禰衡把曹智願意留在揚州的消息遞給鄧艾的第二日,陳溫就頒了正式公文,表曹智爲揚州都尉,組綬(官印的意思)也在第一時間送到了曹智手上。
第二日便是曹智走馬上任的日子,曹嵩看着曹智捧來的都尉印,高興的嘴都合不上了。這天全家都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
第二日清晨,曹智一身戎裝,在曹安和二百親衛的陪同下去了揚州州府,走馬上任。
曹智到達揚州府,臺階上已有周倉在等候,周倉一見曹智,行了個標準的“肅拜禮(東漢軍禮的一種)”。曹智趕忙攔住了,謙遜道:";兄弟何需如此,哥哥我論進門還比你晚呢!";
";哎!大哥以後可就是我的上司了,那能缺了禮數。";周倉笑嘻嘻地說道。
";你我是生裡死裡創過的弟兄,以後不在軍中大可不必如此。";
雖說周倉還是堅持了幾句,但從神態中還是看得出很受用曹智的話。
在周倉的陪同下,曹智、周倉到了那日與陳溫、陸康敘事的書房,先和陳溫見了個面。鄧艾也在,他現在是陳溫的左右手。
當然今日已不見了陸康的身影,他在壽宴後就趕回了廬江,那裡一刻也缺不了他。
陳溫熱情的拉曹智入桌,歡迎曹智的正式加盟。
寒喧過後,在坐的相互都黏熟,也就不客套了,直接進入了主題。曹智驚訝的發現陳溫早已把收服丹陽的計劃擺上了議事日程。在鄧艾的解說下,曹智對於陳溫的全盤計劃有了大概的瞭解。
陳溫是很想做好這個揚州刺使的,可惜的是他接任時的揚州,已不是光武帝時期的罷兵募士,郡國兵力十分薄弱的揚州了。靈帝朝時,一些郡守割據稱雄,兵力轉強,作爲省級長官的刺使、州牧實際已很難控制的旗下各郡。揚州也是如此,揚州制下六個郡,除了陸康的廬江郡還聽命於正宗朝廷封授的揚州刺使——陳溫外,其餘各郡要麼表面陽奉陰違,要麼乾脆不理不睬。弄得陳溫頭疼不已,所以他急需立威,陳溫首選拿丹陽郡周昕開刀。
殺雞給猴看的陳溫要開好丹陽這個頭,震攝一番制下的其他各郡,讓他看看,他陳溫可不是紙糊的。
瞭解了大概情況的曹智,心不由感嘆,這東漢末年真是夠亂的,不知接下來等待曹智的是怎樣一團亂麻。
說的差不多後,陳溫請曹智一同到議事廳,見一見揚州的各位同僚。
議事廳設在中廳的左側一座偏廳裡。曹智進來後的第一感覺,就是陳溫選用州府官吏上有個明顯的特點,陳溫鍾情於少壯派,與會的各極官員,大都只有三四十歲,幾乎沒有五六十歲的老頭。
揚州各級官員見陳溫進來,都垂手肅立,態度恭敬。等陳溫入坐,示意請大家入坐後,方纔有條不穩的入坐。
陳溫高坐廟堂,環顧一圈後,先向大家介紹了新進加盟揚州的都尉曹智,介紹了一下曹智的出身來厲,接着明確了曹智的職權範圍,";與棗袛分領揚州六千兵馬。";此言一出,立時撼動全場,這句話換句話說,也就是揚州現在有了兩個領兵都尉曹智、棗袛各領三千兵馬。
整個揚州當然不止這些兵馬,按照配製各郡亦有三千兵馬,但陳溫調不動兵馬,人家不來惹你,已算不錯了。陸康的廬江是有三千人馬,但陳溫亦然不敢動,因爲廬江緊靠荊州的江夏,江夏的蠻族(俗稱江夏蠻)時不時的過境騷擾廬江,所以陸康匆匆趕回。現在這六千兵馬其實就是揚州治所歷陽駐紮的兵馬,其實說不上這就是揚州兵馬,但現在也沒辦法,陳溫爲了面子,稱這隻部隊爲揚州兵馬。
曹智一聽這樣的安排,略一皺眉,偷眼一瞟坐在他右邊的棗袛,心想他是否會不快。陳溫這樣的安排明顯是削了他的權。
棗袛倒是毫無不悅的表情,發現曹智正瞟他,他轉首對曹智報以無所謂的一笑。
曹智倒大感不好意思,他原先以爲陳溫雖說表他爲都尉,但實職頂多是棗袛的副手,沒想到盡安排和棗袛分庭抗禮,一人掌一半軍權。
陳溫也是毫無顧及,宣佈完人事變動,接着繼續議着揚州大小事物。
曹智雖說眼觀鼻,鼻觀心的正襟微坐着,但依然感受到了種種不同的目光投射向他,從中自然感受到了善意與妒忌。
好不容易捱過了這次幹部會議,等陳溫一走,鄧艾就拉着曹智,爲他引見起一衆同僚來。
棗袛、周倉自不用介紹,都認識,但餘下的官員曹智大都只有一面之緣,什麼官職,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只見鄧艾一位位地介紹着,這位是部郡從事某某,治中從事。。。。。。功曹從事、主簿書佐,簿曹從事、兵曹從事、文學從事、武猛從事,門亭長、計吏。
一圈轉下來,僅僅和十幾名官員寒喧、打招呼就用完了一上午。
臨散時,鄧艾說陳刺使留他們午繕,並告之他下午帶他去軍營看看。
嗖嗖冷風中,在五十名軍衛的護送下曹智騎馬來到軍營,另一百五十名軍衛已先行入住了曹智所屬軍營。陳溫考慮到現在的兵權分立,把原有的六千兵馬分成了東、西兩營,分別住紮在三千兵馬。曹智駐地是新開西營,今日下午棗袛帶三千兵士前往交接。
早上還是揚州都尉的棗袛,下午已是東營都尉了,只見他帶着一衆將官,在新闢的西營外的軍營轅門口迎接曹智等人。看到曹智、鄧艾一行人時,立時迎了上去。
曹智一看棗袛已先行到了,很是過意不去的對棗袛抱拳道:";棗兄早到了,我。。。。。午繕吃的晚了點。";
曹智沒說是陪陳溫才吃晚了午繕時間,午繕是在陳府吃的,就陳溫、鄧艾、曹智三人。這話要說出來,別人會誤會你炫要上司對你的厚愛。其實他和陳溫真沒什麼特殊關係,但旁人不一會這麼想。陳溫沒留棗袛,真搞不懂,陳溫好像對棗袛這個二女婿不是最滿意。
曹智感覺棗袛是個滿容易親近的人,對他的印象也不錯,但陳溫這麼做,好像完全不顧棗袛的感受,也讓曹智很不好受,特別是面對棗袛時。
棗袛依舊帶着他那招牌式親切笑容,與曹智寒喧了兩句,隨即介紹了一下派給他的司馬叫朱斌。
此人明顯對曹智這位新上司心懷不滿,棗袛把他介紹給曹智時,他連軍禮也未行,只是拱了拱手,算是和曹智見過禮了。
曹智倒不是那麼沒氣度,也不以爲意他的待滿,心想此人大也是江湖出生,不太講就禮數,也沒和他計較就和棗袛一同向大營行去。
一路上曹智、棗袛並肩而行,走了一段,曹智還是忍不住停住了腳步,拉着棗袛的手,行至一邊,面容嚴肅地說:";棗兄,你我雖說沒見過兩次面,但一見如顧,很想和棗兄結交,當初答應陳刺使來揚州任職時,直想着當個棗兄副手,多厲練一番,可萬萬沒想到,陳刺使盡削了棗兄一半兵權,愚弟身感。。。。。。";
棗袛微笑着打斷曹智,
";即然智弟不嫌棄,稱我一聲棗兄,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稱你爲智弟,其實哥哥我也一樣對智弟是一見如顧,我知道智弟是個實誠之人,對於拿了我一半兵馬,心感內疚,其實大可不必,哥哥對你說實話,做這都尉,哥哥實在苦不侃言,哥哥從小就不喜這些,實在是爲不負岳父期望,才硬撐到現在,唉。。。。。。我想岳父也早已看出我不是這塊料,所以纔會把智弟請來,岳父帳下的確急需將才。";
說到此處,棗袛不由的
曹智在旁不知該如何勸解,只得默默站立在一旁。
棗袛倒是樂天派,煩惱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就着剛剛的話提,興趣昂然地繼續道:";我可聽說智弟年紀輕輕已是身經百戰,從京城一路打回的譙縣,傳言你和你兄長差點結果了董卓這廝?";
";那有。。。。。。誇張了,說來慚愧,小弟就參加過兩次陣仗,還是都有兄長在旁保護,那有身經百戰之說。。。。。。";
曹智又要解釋,又想知道棗袛的興趣志向,棗袛笑呵呵的已拽着曹智行向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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