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翊到任後啓用了原吳郡老太守盛憲的曾任用過的孝廉嬀覽、戴員出任他丹楊新政府的官員。但兩人因害怕孫氏成員因爲他們曾經是盛憲部下的背景,而遭到株連,於是就逃到山中,孫翊任丹楊太守後,對他們待之以禮,請他們出山。兩人也因此感動,於是他們出來幫孫翊做事。嬀覽任大都督統兵,戴員任郡丞。但這兩人出任丹揚官員後,很快認清形勢,被曹智的人秘密策反了,成了孫翊身邊的臥底。
這次孫翊被身邊的人邊鴻殺害,邊鴻立即就被處斬了,邊鴻卻是受嬀覽、戴員二人指使的。而嬀覽、戴員他們倆則是受了賈詡的指示,故意挑起孫氏內部紛爭的一步行動。
賈詡認爲孫翊是孫權的親弟弟,雖說他們已經知道孫翊其臨終前,吳景等人勸孫策將兵權交給孫翊,而孫策卻呼出了孫權的名字,並要張紘將印信交給他,於是由孫權繼位之事引發的孫翊耿耿於懷。孫翊也對孫權戰敗赤壁後,有了諸多不滿。但要這個親弟弟反叛孫權,賈詡認爲可能性還是不大,不如殺了他,引起孫氏內部對孫翊空出來的職位的爭奪,及挑起孫暠等人的不滿和決裂的理由。
一切如賈詡設想的那樣,孫翊意外遇刺身亡後,嬀覽、戴員他們對孫權越權指定孫瑜出任丹楊太守甚是不滿。認爲孫翊這個太守是朝廷委任的,孫翊死了也應該再由朝廷來委任。
於是他們挑唆孫翊其妻徐氏,召集孫翊親近舊將孫高、傅嬰、徐元等人聯名向曹智的漢朝廷推舉由孫翊的兒子孫鬆繼任丹揚太守一職。
朝廷也很快應承了徐氏和丹揚官員所請,裝着糊塗立即任命孫鬆爲丹揚太守的同時,還封了他爲都鄉侯。
這一結果立時和孫權的任命相沖突了,孫權自是不允許他的地盤落入一個年僅幾歲的侄子和一般外姓人手中。孫權命孫瑜領兵強駐了丹揚,並殺了孫高、傅嬰、徐元等敢公然反抗之人。
孫權的這一行動直接導致徐氏以兒子孫鬆的名義帶領嬀覽、戴員等孫翊舊部反叛孫權。
他們孤兒寡母自不是孫瑜的對手,但他們很快得到了支援。支援他們的人就是孫鬆的堂叔父孫暠了。孫暠得到孫翊死訊,孫權派孫瑜代替時,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此時,時任富春長之虞翻在富春爲孫翊守喪時,孫權曾有名他出兵協助孫瑜維護丹揚穩定。但就在孫鬆和孫瑜打起來時,虞翻卻沒有出兵,他還引導當時地方官員原地觀望,理由是避免地方空虛,爲他人所利用。在報給孫權的奏報中也是以這個理由搪塞過去的,但在這冠冕堂皇的理由下,虞翻自己卻秘密出訪吳郡,面見了孫暠。
此時的孫暠雖然兵馬強壯,但還是在猶豫要不要出兵。虞翻及時的到來爲其出謀劃策道:“孫策主公英年早逝,部屬應由你父孫靜統攝。但孫權卻最終得到了上位,現在又重兵圍城,要殘殺自己的侄子,且我已經與同郡吏士準備以命相搏,爲維護丹揚一地的和平和孫氏成員不被妄殺,而準備出兵丹揚。但幫的是孫鬆,你自己權衡利害吧!”
虞翻說完就走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他的這番話很好的觸動了孫暠。不久孫暠就整頓兵甲,乘勢自立,遂兵向丹揚,與孫瑜同室操戈了一把。此時的會稽卻在以兵自守,等待統治核心孫權的命令。
孫權開始了他的又一輪糊塗,他沒有儘快增兵丹楊,增援孫瑜,而是採取了觀望的態度。一開始孫權還以爲孫暠只是一時腦熱,隨後就派了張昭帶了援兵去往丹揚,欲圖勸解孫暠。但沒想到孫暠動作很快,張昭趕到之前,他不但打敗了孫瑜,還宰了孫瑜,立了孫鬆爲丹揚太守,並宣佈脫離孫權,自立了。
隨後孫鬆也宣佈加入孫暠的團隊,不在聽命於孫權的會稽政府。但很奇怪的是,這些事的背後明明都有曹智的身影,但孫暠、孫鬆等都沒有宣佈過倒戈投向曹智的明確意思,只是宣佈自立。弄得好像一場真的家族內部的同室操戈一樣,曹智也樂得做了一回局外人的樣子,還兩頭調停一番。
雖然他的調停肯定沒有什麼結果,但很好的遵守的《赤壁協定》,未派遣一兵一卒入丹揚,或是會稽、吳郡,充分撇清與他們孫氏內部這場戰事瓜葛的同時,來了個省心省力的隔岸觀火。但對於孫暠、孫鬆的支援卻漸漸通過丹楊原丹陽四縣的輸入,變得越來越明目張膽化。
此時的孫權無暇理會曹智的幸災樂禍,趕忙調兵遣將的圍剿孫暠。孫暠與第二年被孫權打敗,逃回吳郡,堅守不出。孫權此時無力再繼續追討孫暠,只能在建安六年,移治於餘姚後,承認了孫鬆爲丹揚太守,但必須重歸他們孫氏大家庭,後者也同意了。但一直陽奉陰違的執行起漢朝廷的各項命令,並直接向曹智的許都政府每年上交賦稅、糧草,變相的脫離孫權。
同年曹智改秣陵爲建業(今南京市),不但成爲揚州州治,還被獻帝封其爲吳公時的封地。
孫權雖然此時漸漸明白了這一些都是曹智在背後搞得陰謀,但此時他的元氣已經大傷,自赤壁之戰後,沒有復原的他們,兩三年內內部紛爭不斷,造成了他連受重創,又是失去了大片治地,又是屬下和至親的背叛,使孫權未來十年內也直不起腰來,直到十幾年後被自己的侄子孫鬆、孫峻、孫綝等滅掉。
從此江東孫氏徹底被抹除,三國曆史上再沒有這一能自成一國的勢力。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赤壁協定》簽訂後的當晚,煩人的張紘卻沒有隨着孫權的大軍後撤迴轉會稽,而是深夜造訪了曹營。
曹智因爲白天喬瑩之事心情惡差的正在洗澡,以排解心中的鬱悶。曹智軍帳內安置了一隻大木桶,曹智脫光了身子,泡進冒着熱騰騰白氣的木桶時,舒適的水溫使他一天的煩惱和憂愁,稍稍得到緩解。在這軍營之內,就算曹智是一軍統帥,在戰爭狀態中能享受到一次熱水澡,也是奢侈的。要不是戰事已經基本結束,誰有空暇和心情泡澡。
正在這時許諸來報張紘求見,曹智剛剛有所好轉的心情,霎時蕩然無存,他嘩的一聲從水桶中站起,水珠濺的周圍浸溼,他都渾然未見般的吼道:“那個老匹夫還來幹什麼?都讓他主子得了這麼多便宜了,他還想怎樣?”
曹智雖然憤憤不平的吼叫着,但帳簾掀起的一陣涼風還是凍得他一陣哆嗦。
“那個不長眼的……哦,是奉孝啊!……”
這赤裸條條的曹智,郭嘉也是第一次見到,嚇了他一大跳的同時,郭嘉拿出聖人的教誨,非禮勿視的古訓,以袖遮面的對曹智稟報道:“主公,那個張紘的來意是,是要……”
“譁!”覺察到自己不雅的曹智,此時也是再次坐回了浴桶裡,聽見郭嘉吞吞吐吐的,就接口道:“奉孝但說無妨!”
“張紘是要來見證主公迎娶尚香小姐的……”郭嘉吃力的說完。對於這種趕鴨子上架的軍營婚禮,他也是人生頭一遭。
“見證,他要見證什麼?要我就地洞房嗎?”曹智沒好氣的說道。
營帳內的許褚、郭嘉也不知怎麼回答曹智氣憤地問題,只是相互無奈的對視着。
但說道“就地洞房”時的曹智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身**的形象,突然惡念升起,對着郭嘉再次道:“去請他進來,告訴他我要馬上迎娶他們的小姐,並行周公之禮!”
“啊?……”郭嘉吃驚的放下衣袖,望着木桶中的曹智疑問道:“就在此地行周公之禮?”
“對,有什麼不可以,你去找些紅布來,把這裝扮一下就成了。許褚!”
“在!”
“你去把我的孫夫人擡來……喔…….順便再給我加點熱水,咱不能凍着我的孫夫人……”
曹智一邊伸出一條腿,伸手搓着腳趾縫裡的污垢,一邊壞壞的朝着也同樣愣在那裡的許褚眨眼睛。
許褚跟隨曹智多年,就是曹智肚子裡的一條蛔蟲。但他這條壞蛔蟲卻是一直好的學不會,壞的馬上就能領得清。
許褚看見曹智的眨眼,立即哈哈一笑的道了聲:“就地洞房,好嘞!”,隨後就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留下還呆愣着的郭嘉,和曹智相視一會兒同時低聲笑了起來。郭嘉無奈的搖頭走了出去,叫進張紘。
張紘一見曹智正在洗澡,也是一陣詫異,但很快就陪笑着,無奈道:“子綱(張紘字)拜見曹公,突然造訪,事出非常,還請曹公見諒,我是…….”
“沒事,我知道你是來觀禮的,我馬上就和孫尚香舉行婚禮,並儘快行了周公之禮,好讓你回去覆命!”曹智爽快的打斷着張紘的話語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