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知和這些事脫不了干係的許攸,很是緊張這件案子的進展。一聽劉備聽到了關於他案件的情況時,一收剛纔的做作,急吼吼的問道。
看到效果的劉備“嘿嘿”兩聲後,不急不緩道:“兩位大人倒是沒要加害先生的意思,只是建議的袁公先罷免先生一切職務,再作……”
“放屁,他們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的不是,他們自己的屁股難道比我乾淨嗎?這羣小人,不行,我要找主公去說明一切……”許攸覺得此時應該去和袁紹好好談一談,表表忠心,消除這些小人的讒言影響。
“先生不必動怒,袁公對先生還是念及舊情的,並沒有答應兩位大人的處理意見,說是要等班師鄴城後再說。只不過……”劉備及時阻止道。
“只不過什麼?哎喲我的皇叔唉,你倒是快說啊……”
看着情緒此時已經完全被劉備撩動的許攸,劉備心下一陣陰狠的譏笑。
“郭大人只是在最後看見扳倒大人無望之下,就提到了最近高櫓等戰術運用不暢之事……不知怎麼郭大人突然提到曹智最近對於我軍高櫓的打擊是否太精準了一些,還說什麼先生和曹家之人與袁公一樣都是多年老友之類的話!”
“小人,這真是小人的無中生有啊!”許攸聽完劉備的複述,真是欲哭無淚。也立時明白了芒刺在背是什麼感覺,現在許攸不但知道了是誰在他背後說他壞話,還知道了這些不學無術的傢伙,不光光是在說他壞話這麼簡單,這出的還是要制他於死地的狠招。
這些人太卑鄙了,這些話不是明着暗示許攸有通敵之嫌嗎!許攸甚至想象得出,此時審配可能早已命令鄴城的審訊人員,在對他的“令親(親家的意思)”用“火炙、櫟指”等酷刑正在迫使他招供,他的一切罪行都是許攸指使的。無論如何都要和許攸扯上不小的關係,然後甚至去他家抄家時,搜出幾封他與曹操以前來往的信函,以此爲證據,一起發還袁紹現在在官渡的行轅,給他許攸非但要坐實一個貪贓枉法的罪名。還要按上一個通敵買主的殺頭罪狀。
許攸不寒而慄,至此腦中一片空白,坐臥不寧。他甚至已經在想象袁紹收到這些罪證後,會立即差人將他鎖了,接着就是摁跪在袁紹的帳前,先羞辱,再施以酷刑,最後在許攸抵不住的情形下,承認所有罪行。這時許攸只有死路一條,等着袁紹說完“以儆效尤”的話,就是刀斧手上來,一刀把他給結果了。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許攸正在惶惶不可終日時,曹智的處境也不甚理想。
此時的曹智還不知道他期待依舊的烏巢之事已經臨近,他此時只知爲他的軍糧而發着愁。
曹智以盼星星盼月亮的心情,終於盼來了任俊督運的五千輛輜重。但同時也引來了他估計已久的糧草告急消息。
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只是真的來臨了,曹智多少有些幻想破滅,不得不面對現實的兒童面對暑期結束的無奈心理。
這是建安四年的五月間,大地正是萬物復甦,勃發出萬般生機之時。但官渡一帶由於戰火的摧殘,到處是枯草和沙礫,在晨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猶如人們的眼淚一般。
曹智聽到任俊到來的消息時,興奮地快步迎了出去。此時糧草已經成爲雙方軍隊的根本,怪不得曹智如此在乎了。
曹智到達軍寨轅門時,只見此地已聚集了一大片黑壓壓的車馬。在這其中,一個曹智熟悉的身影,從一輛車轅上跳下,急步而至曹智身前,向着曹智跪地行禮。
“伯達,你可來了!軍中存糧只夠三日了,你再不來,我們就要喝西北風了……喲,孔明也來了……”
曹智邊說,邊扶着任俊的肩膀,上下打量起任俊時,諸葛亮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運糧的隊伍裡。
在赤壁之戰後,曹智把諸葛亮隨即派到平定後的荊南四郡,任命諸葛亮爲督令其中三郡的稅收官員,住於臨烝,負責調整賦稅,充實軍資。
曹智對於諸葛亮這個十分看好的青年才俊,在基本平定荊州、江東後,給他的官職並不大。而且是派遣到滿目蒼夷的荊州南四郡負責賦稅一事,這是對於一個戰後需要重建地區的苦差事。但這也不失爲對一個年輕人行政歷練的絕佳任務。
諸葛亮在這個崗位上僅僅上任數月,就表現突出。在曹智爲了應付官渡戰役的爆發,而向治下全境發出全面徵糧、徵稅的行政命令後。諸葛亮彷彿早有準備一般,立即向許都發去了金五百斤,銀千斤,錢五千萬,錦千匹,糧草若干的一批稅收輜重。
現在總理全國行政事物的荀彧收到諸葛亮上繳的賦稅時,眼前一亮。他沒見過這位青年才俊,但聽聞過曹智是在荊州之行中收服的一名青年才俊。於是在荀彧的好奇心下,不但如實將此事知會了在官渡的曹智,也發了調令讓諸葛亮北上,到許都來,他要見一見這個曹智、賈詡、郭嘉等讚賞的年輕人,並向把他上調到京師任職。
諸葛亮的才貌沒有讓荀彧失望,此時曹智也在官渡發令任諸葛亮做了他車騎將軍的府事。但曹智倒是沒想到他會跟着運糧車隊來到官渡前線,很是意外。
“主公!”
諸葛亮一見曹智就也向任峻一般要向曹智跪拜見禮時,被曹智拉住了。
“孔明來了,無須多禮了,你們一路上……”
此時正要詢問任峻和諸葛亮一路上的情形時,一側臉的曹智意外發現任俊的麪皮有些發青,嘴脣也有點乾裂的出現的血絲。曹智再往下一看時,卻意外發現了任俊左肩下部有一團血跡。
“伯達,你受傷了?”
曹智關切着去撫摸、查看任俊的傷勢時,任俊下意識的想用手撫上受傷之處,想要做着掩飾。
“沒什麼,半路上捱了一箭,只不過那人力氣不行,箭簇只是咬破了我這一層皮!”任俊邊半轉着身體,不讓曹智查看傷口的全貌,嘴上更是輕描淡寫的說着。
“哎,受了傷怎麼會沒事呢?”曹智說着就轉身對着自己的身後的“常從事”道:“去,叫華先生來……”
曹智說的“華先生”自然就是華佗。華佗現在雖說是太醫令,照道理應該服務於許都皇宮,漢獻帝的身邊。但這位太醫總署,卻在曹智的官渡軍營裡。曹智對華佗的信任是無以復加的,就算他沒醫好他的兄長曹操,曹智也沒有責怪過他一言,並且一直一來一如既往的信任這位後世醫神。華佗也儼然成了曹智的私人御醫,近些年來跟着曹智見證了許多曹智的開疆擴土的文治武功之事。
華佗現年已經五十多歲,但還是曹智初見他時的樣子,瘦瘦,水煮不開的樣子。但醫術肯定是見長不少,只見他到來後,麻利的拆除了任俊原先的包紮,一番翻看、檢查,就斷定了任俊的傷勢無大礙。接着就是以藥水清洗後,就標準的爲任俊包紮完畢。
在治療的過程中,任俊也向曹智敘述了他受傷的經過。
在一個月前,在茫茫原野上,一支由兩千牛、馬、騾子和一輛輛獨輪車組成的曹軍輜重隊,從許都以外的各個方向彙集,出現在了趕往官渡的道路上。
這支隊伍每一千輛車爲一個團隊,分成五列,而每個團隊的前頭由五百軍士護衛。這支隊伍異常龐大,一路上風餐露宿,艱苦跋涉,還要遭受隨時隨地的敵軍襲擊,這些護衛兵馬實在不多。
就在任俊到達官渡前一夜,在離官渡八九十里的地域,他們遭遇了青州袁軍的突襲。那是袁譚率領從青州而來的一支增援官渡的部隊,其實他們也是走錯了路,纔會跑到曹軍的糧道上來的。
但此時雙方都不知道怎麼會遭遇的,對方有隸屬何位將領之下。任俊以“行則爲陣,止則爲營”的兵法,將五千輛糧車集中爲方陣,又命二千步兵和五百騎兵迅即做好了戰鬥準備。
袁軍有他們三倍的兵力,一場慘烈的廝殺隨即在這片荒野上展開。好在從青州趕來的袁軍並不熟悉官渡周邊的地形,遭遇又是在夜晚發生的,他們也害怕陷入曹智的反包圍中。只象徵性的打了兩刻鐘,就扔下幾百具屍體,撤退了。
待敵軍撤走後,任俊清點本部兵馬,才發現自己一番戰鬥,也損失近百人,千人受傷。任俊更是在黑暗中自己也中了一箭,但他還是堅持戰鬥結束,才清理和包紮傷口。
任俊的優良作風和品質感動了隨行所有軍士和拉車的民夫,他們在天亮以後,也在任俊的動員下,一口氣奔到了官渡曹軍大營。很多人任是磨破了腳,也沒吭一聲。
隨行的諸葛亮也是冷汗一把後,由衷的欽佩這位能文能武,現在是曹智屯田官的任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