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面對目前的形勢,曹智也很快想明白了荀攸的建議,於是就毫不猶豫的立時採納荀攸的建議,親自率領一萬兵馬扮作攻擊袁紹軍隊背後的樣子,大張旗鼓的撲向延津方向。而一面又命剛剛抵達的張遼率領五千精騎兵和許褚、趙雲和從揚州徵調而來的太史慈火速突襲白馬城外的顏良軍。
數日後,袁紹果然上當,一收到曹智率部挺進延津的消息,立即就把主力兵力轉頭向西準備迎戰。
因爲打算防禦所以參加了進攻白馬的袁紹援軍就開始變得缺少,顏良軍因而正在向孤立無援地境地發展。但此時顏良卻懵然無知中,就目前他得到的兵力和這幾日的援兵而言,他還是有能力攻克白馬的。
這樣雙方形成了第一次正面交鋒,以兵力比較,儘管同是前哨部隊,劉延與顏良當然是絕對的懸殊。但正如冷兵器時代的特性,依仗堅固的城牆,劉延軍一時還可以招架,但拖延這幾日的時間,卻已經致使顏良處於危險的境地。
這時,作爲援軍被派遣而上的張遼、許褚、趙雲、太史慈等終於跟顏良碰上。
“殺~~!”
張遼到來前的白馬城防下已經是極其混亂了,狹小的地形內,卻擁擠着數以千計的袁軍土兵,和高處成羣結隊的曹方守軍陷入你爭我奪的混戰之中。
所有袁軍和曹軍士兵,不管先前是否受傷,此時都是已經全線壓上,袁軍奮力的衝擊着城防,朝石頭的城牆發動着連日來最爲兇猛的一波總攻。
在負傷劉延的焦急率領下,一羣上百名的曹軍士兵此時剛剛趕到西城城防上,城外更多的敵軍士兵正在通過各種攻城器械涌上城來。漫天的箭矢、烏鐵標槍,還有各種滾石、檑木、巨弩等等殺人利器,在半空交錯,響起無數的刺透肉體的爆裂聲。隨之響起的是早已聽得麻木的慘叫、悲呼,和一幕幕的死亡。這其中有曹軍的,更有袁軍一方的。
操之過急的顏良,沒有因爲關羽的提醒和離去,而把控一下自己的進攻節奏。那個人是死是活,根本未放在顏良的心上。此時的顏良幾乎肯定關羽已經死了,在發回大河對岸袁紹大本營黎陽的戰報中,他就是以關羽戰死的字樣輕描淡寫上報的。
自然現在也不可能有歷史上傳說的那樣,稱關羽看到顏良的帥旗後,快馬加鞭殺入顏良的大軍,瞬間斬殺顏良,帶回了顏良的首級的著名一戰了。
沒了歷史宿命一戰的顏良並沒有開始好運,據後方大本營傳回的消息,顏良今日知道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有人在說他的壞話,因爲他在白馬的戰事遲遲未見戰果,有人乘機就在袁紹那兒進讒言,說他顏良性格衝動,不適合獨立指揮數萬前鋒軍。應該撤換,或是增加副將、軍參一類的謀士。
這讓顏良氣的不行,而說這些話的就是向來和他們這些袁紹嫡系將領不對味的沮授。沮授此次作爲前軍監軍,其實就是顏良的直接上司。沮授出於軍事目的和大局考慮,向袁紹提出適當的建議,實屬正常。
但顏良、文丑這些袁紹家將出生的嫡系中的嫡系早已被袁紹寵壞了,在袁軍中是惹不得的刺蝟,平時除了袁紹以外的武將,說他們兩句,他們就要跳起來。更何況是文官出生的沮授,在他們眼裡更是應該來做擺設的,而不是對他們指手畫腳。
“還想撤換老子,見你個沮老頭的鬼,老子一定要拿下白馬給你看看!哼……”
懷揣着這種急切思想的顏良,越是急就反而越是攻之不下眼前的這個白馬城。
他的親衛隊此時也被他派了上去,正全力強攻着白馬西門,雲梯、望樓都試圖靠近着白馬城防,將那裡的所有箭垛、巨弩器給摧毀,從突破城防入手,強行攻入城內。
其實幾日來,他們不是沒有過機會,甚至有幾次已經攻上了城頭,但是守軍依仗有利地形,和出色的戰鬥力,依然以絕對的悍勇擊退了袁軍的進攻,未被顏良的人馬衝破,或是踏足白馬城內一分一毫。
顏良希望今日這種膠着的局面會有所打破,他最精銳,一直擔任維護之職的親衛隊,也就是前幾日一直擔任督戰隊的大部分成員,今日已經被他悉數派了出去。顏良希望通過這些身邊最優秀戰士的帶頭下,白馬城防今日就能被他們突破。
“嗚嗚~~~~”
就在這時,白馬城左側的官道上響起了一陣陣號角聲。接着就是在顏良等人視線範圍之內,如螞蟻般迅速形成的黑點,正在慢慢彙集、涌現,接着就是以洶涌lang濤,排山倒海,呼嘯沸騰的對着顏良西門的駐軍之處奔騰而來。
“是敵人的增援部隊到了!”顏良一聽那號角聲,就明白了這是誰的部隊。這一刻他倒是也不焦躁了,相反倒是出奇平靜地遠遠瞥了一眼曹軍奔襲而來的方向,嘴一撇道:“來者不知是哪位曹將,不知道我們每天都有援兵到達嗎?看這架勢,僅憑這數千人馬,還想把我整個軍團圍困起來不成?哼哼!癡心妄想……來人,傳令,我軍所有騎兵立即分兵迎上去,趁他們還未靠近城池,擋住他們,纏住他們……”
“是!”
“領命!”
在此起彼伏的接令聲中,此時還沒有出戰停留在顏良前面的騎兵,都開始了聚集在一處,爲和來犯的曹軍士兵展開激戰做着準備。搶奪白馬戰事開始之前,袁軍上下就都遇見到過,他們會遭遇曹軍的增兵。這在雙方剛剛開打的情形下實屬正常,而且曹軍來的援兵不但時間上晚了幾日,人數上更是讓這些驕兵不屑一顧,好像只有兩三千人。
於是在袁軍有閒的人羣中,一名極醜的將領來回跳躍幾下,不住的大聲呼喊幾聲,發出尖利古怪的嘯聲後,就有盡五千的袁軍騎兵在指揮官的帶領下,夾緊了馬腹,個個帶着狂傲的嘯聲,急衝而出,揮舞着銀燦燦的兵刃狂攻同樣列陣完畢的曹軍陣營而去。那個極醜的指揮着,自是顏良,他相信以他臨時調集的這點兵力,不但能阻擋住曹軍的增援部隊,還一定能消滅他們。
面對來勢洶洶的大羣袁軍騎兵,一臉冷漠的張遼馬上舉起了他的家傳重戟,指天狂呼道:“兄弟們跟我衝啊!”跟着就催馬朝着同樣如潮水般向袁軍騎兵衝去。
在雙方鋼鐵洪流衝擊在一起,陷入一片混亂之前,雙方的馬弓弓弦的嗡鳴首先在戰場上鳴響。
“嗖嗖……”聲中不時有雙方的騎士陣亡墜馬,被標槍、箭矢偶有未死者,接着就被閃亮的長矛、長戟、長槍戳破了護身鎧甲,刺入肉體,毀去那長了幾十年的肉軀,墜落在馬羣之中。甚至是好幾名高階將領也在這一輪的重磅衝擊下紛紛隕落,兩軍騎兵交實之際,悶哼、慘叫、鮮血、殘肢交匯出一幅絢麗的畫卷。
在真正的戰鬥中,其實是沒有貴賤和品階之分的,有的就是手底下誰的功夫紮實。
雙方首輪騎兵衝擊下,陣亡的數量就以難以計數來形容。城內的曹軍將士還未來得及慶賀他們的援兵到了,就又有大羣袁軍士兵,如螞蟻般奮不顧身的朝一個個箭垛與箭垛間的缺口涌上。他們爲了擊殺城上之人,毫不在乎自身的傷亡,甚至不惜以二三名戰士的性命爲代價去殺一名站在城上的曹軍士兵,他們爲的就是要配合城外騎兵的堵截,儘快拿下白馬城防。
戰鬥真正進入了瘋狂和慘烈的程度,所有身處城內外兩個不同戰場上的人此時也有明顯的共識,最後決戰的時刻來臨了。
圍攻白馬城的戰鬥依然激烈中,西南面一帶的平原戰場上的騎兵對決也同樣進入白熱化的程度。幾乎每一位曹軍騎士此時都至少同時和一到兩名袁軍騎兵對戰在一起。打的是極爲激烈,數千計的騎兵混戰廝殺在一起,鋪灑在一片不大的官道和田野間,那盛況簡直不能用筆墨形容。
此時仍舊泰然處之在白馬西北面一處土坡上的顏良,依然是左右整個戰場的核心所在。他雖說派出了所有的騎兵,自己的親衛隊大部分也已在攻城者的行列中。但對於他這個中軍樞紐的指揮之處,顏良依然不敢大意,光靠着一支剩下百十人的親衛隊顯然是不夠的,所以在派出所有騎兵後,爲防止有曹軍奇兵突襲他帥帳所在,又從前面進攻的步兵中調了五百步兵回來,擋在他側對騎兵交鋒的西南面。謹慎的護在身旁數丈之內,加強周身的防衛,以防冷箭和曹軍騎兵有所突破對他進行的偷襲。
“嗖!”
正當顏良自覺萬無一失之際,一支陰寒的羽箭朝他後腦激射而來,混亂的戰場上嘈雜的聲響,並沒有閉塞顏良所有的感覺。顏良和平時一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着,一舉手中的長戟,“當”的一聲,拿出他應有的反應輕鬆便擋下了那一支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