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府。
不遠處的巷口,一輛馬車停在路邊。
而車裡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蘇珺寧和蘇皖音。
“小姐。”
南絮的聲音伴着一陣輕叩馬車窗的聲音傳來。
“奴婢瞧見七皇子的車架了。”
“嗯,我知道了。”
蘇珺寧低聲應答,又拍了拍蘇皖音的手,示意她放心,便整理好衣裳,下車去了。
不多時,七皇子的馬車停下,剛從車上下來,就看見了滿臉憂容的少女正快步往這邊走來。
“臣女見過殿下。”蘇珺寧柔柔欠身,一副嬌弱模樣。
七皇子眼底劃過一絲詫異,旋即擡手,“蘇小姐免禮,不知蘇小姐來此有何貴幹?”
“實不相瞞,臣女的確有求於殿下。”蘇珺寧垂眸。
面對她這般舉動,七皇子也是略有疑惑,便順着問了下去。
“但講無妨。”
聽到這話,蘇珺寧便又再度福了福身子,而後才輕聲道。
“臣女知道,千帷他和殿下您是交好的,千帷也時常在臣女面前提起殿下,而今他遠在西境,千里之隔,臣女不怕殿下笑話,近日臣女總是夜不安枕,心中掛念,所以.希望殿下如有門路,能否幫臣女遞一封信給他,若不是軍中不好去閒人,臣女是萬萬不敢叨擾殿下的。”
等她說完,七皇子的眼中就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但面上卻是溫和模樣。
“這有何難,蘇小姐太客氣了,只管把信交於我,我自會着人帶去西境,上回千帷重傷的消息傳回時,蘇小姐爲此病了一場,可見你們情深。”
“讓殿下笑話了。”蘇珺寧面露羞澀,又不好意思道,“那一場病,也是驚懼交加,原本臣女在舅舅那裡遇上匪徒,就恍惚不安着,一回來又聽聞那消息,這便沒受住,不想殿下居然也記掛着。”
提到了遇刺的事情,七皇子的瞳孔就輕微縮了縮。
旋即便故意順着問道。
“蘇小姐竟還遇上這等險事?可受傷沒有,可抓住人了?”
“多謝殿下關心,都是皮外小傷。”蘇珺寧低聲道。
頓了頓,眼神略掃過四周,見沒有閒人,才又繼續。
“當場未曾抓住人,不過那些匪徒是有人派來的,眼下家裡也費心着人查着呢,稍有點線索。”
邊說着,蘇珺寧就邊暗暗觀察着七皇子的神態,不過對方情緒掩飾的很好,一時還有些看不出來。
只是看不出來也不好再探了,所以蘇珺寧即刻收住了話匣子。
“多謝殿下關心,這封給千帷的信,還請殿下轉交,臣女感激不盡!”
說着,將藏在袖子裡的信遞了過去。
七皇子笑了笑,接過來,“蘇小姐客氣。”
蘇珺寧規矩的行了一禮,目送着七皇子進了府,才折身又回到了馬車上。
“如何?”蘇皖音立即就問。
蘇珺寧搖了搖頭,“看還是沒看出來什麼,再等一等吧。”
姐妹倆相視一眼,都知道這事兒急不得,只能先駕車回去了。
現在沒別的線索可肆無忌憚的繼續查,蘇珺寧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不過這回還真沒叫她失望,隔日,寄春從外頭匆匆回來,就屏退了屋裡其他人,忙跟蘇珺寧彙報。
“去了,真的有人去了。”
“什麼人?”
“一個自稱是過路貨郎的男子,在咱們莊子上討了口水喝,話裡話外的,有打聽事兒,當晚客房就有人進去過。”
寄春細細的回話,把事情給講了一遍。
蘇珺寧下的套兒實在簡單。
只是在信裡提到了自己遇刺的事情,提到崔家找到一個樵夫,那人聽到刺殺蘇珺寧的羣匪徒的談話,有了些線索,正派家丁把人送來汴京城。
因不好直接送進蘇家,所以屆時就放在城郊給崔氏陪嫁的莊子上暫住,等着蘇家派人來問話云云。
這個套確實很笨,但卻實用。
只要七皇子心裡有鬼,多半就會想派人去探一探,即便不派人去探,蘇珺寧還有後手。
那信上也動了手腳,只要有人打開過,就會有細微不同,按着特殊方法能探出來。
蘇珺寧已經通過嚴氏也給沈千帷遞了信,屆時經七皇子手出去的信有無問題,那沈千帷就能知道。
不過這個方法是下策,一來,間隔時日長,無法及時反饋,二來也周折太多,所以蘇珺寧更指望前一種。
還好,總算有效用。
現在她也是能夠斷定自己遇刺就是七皇子的手筆了。
目的自不必說,嫁禍蘇知意,讓蘇家和晉王府徹底鬧掰,說不得還能讓沈千帷也從此和晉王府對立。
總之不管怎麼說,七皇子此人,要防。
能對她下手,那恐怕也不算真心把沈千帷當兄弟,畢竟她和沈千帷也是定了親事,也算沈家半個兒媳了。
想到這裡,蘇珺寧不由覺得心底發涼。
只希望沈千帷能快點收到自己的信,早些對七皇子防範起來。
不過她這裡算是從此也要被七皇子疑心提防上了,自己也得更小心些。
汴京不太平,西境更是。
信不是加急專門送的,所以到沈千帷手裡的時候差不多是一個月後了。
入秋後,西境的風格外冷,可再冷,也冷不過心裡頭。
因爲經七皇子手送來的信裡,連內容都被篡改了幾分,根本就沒有了蘇珺寧遇險這一段瑣碎。
將信扔進火爐裡燒掉,沈千帷知道,自己和七皇子的情誼也該如此了。
不過好在,他應該能比預計的先回去。
豫王雖與他不和,多有摩擦,但沈千帷不得不承認,豫王領兵打仗的確厲害,比趙忠琦要勝過幾籌。
眼下他們手裡握着燕胡二皇子金穆,燕胡也押着晉王不肯退讓。
兩邊針鋒相對下,豫王屢出奇兵,倒是逼得燕胡已經有示弱之態,想提出平等交換人質了。
不過這也是有沈千帷之前燒了燕胡糧草,眼下又快要天冷入冬,燕胡糧草不足,不能再耗下去的緣故。
總之,豫王的到來的確扭轉了頹勢,又領着北狄軍,逐步走到了上風。
只是即便情勢變好,可沈千帷幾番接觸後,倒是察覺出豫王並不想讓晉王好好的回來,並且豫王似乎和汴京城內的人,有所聯絡。
準確的說,似乎豫王背後還有人再推着他在西境行事。
但現在沈千帷對汴京的事情是長鞭莫及,所以這滿腔心思,又隨着一封信,千里迢迢,到了蘇珺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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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餘碼字確實太耗精力,下班就累的不想動了,有點寫不下去了,掙扎了好幾天,還是覺得要有始有終,給還在看的讀者一個交代,沒有讀者呢,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