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聽見一個陰冷的聲音道:
“凌猗猗,他說的也沒有錯,你何必動手打人呢?我項宏貴爲西夏小王子,你若答應嫁給我,無論怎樣也不算辱沒你一個丐幫的野丫頭吧?
既然人家看不上你,你又何必不捨,自尋其辱呢?依我看你還是和我一起到項家堡去吧,不論怎樣,也比你在這裡望風流淚強吧!”
這時,肅羽已經轉身出了屋子,只見院外,一羣身着白衣的人,已經將凌猗猗圍在中心。
凌猗猗的一隻手臂被其中一個身材修長的人抓住。
凌猗猗氣得嘴裡叫着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趕緊撒手!”
說着,想抽出手臂,卻 抽不出,氣得她擡起另一隻手出掌就打。
項宏身體微側,躲開來掌,卻已然抓着她的另一隻手臂不放,用力後拽,趁着凌猗猗身體微傾,其餘衆人一窩蜂涌上,將她的另一隻手臂捉住。
陷在一幫好手羣中,凌猗猗騰挪不開,剛叫了一聲,又被用一塊布把嘴堵住,架起她就要走。
這時,隨着一個急閃,他們只覺得暗風襲面,一個人影已經擋在他們的面前。
шшш¤т tκa n¤¢〇
“項宏,你們這是幹什麼!趕緊把猗猗放下!”
項宏眯縫着一對兒細長的眼睛,掃一眼來人,冷冷道:
“肅羽,你還有臉來問我幹什麼?我倒要想問你勾搭着陸蘊兒,又來招惹凌猗猗,害得她新婚之夜,跑到外面冷風裡哭!你到底想做什麼!”
肅羽被他一句話嗆住,一時也解釋不清,只道:
“這些事情,等有時間我可以跟你解釋,不過你現在必須先把猗猗放了!”
項宏冷漠的眼神裡,突然流露出殺機,狠狠道:
“肅羽,我最恨你這種表面忠厚實則奸詐之人!你騙得了凌猗猗,卻騙不過我!想當初,若不是你與那個臭丫頭搗鬼,我和凌猗猗早就成雙入對,拜堂成親了!
如果那樣,項家堡與丐幫聯合,我們早已經成爲一方諸侯,甚至於劃疆裂土,重新建起西夏國了!只因爲你們從中作梗,害得我們壯志難酬!
也正因爲被你的假仁假義迷惑,凌猗猗才屢次拒絕我的提親,讓我名譽掃地!今天凌猗猗我一定要帶走,而你們我也不會放過!”
說罷,項宏甩開衣袖,裸露出雙臂,催動真氣循環,不久那兩條手臂已經變作一黑一白,一邊熱氣紛紜,一邊寒氣迷濛,直撲肅羽。
項宏與肅羽分別時,那時候的肅羽論武功根本不及項宏。
雖然江湖傳言肅羽如何了得,項宏只當是吹噓浮誇,根本不信,所以他纔會出手。
因爲心裡怨恨他,所以出手便是絕技,殺招,想盡快將肅羽解決,然後及時撤離丐幫,免得丐幫的人酒醒了之後,不好脫身。
肅羽惦記着凌猗猗,根本無心和他打鬥,見他撲來,並不應戰,而是施展忍行術,瞬間閃開,轉眼已經逼到那些捉住凌猗猗的人身邊,揮動掌力,向他們擊去。
那些人並不知道肅羽的厲害,因此並不在意,其中兩人二對一進行抵擋,另外的人則擡着凌猗猗急撤。
肅羽急着救凌猗猗,不容耽擱,因此,手上掌力較重,接近四成。
就在雙掌拍出的一剎那,那二人的黑白雙臂還沒有伸展,已經被呼嘯的巨力狠狠阻住。
兩個人的臉色頓時大變,拼命抵禦,即便如此,也被肅羽的掌力貼着地,推出數尺。
肅羽見他們已經雙眼暴突,臉色如血,知道他們隨時會由於內力所衝,渾身爆裂而死。
肅羽也無心要他們性命,又急着奪回凌猗猗,因此,撤回了所有勁力。
然後,身影急閃,已經抵到了凌猗猗身邊。
而那兩個人,正拼命抵禦,對方勁力卻突然消失,二人收不住,踉蹌向前奔出兩步,嘴裡發鹹,一口鮮血直噴出去,人也雙雙倒地。
旁邊的項宏見肅羽躲閃,以爲他懼怕自己,甚是輕視,可當他看見自己手下的兩個好手,轉瞬倒地,也嚇了一跳。
又惱又氣,緊跟上去,擡雙臂夾擊肅羽。
這時,肅羽已經被七八名白衣人圍住。
眼見的幾個白衣人已經架着凌猗猗走出老遠,這可急壞了肅羽,他下手也越發重了。
那七八個施展西夏絕技的鐵鷂子,一個個雙臂輪動,來不及回撤,一霎那的功夫,已經被奔涌翻轉的巨力所形成的氣旋,緊緊纏繞住雙臂,只聽骨骼不斷地“噼裡啪啦”爆響,十幾條手臂都由肩部折斷,又隨着衆人的慘叫,氣旋爆裂,“嘭!”的一聲,那些身體恰似海嘯中的孤舟,被掀翻出去。
肅羽剛想收力追趕凌猗猗,只覺身後有兩股大力,催動着一熱一冷兩股勁風往自己惡狠狠襲來,他心裡急,看也不看,用雙掌的餘力,一個蹲身,推出。
縱使如此,那形成的氣旋也瞬間把對方的雙臂裹住,“嘎巴巴”爆響中,雙臂已經被拔蘿蔔一樣,齊根擰掉,兩股鮮血噴出,被氣旋所阻,裹在裡面。
瞬間那無形的氣旋已經變成了血紅的模樣。
肅羽收了掌,纔看見那人竟然是項宏。
此時,他也顧不了許多,連續急閃,身影眨眼就到了那幾個擡着凌猗猗的人旁邊。
原來,那幾個人並沒有快速離開,而是躲在遠處,等待項宏他們,當他們看見剛剛的一幕時,一個個久經沙場,名震天下的鐵鷂子,都嚇得兩股戰戰,失魂落魄。
突然見肅羽已經到了眼前,他們才反應過來,“媽呀”一聲叫,扔了凌猗猗,轉頭就逃。
肅羽也不追趕,趕緊將已經被捆綁的凌猗猗抱住。
爲她解開了繩索,凌猗猗又驚又氣,撲在他懷裡,喘息片刻,才趕緊把他推開 ,撥一下鬢邊的亂髮,還有些驚魂未定。
肅羽急道:“猗猗,你沒事吧?”
凌猗猗這才擡起臉兒來,道:“我沒事!他們是項家堡的,你認識的!都來好多次了!可是,沒想到他們這麼卑鄙!”
肅羽望望身後的那些人,或死或傷,有些還在呻*吟。
也嘆口氣道:“剛纔爲了救你,我出手是不是太重了?”
凌猗猗卻不在乎,拉着肅羽往回走,嘴裡道:“這是他們自找的!怨不得旁人!我們去找那個項宏,我要再狠狠踢他幾腳!”
可是二人來到剛剛項宏受傷的地方,除了滿地的血跡,人已經不見了。
凌猗猗狠狠罵了一聲
“這個畜牲,便宜他了!”
說罷,又拉着肅羽一直送到了新房的門口,才道:“羽哥哥,你去照顧蘊兒吧,這裡我會叫人收拾的!”
說罷,不敢停留,轉身離去。
待陸蘊兒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外面的猜拳行令之聲,已經被清脆的鳥鳴聲代替。
一縷陽光透過貼着紅色窗花的木窗,照射進來,柔柔地灑在陸蘊兒略顯蒼白的臉兒上。
她揉揉眼睛,打量了一眼,只見自己竟然是睡在一張簇新的茜紗帳低垂,鋪着大紅色錦被,還有一對兒鴛鴦枕的婚牀上。
而旁邊的桌臺後面,貼着一個大紅雙喜字,前面擺着的一對兒紅燭還沒滅,悠悠地閃爍着紅色的光暈。
陸蘊兒趕緊坐起,看着周圍的一切,回想起昨天,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竟然是睡在肅羽與凌猗猗的婚房裡。
她又難過,又迷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此時,只想趁着凌猗猗不在,趕緊離開這個讓自己傷心欲絕的地方。
她下牀,穿好鞋子,剛剛站起,一陣天旋地轉,又差一點栽倒,趕緊去扶住牀頭。
這時,一個人影已經閃身進屋,來到他的身邊,將她攙扶住,低聲細語道:“蘊兒,你不舒服,先躺下,別急着下來!”
她聽出了他的聲音,本來還想掙扎的,可是渾身痠懶的沒有力氣,只好乖乖地又被他扶坐在牀上。
肅羽想給她脫去鞋子,重新躺好,被她拒絕了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你去照顧好你的新娘吧!我……歇一會兒就走了!”
說罷,眼睛裡的水波又開始涌起。
肅羽輕輕嘆口氣
“蘊兒,你是知道的,在這個世上,我除了你,是不會娶任何人的!”
“可是……你已經娶了凌猗猗了!”
“那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肅羽說罷,想起昨天凌猗猗轉身離去的場景,不由得又是一聲嘆息。
隨後,便將凌猗猗爲了讓肅羽找到陸蘊兒,所以才用了這個假成親的辦法,逼迫陸蘊兒出來的事情,簡略地說了,陸蘊兒聽得頓時傻了。
她愣了許久,才又要起身道:“猗猗在哪裡?我要見她!這太讓她受委屈了!”
肅羽攔住她道:“你現在不能去看她!因爲丐幫的許多兄弟,並不能理解此事,所以……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粥喝,等你好些了,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
陸蘊兒自然明白,只能一邊心酸落淚,一邊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