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名少女是充滿了野性美、青春迫人的性感美女。此女身穿以薄皮革綴成的衣服,秀髮垂眉,坦胸露臂,誘人至極。最引人處是她流波顧盼時,毫不吝嗇甜甜的笑容和媚眼,登時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衆人好不容易纔把目光移到她身旁的披髮壯漢處,那些頭頂羽冠,身披長袍的頭目,齊刷刷的站立而起,以手護胸彎腰道:“大宗主!”
這十多個山越族頭目剛纔坐着也看不出特殊,此時一站起身,才顯得異常高大,無不比普通漢人高上至少個半頭,並且都露出粗壯的腿臂,使人感到異族蠻風的特色。
那名披髮大漢則冷冷掃了本在說笑的衆頭目一眼,嘴巴一張,不帶人間煙火的冷聲道:“都別高興的太早了,據我瞭解,這個丹陽太守是個眼裡參不得半顆沙子的人,他對這裡增兵,就說明他是想吃掉我們的,但不知卻爲何遲遲按兵不動?”
這名披髮大漢的寥寥數語,說的沒什麼特別,但毫無生氣的表情,讓廳中一衆頭目一見下,心中一凜,凡是被他掃視到的人,無不下意識的一下有後退了一步的感覺。
披髮大漢見此,面目獰笑立現,臉上浮現出一種滿足的表情,在淡淡的哼聲後,桀桀怪笑起來。同時身上的那種煞氣也隨之陣陣自然地散發出來,更加讓人不寒而慄。
而底下的這羣頭目中的一個較年輕的小頭目見了披髮大漢的怪笑後,心中一寒下,依然忍不住在那名小巧玲瓏少女目光的挑逗下,越衆而出,表現道:“大宗主,我聽說現任的丹陽太守只是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夥子,這種銀槍蠟槍頭最是中看不中用,說不定早已爲我們殺人方式的殘忍而嚇破了膽,說不定這會兒正遣個膿包來與我們講和也說不定,哈哈......”那名年輕頭目說完,還洋洋得意的伸出一根鮮紅似血的舌頭,添了下嘴脣,忽然發出一陣怪笑聲,朝那妖嬈惹人的少女擠眉弄眼一番。
披髮大漢,正雙手抱臂,冷眼看了會兒年輕頭目的表演,突然面容陰厲下來,並從喉嚨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
嚇得那名年輕頭目,不自覺的連退數步,靠到牆根,才勉強站穩。他窩囊的動作,立時引來廳內其他頭目的一陣嬉笑。有甚者還小聲嘀咕道:“不自量力的狼狗崽子,祖郎的妹妹誰敢碰,除非不要命了。”
山越人對男女之事向來開放,只要相互看着對味,女的也敢勾引男的。這小巧玲瓏的少女自是祖郎的妹妹,叫祖靈。而在她身邊的那個披髮大漢自然就是祖郎。老天爺對他們這一家人很公平,祖郎長的面目普通,毫無生氣,簡直像從墳墓裡走出來的行屍走肉。而上天卻把他的妹妹營造的婀娜多姿,分外妖嬈,是男人的只要一看這個帶有異族血統的大膽女子,都能產生正常的心理反應。
但祖郎卻特別疼愛他這個妹妹,他們兄妹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早早的過世了,兄妹倆相依爲命。祖郎比妹妹祖靈大差不多一半年齡,所以自從父母死後,差不多是祖郎養大的妹妹,因此兩人感情自是非比尋常的深厚。
久而久之,特別是祖郎當上山越族的大宗主後,權力慾不斷增強,祖郎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脾氣性格也變得越來越殘暴,甚至於產生了他身邊的一切都是他財產的一部分,最終他認定他的妹妹也是他財產的一部分。其實她妹妹也已到了適婚的年齡,青春的波動,讓她開始喜歡和異**往。但祖郎認爲那些他的屬下中沒有一個配得上他妹妹的,配得上他妹妹的人應該和他一樣偉大和擁有他一樣的崇高地位。對於那些不自量力的追求者,祖郎只有採取殘忍手段。在祖郎擰下了幾個無知青年的頭顱後,更多的愛慕者對那朵鮮豔欲滴的鮮花望而生畏,從此很少再有人對這朵充滿芳香的花骨朵想去採摘,想去問津。
只有十五歲的祖靈,從小就生活在山上,很少看到屬於這片山區以外的東西。所以她單純的認爲哥哥說的話都是對的,那是爲她好,對他哥哥祖郎很是盲從。
此時一見那年輕小頭目的窩囊樣,自是再次印證了她哥哥祖郎的不變真理,這裡沒有配得上的人。
三日後的又一個清晨,曹智起了個大早,因焦急還未運到投石車和其他攻山物資,曹智昨晚睡的不是很好。清晨趁着山裡空氣清新,曹智打算出來走走,調整一下略顯焦躁的心態。
曹智漫步上了營地外的一處丘地,茂林和雲嶺間的這片山地,植被特別茂盛。此時已值深秋,但山林間依然一片翠綠,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曹智爬上丘地的頂端,身旁的三十名親衛一步一趨的跟在曹智左右。雖說這裡離敵佔區尚遠,但這三十名親衛依然很緊張,穿梭於這片景緻優雅的丘地時,全無悠閒之感,個個走路時手按刀柄,東張西望,忠實的履行着保護曹智的任務。而且隊形總是保持着十人突前,十人靠後,另十人居中時時站立在曹智身側。這三十名親衛是曹智到達涇縣後有樸胡在軍中親選的武藝高強者,並且在前一段時間與山越族交鋒中斬殺過山越勇士的兵將,對目前山越勇士的偷襲方式有一定了解。
目前來說曹智的安全無疑是重要的,雖說山上的山越族人還不知道丹陽太守曹智已經親臨涇縣,但樸胡不得不以防萬一,要是讓這幫無知的山越民無意間偷盜了他們主公的性命,他們都不用再在這個世上存活了。雖說曹智所處的營地,地處偏僻,並有重兵把守,但山越人神出鬼沒的身手,着實嚇壞了樸胡等人。他不顧曹智的反對,親選了一千名兵士增設給曹智做親衛。但曹智通常不願意身邊有這麼多人跟着,衆星捧月的感覺他還不習慣。
曹智站在丘頂一顆松樹下,眺望着早晨因霧氣瀰漫,而略顯神秘的雲嶺山脈。曹智今日穿着一襲儒袍,因爲是出來散步,他連鎧甲都未穿,腰間也只是掛了那柄秦皇劍。這樣的打扮,倒是顯得曹智文質彬彬,頗有脫塵飄逸之感的書生,哪像個征戰沙場多年的悍將,更沒了叱吒揚州政壇的威嚴之氣。
曹智雙手揹負,面對幽靜宜人的雲嶺山脈,深吸了一口山林間的清爽氣息,微閉着雙眼,慢慢吐出着胸中濁氣。這裡的一草一木,和曹智前世電影中看到的場景有着驚人的相似。只不過,親身經歷其中你會發現這裡的空氣更加的新鮮,天空更加的湛藍,水源更加的清澈。
不一會兒,剛享受了到了幾分深秋涼意的曹智,突聞身後重甲鏘鏘聲,一隊二百多人的重甲兵士,迅速出現在丘頂的邊緣。
曹智身邊的親衛初時一聽異動聲響,還刀劍出鞘的緊張一陣,待看清來人服侍、面目,也就發下了警惕之心。一名親衛校官,插劍入鞘後對曹智躬身稟報道:“主公,樸將軍來了。”
曹智“嗯”了聲,也不回頭,繼續微閉雙眼,感受着天地間的恩賜。不一會兒,二百名重甲兵士迅速靠近曹智站立的大松樹,一到十丈開外就立即曾扇形圍繞在曹智身側外,列完陣後就地齊唰唰轉身,站定身形,就開始執行着他們忠實的保衛任務。
隨着最後一聲鎧甲和兵器的碰擊聲,山林間又恢復了開始時的平靜,像是這二百人沒來過一樣。
樸胡小心翼翼的並肩站到曹智身側,低聲道:“主公!”
曹智嘿嘿一笑睜開眼道:“樸從事是不是不放心了?”
樸胡尷尬的乾笑兩聲,點頭道:“主公,這裡不比殺場,那些山越族神出鬼沒,主公還是小心爲上。”
曹智緩緩點頭道:“你說的也對,你們都是爲我好,我也不能爲難你,咱們回營吧!”
樸胡聞言大喜過望,立即命兵士開拔。正當曹智等人轉身欲走時,忽然一道金石般長嘯從遠處天邊傳來,嘯聲直衝九霄。隨着嘯聲之後,又傳來了一陣“嘰哩呱啦,咕嘟哄哈......”的一連串音節,又快又含糊,較之那曹智所知的外國語言都難懂多了。
聲音由遠及近,但不在曹智所處的這邊山地,應該是從東面傳來的。曹智身邊的親衛從長嘯開始,就反應激烈,刀劍出鞘,弓箭上弦,迅速的圍攏到曹智左右,將他圍成一個圈後,四下尋找着目標。
不一會兒,整個山脈四處都響起了那種長嘯聲,都是由遠及近,一邊飛蕩的嘯聲中還夾雜着那種嘰哩呱啦的詞語。只是能聽得真切的只有靠近曹智營地的東面防區。
曹智一時也聽不明白這些詞語在表達些什麼意思,但他從幾個方向的聲音上判斷,山上飛速而來的幾處聲音分別是衝着曹軍圍山的據點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