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顯然對曹智的語出驚人,生出一絲其他的想法。在各人各有所思之際,鍾繇馬上欣喜道:“是是,勤王畢竟是大事,是應該從長計議,曹太守如果不嫌棄,我想就此跟你回丹陽也好,去兗州也罷,我都希望能親見一下曹州牧!”
“這是當然,這事你是該和我大哥好好商議一番,話既然說開了,我也不瞞鍾大人了,我此去上黨還是有一定危險的,其實我之前只是和馬騰之子馬超有些交情和交易,和馬騰其實臉面都沒見過,所以此去馬騰是什麼態度,還是個未知數,我的計劃能否成功更是沒保證,大人身懷重任,要不就和滿從事走小道先行......”
“唉!不要,不要,太守把鍾繇看成膽小懦弱之輩了。鍾繇不但要跟着曹太守一起去見識一下涼州一霸馬騰的風采。還要幫着太守促成計劃,來,把少夫人帶上來!”
鍾繇說着,把手往後一揮,隨行鍾繇的兩輛馬車,其中排在靠後的一輛車架,隨着鍾繇的招呼,鍾繇的僕衆立即把車推了上來。
曹智等人不明白鍾繇搬位“少夫人”出來幹什麼?但當鍾繇的僕衆把車簾掀開時,曹智見到的是那張熟悉,且留給他極其與衆不同的身影——楊婉。
太意外了!
環佩叮噹聲中,朱脣依然豐厚性感,較弱可人的楊婉被僕役扶下車。連日的擔驚受怕及奔波,使曹智心中渴望的美人,變得有些憔悴,但這讓曹智看來更顯迷人和心醉!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纔是讓男人生出保護之心的女人!
曹智看到楊婉的那一刻,他的一圈屬下都看到了曹智臉上飄蕩的“男人之氣(也有不同的見解,稱這種氣息叫淫意,當然筆者和曹智身邊的一干人統一認爲那是一種男子氣概的涌動)”。
“少夫人,可還安好!”曹智一見是楊婉立即翻身下馬,並一臉關切的親手扶過楊婉,問候道。
“你......你是那個給我藥......藥方之人!”楊婉的聲音依然有些顫抖,她不明白當日在陰倌城見到的商人,這會兒怎麼穿着武將的鎧甲。自己又是如何已經從韓遂手中脫險,從這幾天的顛簸路程來看,好像自己也已經離開雁門。楊婉不知自己現在身處何處,這名到底是商人,還是武將的人,不知是自己夫君的朋友,還是敵人,自己的命運又將會如何?
得了馬超夫人的曹軍繼續前行着,不過速度好像快了些,所有的曹軍兵士都像是感染了曹智愉快的心情,腳步都越發的輕快起來,兩日的路程,曹軍卻比預計提前了半日到達上黨部治所長子。
一路上楊婉的心情也好轉起來,因爲這個叫曹智的軍將聲稱是自己夫君的朋友,這是要去辦些事後,送自己回去。
一個女人,特別是像楊婉這樣柔弱,大門很少出的女人,哪知道上黨在那,自己的老家西涼又在那個方向。曹智講什麼反正她都信,聽從曹智的安排,一路南下着。
而荀諶、滿寵等問及曹智將如何處置楊婉時,曹智難得在屬下面前毫不忌諱的卑鄙道:“雪藏,滿寵你先帶人繞道送這個美人到安邑,那是河東郡的治所,自從都城西遷長安後,那裡就無人治理,滿寵你帶人先去那裡,等待我們過了上黨再去與你會合!”
“那馬超那邊如何交代?”
“當然是告訴他,他老婆死了,而且是被韓遂殺死的,哈哈哈......這場戲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滿寵、荀諶聽罷均只有搖頭的份,而荀諶卻低着頭臉上不自覺的多了幾分奸笑。
上黨治所長子,雖說不是座大城,但根據戰爭需要,城牆也是按照軍事要塞的級別建造的,建在太原和上黨兩郡主通道一處關隘上的城牆寬六十餘米,高十一米,四面都設置了棱角凸出的城樓。
曹智無心欣賞長子城的軍事規模,他把大隊人馬留在城外的一處谷地,自己則帶着荀諶和數十名親衛,由正牌和事佬加皇差鍾繇引路,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得長子城,並很順利的見到了西涼太守馬騰和馬超。
馬騰作爲馬家混血兒的第一代,長得很是漂亮,很像馬超!哦!不對!應該說馬超很像他,魁梧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臉,鼻子有點小鷹鉤。
鍾繇在馬騰這也是派遣了說客的,但還沒等他開口介紹,曹智已經對上目光炯炯地馬騰,大呼小叫的飛奔過去,一下撲倒在地,痛心疾首大哭道:“這位一定是馬伯伯吧,您可要爲小侄做主啊,嗚嗚......”
馬騰不識曹智,扶住曹智的同時,側首用眼神詢問着兒子馬超,“此人是不是那個曹智?”
馬超其實早已看到曹智,只是礙於上次父親的訓斥,遲疑着不敢上前招呼。此時一看父親詢問,三步並作兩步,湊上馬騰耳朵嘟囔幾句。
馬騰確定曹智身份後,一把扶起哭成個淚人的曹智,異常客氣道:“賢侄,有事請講,你既然叫我一聲伯伯,在幷州萬事伯伯替你擔着!”
這時,聽聞曹智來到的李儒、許褚等也匆匆從後堂轉出,就連夏侯淵也在他們之中。他獨領一千兵士穿過河內,到黃河一段不知名的支道取寶,倒是異乎尋常的順利,呂布、劉備甚至袁紹都各有所思的或是冷眼旁觀,或是盯着曹智的主力,也就造就了夏侯淵的有驚無險,並且取到一處埋藏的寶物後,就返身直往幷州而來。
曹智派李儒等人先行入上黨,一來是假傳後面曹智攜帶了大量軍械而來的消息,二來主要也是爲了接應夏侯淵入上黨。
此時這幾個曹智的心腹,瞧見曹智的表演,他們都是心領神會。許褚還得強忍着笑意,憋得烏黑的臉龐有些發紫。
“有伯伯這句話就夠了,伯伯你首先不能怪我失信!”
馬騰因爲已有李儒所展示曹智財力雄厚的前提下,所以纔會對曹智如此客氣。他眨巴着帶有異域特色的凹眼,不解的問:“賢侄有何事失信於我?”
曹智擦着流出來的一把鼻涕,伸手便往馬騰的衣袖上又擦又拽道:“您大概知道我和孟起(馬超字)之間的協定吧?”
馬騰瞪着眼珠,慎重其事的點頭應道:“知道!”
曹智一聽馬騰說知道,馬上進入狀況的悲情道:“小侄本來應約,準備了一批裝備萬人的軍械,運來幷州,沒想到半月小侄離開時,孟起還在雁門,小侄以爲此次的交易地自然還是在雁門,沒想到一到陰倌才發現城頭樹的軍旗變了。小侄心想既然來了總歸要叫個門,看看城內之人是否會給個換旗的說法。沒想到小侄一叫門出來個白鬍子老頭自稱是幷州刺史韓遂,當他得知小侄是來和馬超交易時,一口應允下,說他是馬伯伯您的結義兄弟,因爲家中有急事,所以您把孟起叫了回去,而交易之事您讓他這結義兄弟來幫您處理。小侄一想既然你們是結義兄弟,我在家時也的確聽兄長提過,幷州有兩雄馬騰和韓遂是結義兄弟。於是小侄不疑有他的派屬下先行去接運一批從老家運來的財物,自己則留在了陰倌城。前幾日那叫韓遂的老頭還好酒好菜的招待着,等我運完了那批軍械,他不但翻臉不認人,賴了帳,還把我趕出了雁門,馬伯伯那可是給您運來的軍械啊,我可是血本無歸了,嗚嗚......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曹智說完這通傷心欲絕的陳述,再次逼迫自己的淚腺超常工作,哭得一個叫悽慘。作爲配合的羣衆演員,李儒等一聽曹智丟了貨物,也是伏倒在地上哀叫痛哭:“哎呀,怎可怎麼辦啊?那可是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配齊的五千套鎧甲,一萬把兵刃(數字有些誇大)啊!我們這回可是血本無歸了!”
“這個天殺的韓遂,我們回去如何向大主公交代!”
李儒、夏侯淵輪番上陣,只把一個會面的客廳變成了一處痛斥“反革命”的批鬥大會。伴隨着曹智快能當水龍頭的眼淚,馬超被激起了熊熊的怒火。他沒想到曹智真能找齊那麼多軍械來與之交易(當然那個數字有點被李儒誇大),他憤怒,懊悔,爲什麼他們沒有再堅守雁門幾天,有了曹智的這批軍械,現在他們還會這麼被動嗎?
“父親......”
馬超略帶急切的呼喊,及時被馬騰鷹目圓睜的阻止。馬騰的表情不可謂不氣憤,但他比馬超多吃的那多少年乾飯,立時想到了曹智挑撥的可能。作爲老成世故的馬騰,那能輕易受了曹智的挑撥。但他目前有點下不來臺,怪只怪剛纔擺大佬的派頭,說什麼“在幷州有萬事萬事伯伯替你擔着!”
馬騰現在那個後悔就別提了,他不知道這個狡猾的曹家小子是真被韓遂給搶劫了,還是在和韓遂的交易中吃了虧,跑他這兒來無事生非的要挑撥他馬上發兵攻打韓遂,替他報仇,馬騰哪能那麼容易就被曹智當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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