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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示:確實曾嘗試將石化狀態的女護衛拯救,但任何高達11級的法師皆可能使用6級法術「石化血肉」,你既不能確認也不能否認此次石化是否因任何怪物所致。
“咦?”副隊長詫異的側頭盯着你。
關於毒箭事件,第一發射在了你家冒險者「刃盾慕風」隊長的胳膊上,第二發擦着你的頭髮飛過,你既不能確認也不能否認此次暗殺是針對女護衛的。
女護衛滿臉愕然:“你……你在胡說什麼!”
還有兩位衛兵的證詞也疑點頗多──首先,黎明之前即是一日之中天色最黑暗的時刻,他倆遠遠望去都能確認道橫着擡出去的屍體的相貌?你既不能確認也不能否認這樣的證詞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最爲惱怒的是女護衛,她大手一揮:“你的意思是,老孃差點死在這胖子手裡兩次,都是不置可否?別他媽裝傻了!議長表親曾經邀請過你派遣冒險者擔任臨時護衛吧,這件事你怎麼說!”
公會的委託皆登記在冊,可以隨便翻查,並不存在這種委託,而且也可以隨意詢問任何冒險者,也絕沒有人前去擔任什麼臨時護衛。
“等等,老孃想起來了!”女護衛忽然掩嘴笑了起來,“傑西卡!傑西卡那看似人畜無害的賤人最喜歡偷聽客人們的談話了!把她傳喚來,她一定可以作證,議長表親曾在「巨龍亭」邀請冒險者公會去鎮守「厄喀德那」!”
議長表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副隊長滿臉殺氣!他用難以置信的表情怒視着你,一腔信賴卻慘遭背叛,居然沒有想到留一手,如今傑西卡死了,屍體、立案原件資料也徹底銷燬,他再也沒有機會在這件事上釘死議長表親,或者你。
副隊長咬牙切齒的瞪着你,低聲說道:“原來如此,會長大人真是好手段啊。”
“別怪會長大人嘛,哈哈哈!他不過是跟你身旁的傢伙一樣,遇到事只會竭盡所能把自己摘乾淨,左右都不得罪。”議長表親笑得肚子亂顫。
副隊長和議長表親看明白了,你打算見風使舵站在牆頭上左右搖擺。確實如此,就跟你在冒險者大廳時沒有立刻迴應外援冒險者們以及伊麗莎白的期待一樣。
始終沉默的市場管理者開始沉不住氣了,他側身對你低聲說道:“會長大人,您怎麼回事?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現在我們仨各有一項罪名,您不釘死其中一人,原本沒什麼事的我馬上就要有事了。該死,如果打算保住他倆,然後拖死我就是您的企圖……您也活不了!”
氣氛忽然轉變了。
變成了三人角逐唯一一個絞刑架,因爲他們全都只有一項罪名。或許,如果這個平衡局面不被儘快打破,馬上就會演變成三個人合力把你推上絞刑架了。
他們仨不瞭解你。如果海瑟薇在場,一定會十分平靜,她會相信你無論做出多麼瘋狂的事情都有充足的理由。問題是,現在你只能孤軍奮戰。
忽然,你好像想通了,爲什麼鼠人災禍事件原本沒你什麼事,也要讓你一同站在審判席上。你們四個,無論誰都行,死一個就好。
咚咚的敲打着木錘,
執法隊繼續說道:“肅靜!由於證據不足,第五項罪名暫且擱置再議,下面!第六項罪名!”他指着副隊長,“我們接到黑信,有人狀告你──守衛隊的副隊長,「夥同盜賊團販賣毒品」,可有什麼想說的?”
副隊長邊笑邊飆戲:“不可能!一定是有人誣陷我!”這次他不再用手指着議長表親了,而是連你和他一起凝望。
議長表親也揉着眉間低笑不止:“尊敬的各位大人,我請求傳喚證人,同時也是嫌犯。副隊長的小舅子,威廉,他在這件事裡扮演着中間人,不僅雙向傳遞消息,而且雙向傳遞利益。”
很快,威廉走到證人席,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居然是:
“不,我對於此事毫不知情!”他是認真的。
你看到副隊長淺淺的笑容,估計是早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從頭至尾將自己的小舅子矇在鼓裡──側面的走漏要逮捕盜賊團的消息,又利用威廉暗中接受盜賊團的分贓,而威廉本人卻渾然不知。
臥槽,議長表親有些出乎所料,立刻改口道:“沒關係,我還有另一位證人!請傳喚冒險者「魔女嘆息」的隊長馬修!他是在盜賊窩點第一個找到販毒用魔法道具的人。”
呃,
你驚訝的望着陰笑的議長表親,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時通過審判庭,暗中將馬修傳喚至此。或許,就在你被困在前一場無聊審判裡兩個多小時的這段期間吧,外面發生了你難以預計的變化。他們的手能伸到審判庭外,但你不能。
馬修走進證人席,
開口第一句,
居然是:
“根據冒險者公會守則,我既不能否認也不能描述有關冒險者任務的任何詳情,除非會長允許。”
話音剛落,副隊長和議長表親同時捧腹大笑起來,「像!到底是麾下的得力干將,真跟領袖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連着市場管理者也低笑不止。
形勢忽然開始對你變得不利。
回想走進石門前,市場管理者說的那番話──「進了這扇門,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輕易背叛任何人。別篤定自己會平安無事。」現在冷靜的看一看,包括你在場四個人,三個人脖子上架着一把刀,而你,也只不過,比他們僅僅少一把而已。
執法隊敲了敲木錘,扶額對你問道:“聽到了嗎?你家冒險者需要會長的允許,你怎麼說?”
沒有時間深思,你打算怎麼做?
A,釘死副隊長。
B,替副隊長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