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紹一直不相信此物真有這麼傳說的厲害,但在袁遣敗逃回鄴城後,對曹智完全有機會攻破壽春城,還炸燬過一段城牆之事,加油添醋的詳加稟報,這才使袁紹開始相信曹家兄弟手上真有一種非同一般利器。
袁紹這才聽從沮授的意見,對此事重視起來,隨後讓高覽、張郃帶領到兗州參戰的部隊中安插了專職的斥候,調查、刺探這方面的情報。
曹操雖說已經很注意在有袁紹部隊參與的戰鬥中,不使用炸藥。但這東西已在兗州、揚州等地小有名氣,很多事情想瞞也瞞不住。甚至於曹操軍中屯放炸藥的倉庫還發生了盜竊事件,萬幸的是盜賊沒有得手,就被曹操的人發現,圍捕射殺了。
這事發生時對袁術的戰事剛結束沒多久,雖說盜賊沒留下一個活口,並且什麼證據也沒留下。但曹操馬上聯想到可能是袁紹的人乾的,所以纔會在袁紹突然來訪陳留時,曹操第一時間想到了袁紹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索取炸藥。
袁紹和沮授此時都覺得此行非虛,雖說成品沒討要到,但有了配方豈不更好。他們此時早已躍躍欲試,沮授甚至已決定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實驗曹智所說的這個配方,如果真能成功,並大量生產,他們將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利,到時天下還有何人是他們的對手。
他卻不知道曹智這是在挖多大一個坑給沮授跳,而在場的人除了幾位與曹智交往深之又深之人,親之又親之人,幾乎沒人真正瞭解過火藥的真正製作過程,跟別提配方了。
沮授在那邊止不住的竊喜時,曹智也知道沮授是飽讀各類雜書的老學究,騙到他不是那麼容易的。此時,他看沮授神色一驚一喜的隨着他的話語微微變化着,不忘加油添醋道:“可惜,這麼犀利的武器原料卻極難尋找,就算找到一些,煉製時又極不易成功,往往浪費數十次原料,才能成功一次,且極容易出意外,我家老宅被我燒了好幾間房屋,被我老爹也罵了好幾次。後來到了軍營裡,也失過不知多少次意外,燒燬的營帳和損失的兵士不計其數,製作出一點代價之高,實在是小弟難以負擔,且產量又極少,唉......”
曹智在無奈悲嘆之時,連袁紹也止不住內心的狂喜,差點就要脫口說出,“我有的是人,有的是錢,有的是待燒的營房!”還好袁紹還沒醉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但止不住肚子裡暗忖一番道:“人、財,你們曹家兄弟能跟我比嗎?你們不能大量生產的東西,不一定我不能。如果這東西真如傳說中的那樣厲害,到時天下還不要臣服在我腳下!”
袁紹止不住興奮之情,轉首遞了個眼神給一樣內心狂喜的沮授。
沮授明顯比袁紹低調多,眼神中稍有變化後,就不動聲色的道:“是啊,好東西當然要付出代價,曹太守不要灰心,再接再厲方能成就大事。還好這次令兄派太守前往幽州,到冀州時,曹太守可以在鄴城多盤踞幾日,到時我爲太守尋摸一些材料,讓太守能多配置一些炸藥,帶着去幽州,到時還怕公孫瓚不俯首稱臣!”
沮授雖說年歲不小,但剛剛曹智只提過一次他們所謂的火器叫“炸藥”,沮授就記住了。並且老早打好小算盤,現在他們只是聽了曹智說了這種炸藥的配方,但在實際操作中曹智肯定比他們有經驗得多。他沮授就要利用這次曹智來冀州的機會,軟硬兼施,一定要把他掌握這種新式武器全部老底,統統挖出來。
曹智說的口渴無比的飲完杯中佳餚,打着飽嗝,聽完沮授要他到鄴城時幫他配置炸藥。不要說那玩樣根本制不出火藥,還特別容易燒着自己,他吃多了來陪你玩。於是,曹智隨口敷衍道:“幽州這戰事能拖多久,我看我在鄴城也呆不了幾天,到時我看是沒空陪沮別駕專研這炸藥之事。”
“哎,曹太守不必擔心沒有時間,幽州轄郡、國十一,縣九十,要徹底征服幽州,沒有一年兩年我看是結束不了的!”沮授隨口說出一個驚人的期限。
曹智嚇了一大跳,忙道:“啊,打下幽州要這麼久嗎?我老婆再過幾個月就要臨盆了!”曹智真不適應一場戰爭打上一年半載的,他最多也就持續打過三四個月的戰事。他也知道在古代,一場戰爭打上一兩年是很正常的。象幽州這麼大的州,沮授說要一兩年那還是準備充分的,要不然打上三年五載也屬正常。
在曹智厭煩情緒表露無疑時,袁紹一聽曹智的老婆要生孩子,忙恭喜道:“哎喲,智弟神速啊,前兩個月剛聽你大哥說你得了第一個兒子,怎麼這麼快又有第二個了?”
曹智心道:“瞧你這智商,我就一個老婆嗎?”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只是略顯不快地敷衍道:“去年是我大......喔,不,小老婆替我生了一個娃,這次是我大老婆要生產。”
曹智自己也搞不清何靜湘在生他第一個兒子時,屬於大老婆還是小老婆,只能按照曹操、袁紹知道的進門先後,把任紅昌歸爲大老婆,何靜湘只能委屈他一下,在這公開場合做小老婆。
袁紹其實那搞得清那個是曹智的大老婆,他其實是個特別喜歡孩子的男人,尤其是男孩。只見袁紹對曹智豎着大拇指道:“好樣的,智弟好樣的,男人就該有好多兒子,哈哈......”傻樂完的袁紹不忘安慰曹智的不滿:“智弟放心,你擔心老婆,就把你的妻妾接到鄴城來,就住我那,你看可好?”
“不用了!”曹智想也不想一口回絕,就以袁紹這個大色狼,曹智那放心把妻妾放在他眼皮底下。再說何靜湘哪能在袁紹面前曝光,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曹智趕忙調轉槍頭道:“爲了袁紹哥哥的侵佔大業,我少看幾天老婆算什麼。哥哥放心你需要我幾時動身前往冀州,我就立馬就走。”
曹智說這番話時態度誠懇,拿出了爲朋友兩肋插刀的氣勢,着實把袁紹激動了一把,“好,智弟仗義。但說錯了,我那是侵佔啊?我那是討伐,公孫瓚逆天而行,我奉命討伐!”
曹智連連點頭道:“是,是,口誤,口誤,討伐,是討伐,我知道了!”心下卻嘀咕着罵道:“拉倒吧你,還討伐呢?明明就是你袁紹看中了人家公孫瓚的那塊地盤嗎!切!做婊子還要立牌坊!”
袁紹看曹智孺子可教的摸樣,不由歡喜道:“也不要太急了,我因爲州府還有好多急事待辦,明日就要回轉。智弟你就安排一下家事,過幾日再來不遲。”
袁紹給曹智安排完行程時,正好內宅的歌舞姬也到了。袁紹永遠把美色放在第一位,看着一個個婀娜多姿的美人飄然入廳。袁紹立即停了正事,目不轉睛的盯着翩翩起舞的羣芳。
曹智、曹操、沮授眼睛跟着袁紹看起廳中歌舞,但心裡卻都各自眼珠直轉的思量起自己的花花腸子來。
曹操抽空悄悄問了一下曹智給沮授的配方能配出什麼?曹智告訴他能配出一大團火光和燒傷、燒瞎一大票參與研究、開發的士兵,甚至是房子。
反正曹智事先都把話說過了,什麼不容易配置啊,容易發生意外等等。曹智已經在剛纔的話裡把自己所有的責任都推了個乾乾淨淨,就算沮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最終非但一無所獲,還損失嚴重的話,也不管他的事。
曹操也不得不佩服自己這個缺德弟弟,怎麼想得出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是聽得沒聽過。也因爲曹智的胡說八道,應該是三國史上聰明人之一的沮授,在冀州全境發動了一場收集屍骨的大規模運動,致使無數墓穴被毀滅性盜掘。
曹智不知自己的一個小小惡作劇,竟連累了無數本以含笑九泉的死者,遭受了一場曠世劫難。
在這個初春的夜裡,曹智半躺在靠椅上,微微地闔着眼,呼吸輕微,好似已經睡着。
這時一位丫鬟走進來,向曹智福了福,便稟報道:“公子,公子,曹太守,曹太守。”
“啊!”曹智從半夢半醒中被人突然叫喚,嚇得雙腳跳着,坐起身來。定睛一看,纔看清原來是蔡文姬的丫鬟。
丫鬟看曹智醒了硬生生擠了一個笑臉出來,也不說話,顯然被曹智的過度反應,也嚇了一跳。
“什麼事?”曹智在中午的宴會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和曹操、袁紹邊吃邊喝,聊了一些瑣事。不知不覺就喝的有些微醺,曹智本來就不勝酒力,由擡頭見一頓午飯竟吃到了下午,自覺天色不早,又浪費了好些時光,就提前起身告辭,回房休息去了。
袁紹這時也沒攔他,他早已把手伸進懷裡的一名歌姬的衣裳內,不知撫着什麼,暈暈乎乎的根本找不着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