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醒來,已是第二日的下午。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第一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紅腫的眼眸。曹智調整了一腦袋,焦距回到了正常的距離,這纔看清那張臉是任紅昌,可愛的小臉蛋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曹智眨巴眨巴眼睛,意識恢復到昨日的大戰,環顧一下四周,喃喃地道:“我在家裡?現在軍情如何?”
任紅昌喜極的道:“你已睡了一天一夜了,昨日大伯的大軍到了,大敗黑山賊,曹府之險已除,你勿需掛懷了”。任紅昌說完就發現了自己的語病。她還沒嫁給曹智,但剛剛卻稱曹操爲大伯。曹智倒沒覺查到什麼不妥,女孩家心細,任紅昌一覺查出自己的語病,羞得一張臉像紅蘋果。
曹智聽了黑山賊已被打敗,神色一喜,看見任紅昌紅腫的眼睛,有氣無力地問:“我睡了一天一夜,你也哭了一天一夜吧?”任紅昌聽罷,微微側轉頭,不讓曹智看清她紅腫的眼睛。
曹智笑了笑,伸手扶了幾下任紅昌的秀髮,說了聲“傻丫頭”,再眼睛微閉了會兒,醒了醒神,又睜開眼來,四下望望,哽咽着嘆道:“李典的屍首找到了嗎?";
任紅昌經他一提,纔想起了此事,忙道:";李將軍沒死,只是受了重傷,就安置在你隔壁,華郎中剛走,現大概在李將軍那裡。";
曹智一聽,欣喜異常,道:";真的!我去看看。";,說着掙脫着就要爬起來,去看李典。人一動,就牽動了傷口,疼的曹智叱牙咧嘴。低頭一看,整個肩胛包着乾淨的白布,由於曹智亂動,扯裂了些許傷口,傷口處的白布立時被血水染紅了。
任紅昌剛問了句,";你想幹嗎?別亂動。";就看見曹智的傷口滲出血水,急的她大驚小怪起來,跟着";如何是好";的分貝就高起來。
曹智已說";沒事的";,他就怕她的大嗓門驚動了別人。但以任紅昌救護車似的嗓音,不驚擾到別人纔怪。
不一會兒,外邊忽地又涌進一羣人來,曹智轉頭望去,只見曹嵩陰沉着臉走在最前邊,二孃、曹操、夏侯淵、夏侯敦、曹仁、曹洪、以及樂進一大幫子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任紅昌忙迎了上去,行禮道:“太公(古代老爺的稱呼)、二孃,您們來了”。
曹嵩";恩";了聲,點了點頭,目光沒離開病牀上的曹智。
任紅昌向曹嵩行完禮,轉臉向衆人微點首,示意問好,再跟二孃輕聲說了幾句,然後就退了出去。曹智不聽都知道,肯定告了他的狀。
等任紅昌一走,二孃坐上牀沿,湊進查看曹智的傷口。不等二孃開口,曹智先說了,";二孃,我沒事,剛剛不小心扯開了傷口,不礙事的。";
二孃一邊用絲絹擦拭着眼角的淚痕,一邊道:";那能沒事,都射穿了,娘第一眼看到你時,你不省人事的那個嚇人樣,就別提了,娘真怕你。。。。。。嗚嗚嗚。。。。。。";說着二孃又輕哭起來。
曹嵩在旁看了,皺了皺眉,道:";你看你又來了,他這不醒過來了嗎?”
接着又轉首對曹智說:“還算好,你中的是狼齒草的毒,毒性並不猛烈,你中毒後還在戰場廝殺,毒行加速,這才昏迷過去,毒血已放盡,華佗再開幾服藥,養個三五日便能恢復了”。
二孃不理曹嵩,自顧自的一邊抽泣,邊嘀咕“那羣什麼山賊的,可真缺德,還在箭上煨了毒,我兒真要是有個好歹,可讓爲娘怎麼辦纔好。”
曹嵩本來還想多問幾句的,但老婆在那婆婆媽媽的發揮着母愛,問個沒完,說個沒完,他也插不上話,看看兒子也沒事了,也不理二孃就先走了。
曹嵩爲官多年,知道曹操和那些將領等人來看望曹智,畢定有話要講,他這個家長在這,多有不便,說了句";你好好休息";繼續寒着臉走了。
曹嵩表情冷漠不是他不關心兒子,他是心裡有氣。昨日,得到打敗黑山賊消息的曹嵩,從三裡外的暫隱地趕回曹府,戰鬥是已結束,曹操的大隊人馬也已趕到。但見到的是什麼,是滿目狼籍,到處是死屍,傷兵。這且不說,整個曹府到處被挖的坑坑窪窪,沒一處乾淨地,他都快認不出這是他的家了。外加一個不省人事的曹智,他那個心痛啊!
這曹家莊園是他和曹騰耗費兩代人的心血,經營起來的,被曹智這個混小子這麼一折騰,弄了個面目全非。
古代人,特別是老人都有種家鄉情懷,對家鄉總是特別依戀,他們總認爲家鄉的家纔是真正的家。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鄉,自己的家,死在其他地方都叫“客死異鄉”,現在看看成什麼樣了。
還差點搭上曹智的小命,以曹嵩的人生觀來看,這麼折騰值得嗎?他心裡那個氣啊!就別提了。
曹嵩走了以後,二孃還在那邊嘟囔着要下人把華佗叫來,給曹智看看傷口。
這時,曹操突然開口:“樂進”
樂進忙回:“在”
曹操說:“去看看華佗好了沒有,好了讓他來一次。”
樂進說:“是”說完,轉身匆匆去了。
二孃被曹操一聲叫,這纔有點反應過來,看了看曹操。曹操依然恭謹的站立在一旁,目不斜視,也沒看二孃。二孃知道曹操和他不對味,嗯哼了兩聲,拉了拉曹智的被角,道:“你們兄弟間先說會兒話,我呆會再來。”
二孃一走,房裡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夏侯淵,曹仁等都過來和曹智開上兩句玩笑。說笑一番前日深夜至明晨的戰鬥,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又打了勝仗,自然有談不完的精彩片斷。直到樂進陪着華佗進屋,衆人才知趣的告退了。
華佗察看了曹智的傷處,告知確無大礙,重新上了點藥,換了被血水印紅的白布,包紮了傷口,匆匆退了出去。
現在房裡只剩下曹操、曹智倆人。曹智獨自面對曹操多少有些尷尬,暗想,曹操帶兵突然出現在譙縣,肯定是在譙縣的部將中,有人通知的曹操,多數應該是夏侯淵這小子。哎!以曹操的精明,不難猜出曹智那點小心眼,所以曹智有點心虛,不知該和曹操怎麼說。
曹操身上還掛着曹智那把波斯彎刀,那是曹智和曹操逃出洛陽時,倆人分手時僅剩的兵器,當時因爲曹操要引開追兵,曹智就把彎刀給了曹操,之後曹操就一直帶在身邊。這把刀不僅是把殺人的利器,也是他們兄弟倆情義的一種見證。趁這的工夫,曹操從身上解下彎刀,輕輕地掛在朝南的牆壁上。曹智眼睛一瞥,正巧看到曹操掛完彎刀轉過身來。倆人相示一笑,不由都想起了刺殺董卓不成,逃亡的那段情景。
曹操看着曹智閃爍不定的眼睛,哈哈一笑,摸了摸曹智的頭,道:“怎麼,兩月不見,我二弟會害臊了。”
曹智一手撓着頭皮,尷尬得嘿嘿直笑。
曹操跟着笑了笑,拍拍曹智那條未受傷的臂膀,臉色逐漸轉爲正經,道:“二弟,咱們是親兄弟,關上門怎麼說都不要緊,你說是不是,這次的事。。。。。。”
曹智接口道:“大哥,我知道,這次對付沙裡狗,我一意孤行差點搞砸了,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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