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點頭答應,而姬飛雪卻不置可否,他盯着肅羽與蘊兒道:“剛纔了無跡說你們偷走了寶蓮御令可是真的?”
蘊兒點頭,姬飛雪望望肅羽身後的包袱道:“蘊兒,你們今天拿了寶蓮御令,是準備還給陸總舵主,還是別有他用?”
蘊兒忙道:“這個當然是還給我爹了!”
說罷,不願再多說,急忙拉着肅羽道:“好了!好了!我們先跳了!”
說罷,一個飄身已經到了天塹的上空,兩臂張開,藉助一股風力,身體猶如蝴蝶一般,已經翩翩飛到了對面,輕盈盈地落在地上。
肅羽也急忙扶一把包袱,退身一步準備跨越天塹,誰知包袱一沉,已經被人牢牢抓住,肅羽回頭,見姬飛雪正拉着包袱,心裡奇怪,忙停下身抱拳道:“姬總舵主,你還有什麼吩咐?”
姬飛雪眼光深邃地瞅着他道:“肅羽,你和我說,你今天不記生死,冒險來仰天山盜取寶蓮御令,到底是爲了什麼?”
肅羽猶豫了一下,只得道:“此寶物被我師父所得,後來因爲遭各路追殺,他不得以將此寶交給我,讓我按照約定的地方,將寶物給他送過去,後來,寶物又被了無跡得去,帶到了仰天山,所以我和蘊兒特意趕來拿回此寶!”
姬飛雪看他一眼,冷冷道:“你的師父?莫不是江湖人稱太白鶴的那個飛賊嗎?”
肅羽點點頭。
姬飛雪冷笑一聲道:“你的母親是江湖上人人不齒的羅剎島魔女!你的師父又是專侍偷盜的賊!你的骨子裡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你瞞得過蘊兒,卻瞞不過我的眼睛!這寶蓮御令是我會至寶,我豈能讓你帶走,交給一個飛賊?你快快將寶蓮御令交給我,否則我絕不能放過你!”
說罷,不顧腿傷,來奮力撕扯肅羽肩上的包裹。
肅羽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往後躲避,姬飛雪不依不饒,一味撲上來爭搶,肅羽連連倒退幾步,誰知一腳踏空,身體往後仰,差一點便要倒入天塹之中,嚇得他凌空急閃,又回到地面上,而姬飛雪傾力來奪,被他帶得向前兩步,腿軟身傾,直撲入天塹下面去了。
肅羽還沒有反應過來,星羅已經慘呼一聲到了天塹邊上,匍匐在地上,往下看看,空蕩蕩深不見底,星羅回頭瞪着一雙淚目狠狠瞅了肅羽一眼,隨即轉臉,雙腳用力,身體一躍,也撲入天塹而去。
肅羽急上前去拉,卻只是拽回了一根孤零零的粉色長綾在手裡,而星羅下落的身影,也瞬息不見。蘊兒在對面,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已經眼睜睜看見兩個人紛紛落下天塹,她震驚不已,只得又一個騰躍回到肅羽身邊,問明緣由,也不由得淚溼衣裳。
羣敵環伺,他們不敢耽擱,蘊兒匆匆跪在天塹之畔,衝着下面,磕了三個頭,隨即起身,抹去臉上的淚水,與肅羽雙雙飛過天塹,直往姬飛雪交代的山口奔去。
二人剛剛來到山口,對面煙塵滾滾之中,一襲翠色衣裙飛揚,一個女子騎着一匹馬,後面還牽着兩匹馬,匆匆而來,距離老遠便大聲喊道:“肅羽,我猜你們就會走這裡,所以我到這裡等你們了!怎麼樣?果然被本公主猜對了吧?哈哈”
她一副興奮不已的樣子,等到了他們身邊,見蘊兒撅着嘴,她並不在意,但看見肅羽只是衝她點點頭,然後接過馬繮繩,與蘊兒各自上馬,也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她有些失落,撒馬追上肅羽,問道:“肅羽,你怎麼了?是不是沒有弄到那個寶貝啊?沒有關係,過幾天我找我父王給你要回來,好不好?”
肅羽衝她勉強笑笑道:“不勞公主擔心,至寶已經拿到了!”
納蘭朵兒納悶道:“那也奇了!既然至寶已經到手了,你幹嘛還要愁眉苦臉的呢?”
肅羽嘆口氣道:“雖然至寶拿到了,只是……中間出了一個岔子!蘊兒的叔叔,姬飛雪總舵主因爲與我爭奪至寶,無意中墜入天塹,如今生死未卜呢!哎!如果知道有此結果,還不如不來奪寶也就罷了!”
納蘭朵兒與他並轡而行,跨住肅羽的手臂,笑道:“什麼姬飛雪,死就死了唄,誰讓他和你爭寶物的呢!犯不着爲了這種討厭的人煩惱!只要至寶拿到了,不就好了?呵呵”
在身後卻惱了蘊兒,她勃然怒道:“姬飛雪是我爹爹的故交,也是我的叔叔,死了就死了,你說得倒輕巧!敢情死得不是你的親人!假如是你的什麼父王死了,看你還能這樣嬉皮笑臉的嗎?哼!”
納蘭朵兒聽聞,也大怒,勒馬回頭,擡起馬鞭指着蘊兒道:“你……你這個臭丫頭,竟敢詛咒我父王,你想造反嗎!”
說罷,衝着蘊兒就是一鞭子。
蘊兒微微側身躲開,探手將她的皮鞭抓住,輕輕一拽,皮鞭已經到了她的手裡,正將所有惱恨都傾瀉在她身上,轉手對着納蘭朵兒劈頭蓋臉就是一鞭子,納蘭朵兒嚇得花容失色,驚呼一聲,趕緊雙手抱頭。
幸虧肅羽急忙探手臂,將皮鞭擋住,一把拽過來,狠狠扔到地上,道:“現在我們還在仰天山附近,強敵隨時趕到,你們怎麼開始自相傷害起來了?”
蘊兒望着肅羽眼睛裡掉下淚來,抽泣道:“姬叔叔凶多吉少,我心裡難過,可是她卻幸災樂禍,又上來拿馬鞭打我!我奪過來,教訓一下她,還能有錯嗎?你幹嘛說我呢?”
納蘭朵兒見肅羽護着自己,心裡暗自高興,也故意撅嘴撒嬌道:“肅羽,我又不知道姬飛雪是她叔叔,爲了勸你,多說了一句,她就咒我父王!她不認錯還要奪馬鞭打我呢!我在這裡一個人黑燈瞎火的等你們,嚇都嚇死了!我容易嗎?哼!”
肅羽看着她們也沒了主意,只得衝着她們賠情道:“好了!你們都沒有錯!是我說話莽撞衝撞了你們,我給你們賠禮就是!不過,這裡真得很危險,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她們倆個臉色才各自好些,撥轉馬頭正要前行,旁邊樹林之中,“噗嚕嚕”鳥兒亂飛,一個壯碩的身影已經跨出林子,擋在他們前面。
他手捋虯髯說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喜歡偷盜,這渾水摸魚,趁火打劫的伎倆,還挺高明!若非老夫追得緊,險些讓你們走脫了!”
不待肅羽說話,蘊兒催馬與肅羽並肩道:“誰偷寶蓮御令了?那本來就是我們的,是了無跡敲詐了去的!我們只是拿回自己的東西!再者說,這件事與你御龍衛金衛煞摩柯有什麼關係?莫非本姑娘的靈香神棋,還揍得你不夠舒服嗎?嘿嘿”
煞摩柯上下打量蘊兒,微微點頭道:“你的靈香神棋果然有些意思!不過僅僅憑那幾下子,可是嚇不住老夫的!那寶蓮御令乃是白蓮反賊的聖物,他們憑藉此物可以調動天下會衆造反,朝廷深忌之,因此,老夫奉勸你們小小年紀不要涉足其中,趕緊將寶蓮御令交給我,老夫看在你等年幼無知,尚可放你們一碼,否則不然,你們就是自尋死路!”
肅羽知道煞摩柯甚是了得,解下包裹遞給蘊兒,壓低聲音道:“此人功夫了得,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一會兒我纏住他,你帶着朵兒趕緊衝過去!不要管我,走得越遠越好!”
沒想到,煞摩柯已經聽得真切,冷冷道:“不要耍花招,不交出東西,你們一個也走不掉!”
蘊兒接過包袱,轉向煞摩柯笑道:“就是啊!御龍衛金衛之首的煞摩柯大人,九龍催心掌冠絕武林,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怎麼能逃的掉呢!嘿嘿,不如干脆把寶物給他就是了!”
說罷,擡手將包袱已經扔了出去,煞摩柯心中大喜,急忙伸手去接,誰知蘊兒兜了一圈又扔回到肅羽懷裡,隨即連連擲出三顆棋子,翩翩然衝着煞摩柯飛去。
煞摩柯沒有接到包袱,卻見三枚棋子黑乎乎過來,他收手不及,急忙雙臂抖動,大袖鼓風,欲將棋子打落,誰知三枚棋子快到他身邊時,突然下行,直奔他的小腹打去。
煞摩柯暗自吃驚,急移身挪步,待棋子如影隨形追來,他翻身踢出一腳,腳尖正中第一個棋子,那枚棋子不偏不倚將第二個棋子撞到,第二個又將第三個撞到,三枚同時紛紛落地。
煞摩柯才挺身站住,笑道:“小丫頭,你的棋已經被我破了!還不速速投降!等待何時?”
蘊兒狠狠道:“破了?沒有那麼容易!”
說着,幾枚棋子又黑漆漆四散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