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的楊在田現在對杜月笙一點沒意見,他們是好兄弟。不常常走動不代表沒有感情。
上海灘最會做人的杜月笙不是一般的人。
他整合了以後,都給人好處。楊在田苦心一場後,現在得到的利益不比過去少多少。
江湖人也是人。吃飯喝酒什麼不要錢?不煩心還有好處。勢力比自己大的還給面子。
那還有什麼過不去的?
和平的被杜月笙接過了生意,提前養老拿分紅的楊在田,對杜月笙沒有什麼意見,來去後交情反而是越來越好。
尤其是杜月笙帶了兄弟收拾日本人。
這讓楊在田痛快無比。
聽了杜月笙請自己去,還派來了焦文斌。楊在田二話不說,就動身了。車子向了杜公館而來。
本來,洪門數百年來一直壓了青幫一頭。細想來。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土壤基礎。
幫會靠地是人,沒有人蔘加的叫什麼幫會?
提到洪門都想到天地會,是的。
任何朝代過了一定的統治時期後,總能夠拉攏到大部分的民心。其中功勞最大的當然是儒家的天命說了。反正有奶就是娘,只要皇帝用自己,管他是貓狗,儒家總能夠整出竄道理來。
潛移默化下,漸漸的。百姓也就認命了。
可是百姓心中不是不知廉恥。起碼頭上的豬尾巴不是假地。這個固定的髮型根本是多爾袞個傻逼強加了漢人頭上的。
漢人多少?滿人多少?天下讀書人多還是市井百姓多?
不管怎麼說,百姓對那些熱血好漢,忠臣良將都是敬仰的。前明在百姓地心中有着地位,那漢家衣衫總讓百姓念念不忘。
時間再過去。民間野史的演義裡也在述說着光復河山的夢想。
作爲貨真價實的,起家時候就爲了反清復明地組織,洪門,在百姓心中地位可想而知。
洪門開始的骨幹裡。前明的還有臺灣鄭家的軍漢們也不少,只是朝廷沒了,王師散了,可軍人們地血性可沒散。一腔碧血灑了人間,洪門在有清一代的江湖上,叱詫風雲。綠林草莽們莫有不從。
因爲他們知道忠義二字。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
而青幫的發展就不是這樣地了。
青幫本名漕幫。最早地時候還是爲反清復明在河川運輸糧草起步 地。後來流走於河川間。
和旗幟鮮明的洪門不一樣。他們是隱藏於市井地。
也正因爲這一點,本來就很散漫的機構。在漸漸的發展後,於清廷的依賴性也越來越大。
在清廷打壓引導下,改名爲安清,然後到了雍正年陸祖直接上書朝廷,請爲朝廷辦理漕運。
從此,青幫便走到了洪門的對立面去了。
所以在江湖,那個言必稱忠義的江湖裡,在漢人爲多的國度裡,洪門一直壓了青幫一頭。
直到了民國到來。
黃金榮杜月笙在上海這個花花世界裡,用手腕展權勢,又是兵荒馬亂,洪門在中國真正的大基地臺灣,被日本人控制着。大部分洪門骨幹出走海外。
青幫
居上了。
所以說不是這個年代,杜月笙也絕對不會有讓洪門楊在田還不了手的能力。因爲人家背後的勢力獨自抗衡舉國之力數百年,現在世道變 了,人心也變了,對頭都徹底倒臺了。
所以一切才轉變了。而此時此刻的青幫大亨,現在後將來,他表現出的抗日熱情,也已經洗刷了青幫過往的一切過錯。
人稱三百年幫會第一人,根子該在這裡。
這風雲際會是命,更是一個熱血男人的使命吧。
“杜先生是了不起,幾手玩的漂亮。”楊在田在囉嗦着。
他的頭髮已經有點花白了,江湖也是個熬資歷的地方,一個毛頭小子想在傳統的幫會裡出頭,幾乎沒有可能的。
那都刀山血海走來的。焦文斌側眼看去,依稀的還看到身邊的洪門大哥脖子上一道淡淡的紅痕。
杜月笙是了例外,他站了黃金榮的肩膀上,加了自己的天賦,又遇到了一個恰當的時期,生活在一個恰當的城市裡。
才造就出了一個他來。當然現在還有一份後世的閱歷。他更是如虎添翼。
焦文斌沒有搭理楊在田的話,一個前輩在自己面前誇獎自己的大 哥,他不好跟了說,但是內心的驕傲他又不想否認。
只是笑了笑。
楊在田哈哈着:“文斌也不簡單。”
老好人見人就誇,焦文斌耳朵起了老繭,繼續笑笑,這次,他客氣了下:“哪裡,晚輩道行還淺呢。”
閒扯着,車子已經到了杜公館。
“月生,還要你親自來接?客氣,客氣!”楊在田下了車,看到杜月笙站了那裡,頓時喜笑顏開。
這面子有了,老頭自然開心。
杜月笙手一引:“在田大哥,月生應該的嘛。請。”
“月生有什麼事情?你只管說。”楊在田性子豪爽,藏不住事情,要不然也不會把個公司搞的一塌糊塗。
據說當時被水匪吃貨後,氣的楊在田要帶幾船兄弟去“剿匪”,後來想想天時地利和人和,老頭纔沒衝動。
這樣的“李逵”,就喜歡杜月笙這樣的,給面子給好處,處處維護着,成,他爽了看你永遠爽。
不然換個人和他這麼搞生意,他早去放火了。話說老爺子現在一夜還折騰到天亮,這身板這肺活量配得上那火氣的。
“進去說,進去說。”杜月笙笑眯眯的,他也非常喜歡這個老哥 哥。不是爲發展計劃,他還沒真不想動他的產業。
就這樣,後來給的彌補也足夠了。楊在田在這個事情上不吃虧。
楊在田點點頭。書房?有大事說?
老頭那沒幾個的心眼轉了起來,轉了半天,算不出來,乾脆不想 了,進去後一屁股坐了沙發上。
看看杜月笙:“好了好了,不喝茶,你先說事情,憋的慌。”
杜月笙看着這可愛的老頭,哈哈大笑起來:“好,我說,我說。”
稍微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