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無奈落座時,側着腦袋掃視了一圈袁紹屬下的反應。其他人還好,顏良、文丑對袁紹給予曹智的特別待遇,嗤之以鼻,狠狠地往嘴裡灌着酒食,把眼猛往曹智身上瞪,不滿、妒忌之意表露無遺。就連平時不太愛爭權奪利的田豐,此時見袁紹把曹智讓進左手的主位時,苦瓜臉上的鼻子不自然的一鄒,白了正在落座的曹智一眼,對曹智的不滿也是明白無誤寫在臉上的。
曹智初時不明白田豐有什麼對他不滿,後來一回憶,才記起自己好像在追袁紹時,田豐也向他求過救,但曹智那會兒哪有空理他。再說田豐你一軍師對敵軍來說也沒要挾的價值,碰到誰都會把注意力放在主要人物袁紹身上。
曹智想田豐可能因爲忽略他的存在,只想着救袁紹,而感到不滿。曹智對此一笑置之,這種事他一點不放在心上,隨着公孫瓚的戰敗,曹智已經預見到了離開冀州、離開幽州的時間表,他纔不在乎和袁紹的屬下的關係。
此時,曹智有更重要的事準備和袁紹建議,他聽從袁紹的安排這麼晚還回大帳,主要還是爲了劉備的事。他不想就這麼算了,他要盡力說動袁紹儘快處理,甚至是解決劉備。曹智有強烈的預感,劉備這傢伙將給他帶來無限的威脅。
所以曹智一落桌就直接舊事從提,問袁紹:";兄長準備如何處置劉備等人?";
";劉備,平原縣那個劉備嗎?";
袁紹爲曹智斟了杯酒,正要回答曹智的問話,劉和突然插嘴確認道。
曹智和袁紹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劉和是土生土長的幽州老地主,劉和的父親劉虞在此經營半生,說白了這個劉備以前還是他父親治下的官員,只不過劉備親公孫瓚一派罷了。
曹智對於劉和的問話,眼珠一轉,突然順口就道:";是,他被我兄長俘獲了!";
";喔!";劉和隨即大喜道:";那更要恭賀袁公俘獲了一員敵將,劉備這人我是知道的,此人雖說官職不高,但特能攛動別人,這傢伙左右逢源之餘特善鑽營謀略,袁公得了此人真是可喜可賀,公孫瓚帳下少了此人,就又等於少了一展翅膀,不知他兩個義弟關羽、張飛可有擊殺?";
曹智肯定着心中的猜疑,再次搶在袁紹之前,說道:";都有一併俘獲!";
“好,真是太好了!”劉和神情一震,喜上眉梢的邊說邊向手下第一謀士鮮于輔望去,看來他們也對劉備等人早已列入了未來實際掌控幽州第一剪除的黑名單人物。
曹智看到城府不夠深的劉和一聽把劉備等人一鍋端了,喜上眉梢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賭對了。
袁紹此時可能也覺察出了些許不對,看了一眼暗喜的曹智,趕緊糾正道:“劉玄德不是我們俘虜來的,他是投誠來的!”
“投誠?”
劉和和幽州從事鮮于輔等人同時爲袁紹對劉備的定性均一愣,剛舉起酒碗要爲剪除政治道路上的一顆釘子而慶幸的劉和,不及喝下碗中美酒,趕緊一側身想要說些什麼。突然坐在劉和下首的鮮于輔及時起身對着袁紹拱手道:“鮮于輔斗膽問一句,袁公準備接受劉備的投誠與否?”
袁紹“哎呀!”一聲,打着馬虎眼道:“這個,這個,現在還不好說啊......不瞞各位,本初和智弟這次能死裡逃生,不光是屬下衆將士救援及時,更重要的是有這位劉玄德的投誠,要不然我和智弟此時不死也要重傷臥榻了,所以這個人對我還是......”
鮮于輔一聽袁紹有接納劉備之意,慌忙插嘴道:“袁公請聽我一言,鮮于輔雖不知這劉備爲何如此,但此人鮮于輔還是與其共事過一段時日,對其有所瞭解。此人陽奉陰違、見風使舵的一套本事實屬平常人難以想象,袁公如果想用此人還望三思,此種兩面三刀之人,今日可判公孫瓚,他日或許也會......”
鮮于輔在劉虞手下任職時就以謀略見長,他的目標是輔佐劉虞之子劉和登上幽州主位。但他眼光長遠,已經想到了未來有劉備在袁紹身邊對幽州事物將是大大不利的,劉備在公孫瓚手下爲官幽州多年,對幽州事物非常熟悉,如果讓劉備留在袁紹身邊,將來很可能爲袁紹出謀劃策,這將大大方便袁紹對幽州事物指手畫腳,這是任何一個有想法的施政者所不願看到的。
鮮于輔雖然不是絕對出色政治才能的人,但起碼的利弊關係他還是很容易覺察到的。他此時馬上確定了自己的意圖方向,要袁紹不可留用劉備等人,就算他們對袁紹有救命之恩,鮮于輔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依然敢仗義執言。只有讓劉備離開袁紹的保護,他纔能有機會爲劉和清除政治道路上的障礙。
“大膽鮮于輔,我家主公要不要用什麼人,用得着你來指手畫腳。”田豐“噌!”的一下從坐席上站起,對於企圖干涉袁紹內政的鮮于輔憤然怒喝道。
今天田豐的火氣應該有點大,不知道是不是曹智害的,他這麼一喝,一下子把氣氛搞得很尷尬,本來笑嘻嘻的袁紹也只能愣愣地看着田豐、劉和及鮮于輔。
一衆爲恐天下不亂的武將也怒目相視起劉和這邊的人,顏良、文丑等袁紹親信武將甚至跟着田豐站起身,當場招茬道:
";鮮于輔,你想怎樣?";
";鮮于輔你想教我們主公做事嗎?";
鮮于輔對顏良等囂張的態度很是惱火,但現在他們的勢力實在太弱小,要劉和重掌幽州,依靠袁紹的地方還很多很多。
鮮于輔爲官十幾年了,控制住自己的情須,還是做得到的。
鮮于輔對於田豐等人的怒喝、挑釁,非但沒有反駁,還陪着笑臉道:";各位,各位大人,鮮于輔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劉和也幫着鮮于輔對袁紹說好話,袁紹老神在在的裝摸作樣點頭時,劉和的一名長史叫田豫的因看不慣田豐盛氣臨人的嘴臉,竄起身來就回罵道:";田軍師說的什麼話,鮮從事說的劉備狼子野心,勸袁公不留用此人也是爲袁公好,爲你們冀州好……";
田豐今天一來受了曹智棄他不顧之氣,二來也是難得受到不同派系武將的力挺,感覺一下子就上去了。
此時聽了同姓田豫的頂撞,當場就就火了,";田豫你說什麼?爲我們冀州好?誰要你爲我們冀州好了,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對我們的州事指手畫腳了?喔......這公孫瓚還沒趕跑,幽州還沒平定,就分好你們,我們了,這將來更就是你我兩家了,這大概就叫過河拆橋吧?";
今天的田豐看來真是燃起了戰鬥心,竟然把平時袁紹私底下和他們交流的防範之意,都鋪在臺面上來講。
";田豐,你這麼說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大家心照不喧!";
";閉嘴!";兩聲各自帶有不同怒意的叱喝幾乎同時響起於主位上。
袁紹、劉和分別同時喝止自己的屬下,在這樣吵下去的確是無意的,而且很快會使雙方隱藏的裂痕突現出來。
袁紹、劉和分別壓制住不該再講下去的話,劉和更是惶恐的移出席案,來到袁紹對面突然跪倒,誠惶誠恐道:“袁公明鑑,劉和對袁公之忠心日月爲證,天地爲鑑,將來定會聚幽州之衆唯袁公號令,絕無二心,一切定會按先前商議的那樣......”
“唉!劉公子何必如此,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信任的,快請起,快請起!”袁紹也在第一時間阻止把劉和說下去,“這個劉和也是個沒心眼的傢伙,說着說着竟要把他們之間的協議全盤托出,現場畢竟還有曹智等第三方在嗎。”
曹智也是從田豐的發瘋到分屬兩主的兩田鬥嘴,看的、聽的正起勁,沒想到他這麼一個拋磚引玉竟引發出雙方這麼多潛藏的矛盾。但正當他聽出些味道,原來袁紹和劉和的聯盟之間還有私下的協議時,袁紹及時阻止了經驗不足的劉和。
曹智按捺住好奇之心,在袁紹把劉和拉回劉和好言相勸時,曹智站起身,不合時宜的表態道:“言歸正傳,兄長你還沒回答我如何處置劉備之事?”
“曹智,你不覺得管得太寬了嗎?”看見曹智發言的田豐像打了雞血般亢奮,剛坐下“噗”的一下又竄了起來。
“田豐,你他媽算老幾,我家主公愛管什麼,就管什麼,要你囉嗦。”一直因爲李虎被殺氣不順的李黑,只想早點結束這裡和他們不相干的戰事,迴轉丹陽爲李虎報仇。沒想到曹智他們這夥人本就不太愛表現,今天田豐一再仗着袁紹勢大而出言囂張跋扈,早就讓李黑看不順眼。此時,竟爭鋒相對惹到曹智頭上,他馬上跳起來,指着田豐大罵。
“李黑,你什麼態度?”文丑幫着田豐道。
“就這態度怎樣?”李黑一把抄起他的鐵鏟往帳中挪了幾步,被李儒拉住,叫他不可衝動。
此時,一看找到同盟的田豫也重新站起,想幫腔曹智的屬下李黑。但被眼明手快的鮮于輔一把拽住,低聲問他要幹嘛?
曹智現在要麼不開口,一開口不是引發兩方產生間隙,就是攪得好好地一羣人,成了一鍋爛粥。
袁紹眼看原本好端端的其樂融融的三方聯軍,馬上要分立成三派,甚至文丑和李黑都有動手的徵兆。
在顏良加入對陣李黑的行列,剛說完,“李黑不要以爲你是曹太守的親衛,我們就不敢把你怎樣。”
“好,你們倆一起上。”
“住嘴!”袁紹、曹智同時一聲大喝,把真都跑出座位的顏良、文丑、李黑給震懾住。
“都回座位給我做好,都什麼樣子,力氣要用在對陣殺敵上,自己人動手傳出去只有讓別人笑話。”袁紹臉色已經不好看,全沒了剛纔的和顏悅色。同時他剛剛因爲曹智捨身相救,兩人又短暫的推心置腹,而建立起來的好感,霎時蕩然無存,心道:“你就這麼容不得那個劉備?”
人往往是有逆反心理的,袁紹本來對劉備的態度是處於搖擺之中,他覺得他的計劃有沒有劉備都能成功。但劉和、曹智都急於除去劉備,讓本就多疑的袁紹產生了劉和、曹智他們也有瞞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在曹智一再緊逼下,袁紹突然在這一刻暗下定計,決定接納劉備,讓他成爲自己宏圖霸業中的一份子,也好將來在對付曹氏兄弟時多一份籌碼。
顏良看袁紹面色不善,拉着文丑重新入座。李黑也在曹智的揮手示意下,被李儒拉回末席。
袁紹看大帳從新歸於平靜,清咳兩聲後,半扭着頭問曹智:“智弟以爲我們該如何處置劉備及其部屬呢?”
曹智面色如鏡,他向着袁紹微微欠身,用低沉且清晰的語言,吐字道:“劉備不可留,殺!他的兩個義弟和那趙雲請兄長交與在下處理。”
曹智說的很簡單,但卻極具震撼。劉和、鮮于輔勸說袁紹關於劉備問題時,也只是說劉備不可用,可能本意最好是殺掉劉備,但也沒曹智這麼直白,直接說不可留,要殺,看樣子還挺急,馬上要袁紹當面殺的意思。
鮮于輔心下疙瘩一下,在懷疑曹智用意的同時,突然感覺好像讓曹智當槍使了一回。
劉和、鮮于輔等不知道曹智和這身處幽州平原縣的劉備有什麼深仇大恨,竟比他們還要着急殺劉備。但曹智的意願是他們也想要的,劉和等人震驚之餘,待曹智一說完,就把眼光搖向袁紹,等待袁紹的回覆。
田豐等人雖說剛纔站在曹智、劉和對裡面,但現在情況很明顯,他們兩家在劉備問題上,竟出乎意料的一致。顏良、文丑等將領問題看得比較淺,均在心裡嘀咕:“主公爲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劉備不會得罪目前的這兩方聯盟吧?這好像有點得不償失,劉備能有多大勢力,爲了他,光得罪這個曹智就不合算,人家兄弟倆也有一州一郡之地,還有好幾十萬兵馬,這要是雙方爲這麼個人鬧翻了,可就是另一個公孫瓚一樣的實力,沒那麼好打的!”
田豐和一直不太愛發表意見的荀諶也馬上有這份思量時,馬上進一步想到曹智爲何如此在意這個劉備?
正當大帳從新歸於平靜,三方勢力都在尷尬的氣氛中重新思量接下來的說辭時,帳外軍士高喊:許褚、李典、閻柔、鮮于銀等前線作戰將領回來了。
許褚腰跨波斯彎刀,第一個進帳。許褚現在也是官場老油條了,別看他衣甲上都是血污,但一進帳就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
許褚眼珠子轉轉,冒着兇光的雙眼打量幾眼帳內各方人物,一路朝着顏良和文丑擠眉弄眼的,進帳先跟其他將領一起向曹智、袁紹、劉和行禮,略報了前線捷報。
袁紹一聽捷報,馬上恢復了幾分心情,吩咐着侍從上酒菜犒勞衆位將領,開始轉移話題的詢問前線戰況。
其他人都中規中矩的稟報了一些諸如殺敵多少,俘虜多少,戰線推進到哪裡等等的關於戰事的實質性話題,到了許褚這,這小子吊兒郎當的朝着袁紹嘿嘿一笑,學着禰衡那套官腔再次向袁紹行禮問安道:“袁州牧沒事吧?”
袁紹對許褚突然親密、關心的態度也是一愣,不要說他帳內所有人均一愣,袁紹遇襲的事大概無論前線還是後方現在大都知道。但這許褚是出了名的曹智嫡系派,軍職不高,但握有曹智手下重兵兵權,歷來對別人沒個好臉色,那怕是袁紹這樣的高官,許褚平時也是不願多放一個屁,今天這是怎麼了,轉性了?竟關心起袁紹在下午的遇襲中是否安好!
“呵呵,多謝許將軍掛念,本州牧沒事!”袁紹吃不准許褚的態度之前,小心對答着。
許褚“呵呵”乾笑兩聲後,突然把臉一轉對着正端起酒碗,定格在哪裡的顏良、文丑,兩人均在驚異許褚的狗腿,兩人甚至懷疑許褚有投靠袁紹的意思,突然見他轉臉過來看着他們倆,均一慌,自然反應下往後一縮,還把手中的酒灑出少許。
許褚看着顏良、文丑的慌亂,慢咄咄道:“是啊,袁州牧有這麼好的屬下,當然不會有事!”
“哦!”衆人釋然,原來許褚說了一車話,是另有所指,現在再傻的人也聽得出許褚是在借用向袁紹問安的機會,暗指顏良、文丑什麼。
“你個刀疤臉,你什麼意思?”
“你個黑皮,說話不陰不陽的,你還是不是男人?”
顏良、文丑本就還未走出剛纔和李黑的不愉快,現在又冒出個剛剛回營的許褚,什麼意思?曹智的人商量好了,一起來找茬,但爲什麼一個勁針對他們倆?顏良、文丑自忖沒得罪曹智的人。
面對顏良、文丑的罵聲,許褚不慌不忙,單手插腰晃到他們倆面前,像個市井之徒的樣兒,那手指點着那兩個比他好看不到那裡的顏良、文丑,繼續不緊不慢道:“我沒什麼意思,我他媽到現在冒的還是人聲,不像有些人,從腦子到**冒的他媽的都是拍馬屁的玩樣,盡他媽不幹人事!”
許褚話剛說完,顏良、文丑再也忍不住,“呯”的一聲一腳掀翻身前席案,兩人握緊拳頭衝到許褚面前,文丑翻着一對死魚眼,把嘴幾乎湊到許褚面門前,口沫橫飛道:“刀疤臉,今天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誰他媽不幹人事了?不然我讓你走不出這間帳門。”
“對!”顏良抖動着騷疙瘩幫腔道。
許褚依舊那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伸出右手往臉上擼了把,沉聲道:“我怕你個姥姥,死魚眼我說的就是你,怎樣?有種跟我出去單挑,不死不休,別他媽以爲自己會噴點口水就以爲自己是能人了!”
“走!”
“走!”
“站住!”
最後這聲是曹智喊得,他從許褚失常的轉變到現在,他經歷了從驚愣到恍然,他是不會讓許褚這個衝動的傢伙,去犯傻的。曹智在叫回許褚時,袁紹也責令顏良、文丑不要衝動,他要知道爲什麼在許褚冷嘲熱諷顏良、文丑時,其他劉和的部將也站在許褚身後,對顏良、文丑一副仇視的態度。前線戰事一定發生了些什麼,袁紹要知道。
此時對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吵架,已經升級到,各方人馬都不能在自己的坐席內安坐了,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曹智的人都站到了許褚背後,幫腔許褚和顏良、文丑對吵。特別是李黑,他可沒和許褚商量過什麼,今天真是巧了,許褚竟跟他想到一塊了。
袁紹的軍將自然也毫不示弱,擁到了顏良、文丑身後,怒目而視着許褚等人,責問許褚爲何惡言相向。而謀士們都忙着勸拉自己一方武將,讓他們不要打起來。雙方一度亂哄哄的,事情也沒搞清。而隸屬劉和的閻柔、鮮于銀雖說一直呆在一旁,沒有參與許褚和顏良、文丑的吵架,但看顏良、文丑的眼神很是不善,甚至有點仇視的意味。
倒是鮮于輔比較冷靜,悄悄拉過閻柔問明原由,所以曹智、袁紹還在阻止、勸架之時,劉和和鮮于輔先弄清了雙方幹仗的原因。
原來今日前線的戰事是贏了,但由於顏良、文丑的臨時退出,先是造成了鞠義和閻柔等部衆的大量傷亡,甚至在一段時間他們的局勢不是很好,被公孫瓚差點逼回鮑丘河。還好這時沮授的中軍及時趕到,扳回劣勢,後來曹智部屬的加入,才使整個袁軍反敗爲勝。但這一仗打的不但兇險萬分,且傷亡慘重,特別是劉和的漢夷雜軍,本來因爲不講陣型在戰場上吃了點虧,但本來靠着鞠義的戰陣優勢,還能積極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