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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務本的話,讓朱慕雲很是意外。以自己對孫務本的態度,他竟然特意說起宮崎良一的事。不要以爲孫務本只是一名普通幹事,就對他輕視。情報處的人,是以原來都是特務處情報科爲基礎發展起來的。
這些人,都是人精。他們輕易不會跟別人說話,就算說話,也是別有用心。孫務本對自己,自然也不會說廢話。他特意在外面等着,就是爲了告訴自己這件事?
朱慕雲仔細想想,孫務本的意思,就是在說:張百朋和宮崎良一,說不定在密謀什麼。只是孫務本作爲情報處的派遣人員,不好明說罷了。
但是,從此事也能看出來,孫務本的態度,已經有所轉變。但是,朱慕雲也不會輕易接受孫務本。因爲,他不知道孫務本是爲了想迅速脫離目前的困境,讓自己解除對他的懲罰?還是張百朋授意?
如果是前者,倒也沒什麼。但若是後者,就得警惕了。作爲一名潛伏者,朱慕雲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就算孫務本只想討好自己,他也必須保持謹慎。
朱慕雲離開之後,去了書店。朱慕雲直接到了,擺放三國演義的書架。他一眼掃過去,很快就發現了張百朋看的那本《三國演義》。
朱慕雲將書抽出來,這本書得有一寸多厚,這是一種民國二十六年,世界書局出版的足本三國演義精裝本。印刷精美,裡面還配了插圖。朱慕雲看了看,他不知道以張百朋的漢語水平,是否能看得懂呢?
朱慕雲馬上買了一本,原本他想多買了本,可想了想,還是算了。這本書,自己只能買一本。多了,就會讓人懷疑。上車後,他掉轉車頭,迅速去了鎮南五金廠。
不管張百朋的秘密本,是否就是此書,他都應該在第一時間向李邦藩彙報。同時,他也會把這件事,迅速告訴鄧湘濤。在破解密碼這方面,朱慕雲完全是外行。但是,從現在開始,朱慕雲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局座,剛纔去羅氏診所,正好看到他在看這本書。我去了趟書店,就買了本回來。”朱慕雲將剛買的三國放到李邦藩的案頭。
“他還有這樣的愛好?”李邦藩微笑着說。朱慕雲辦事,他還是放心的。這麼點時間,不但摸清了張百朋看什麼書,還把書送了回來。
“他住院無聊吧,我聽說,情報處的人,好像沒怎麼去看望?倒是宮崎良一,一天能去幾趟。”朱慕雲隨口說。
“張百朋給我打了電話,說傷勢不重,不希望情報處的人去看望。”李邦藩說,其實張百朋哪是傷勢不重?只是不想讓手下的人,看到他的慘相罷了。
“局座,張處長在法租界住院,如果被抗日分子知道,會不會對他下手?”朱慕雲突然說。
“你不是安排了人麼?”李邦藩詫異的說,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雖然法租界有憲兵分隊,但畢竟力量有限。總不能遇到什麼事,就出動憲兵分隊的所有人馬吧?
“我擔心一個人不夠,所以,我暗中再安排幾個人。他在其他地方出事,與我無關。但在法租界,我可不想他出事。”朱慕雲說。
“我想,張百朋未必會領你的情。”李邦藩說,朱慕雲行事,說穩妥也好,說膽小也罷。不管如何,只要他經手的事情,很難讓人找到機會。
“只要問心無愧,無需他領情。”朱慕雲不以爲然的說,他“保護”張百朋,其實是另有目的。只不過,不能告訴李邦藩罷了。現在,向他彙報,就算被張百朋發現,自己也是出於一片“好心”。
雖然朱慕雲只買了一本三國演義,可是他再回法租界的時候,就給鄧湘濤送了一份情報。【△網.】他相信,李邦藩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去查此事的。根本馮梓緣拿到的情報,任何張百朋接觸的書籍,都有可能是密碼本。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密碼本可能放在宮崎良一那裡。要不然,昨天晚上,宮崎良一怎麼又會去羅氏診所呢。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朱慕雲是猜不到的。這份所謂的密碼情報,根本就是亂編的。縱然是張百朋,也無法譯出其中的內容。當然,張百朋爲求真實,未必會胡編亂造。
到憲兵分隊後,朱慕雲去了大澤谷次郎的辦公室。自己不好去查此事,但大澤谷次郎是宮崎良一的上司,他過問宮崎良一的工作,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孫務本的話,提醒了朱慕雲,張百朋與宮崎良一之間,一定有密謀什麼。張百朋特意跑到法租界來住院,也未必就真的是住院。不就是被地下黨敲了一棍子麼,在家休養幾天就可以了,用得着這麼誇張,還住院麼?
“大澤谷隊長,上次別人送了點茶葉,特意請你品嚐。”朱慕雲拿着一包茶葉,微笑着。
“那得去品品,去茶樓吧。”大澤谷次郎說,他知道,朱慕雲約自己出去喝茶,一般都是有事跟自己談。
“拜託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朱慕雲與大澤谷次郎一起步行出去的,不遠處就有一家茶館。
“最近軍部確實有對宜昌作戰之指導方案,只是,詳細方案還沒有出來。”大澤谷次郎說。他每天晚上,都過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主要就是爲了結交各方人員,從他們的言談中,爲朱慕雲獲取各種情報。
“不急,一切順其自然吧。”朱慕雲點了點頭。獲取這種情報,是急不來的。就像細水長流,隨着時間的積累,自然就水到渠成。
“你不會只爲這件事吧?”大澤谷次郎問。如果只爲此事,在辦公室,他給朱慕雲寫幾個字就可以了。
他與朱慕雲在辦公室交談,如果碰到機密之事,就用文字交流。雖然麻煩些,但最少不怕監聽。
“宮崎良一這段時間表現得怎麼樣?”朱慕雲又問。
“這個傢伙,做事總喜歡獨斷專行。”大澤谷次郎不滿的說。宮崎良一的很多事情,都不會向他彙報。他還想找個機會,修理一下宮崎良一呢。自己是他的長官,宮崎良一就必須聽自己的命令。
“最近他跟張百朋走得很近,我擔心他們在背後搞小動作。你想個辦法,把宮崎良一調出古星,至少要三天時間。”朱慕雲沉吟着說。
“這沒問題。”大澤谷次郎說,這點權利他還是有點。正好,最近有趟去安陸的任務,交給宮崎良一就可以了。
“另外,我想讓憲佐班派人,在羅氏診所附近‘保護’張百朋。”朱慕雲說,憲佐班是特高班的下屬機構。憲佐班的任何事情,他都要向大澤谷次郎彙報。
“保護張百朋?”大澤谷次郎詫異的說,張百朋與朱慕雲的關係,可不是那麼好。
“他可是政保局的高級幹部,如果在我的轄區出了問題,對上對下,都不好交待。”朱慕雲似笑非笑的說。
“你的意思,是要監視張百朋?”大澤谷次郎終於聽明白了,中國文字博大精深,明明是“關心”張百朋,可實際上,卻是要監視他。
“是保護。無論誰問,都是這樣回覆。而且,我這也算是得到了你的授權。”朱慕雲說。
“沒問題。”大澤谷次郎說,朱慕雲這是打着自己的旗號,行他的方便。
朱慕雲回到憲佐班後,又把周志堅叫來。這種事,讓二科去辦穩妥點。如果交給一科,他們經驗不足,搞不好會被張百朋發現。
“西田倉今天來上班沒有?”朱慕雲隨口問。
“好像還沒來。”周志堅沒想到朱慕雲把自己叫來,第一件事就是問西田倉。不就是一個日本憲兵麼,還是一個下等兵,朱慕雲這馬屁,也拍得太細緻了吧。
“什麼叫好像還沒來?來了就是來了,沒來就是沒來。這麼點事你都辦不好,我還怎麼讓你辦其他事?”朱慕雲不滿的說。
“我馬上去查。”周志堅忙不迭的說,沒等朱慕雲開口,他迅速跑了出去。
沒過幾分鐘,周志堅才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他向朱慕雲彙報,西田倉確實沒來上班。西田倉請假外出,今天還沒回來,如果是在法租界的話,就很奇怪了。
“隊長,西田倉是不是執行特殊任務了?”周志堅奇怪的說。
“他一個下等兵,能執行什麼特殊任務?”朱慕雲嗤之以鼻的說,西田倉才從日本國內,雖然分在憲兵分隊,可是沒有受過訓練,怎麼可能執行特殊任務呢。
“我只是隨口一說。”周志堅尷尬的說。
“張百朋在羅氏診所住院,軍統和地下黨,對他恨之入骨。說不定,就會行刺他。你最近,是不是收到了這方面的情報?”朱慕雲問。
“沒有啊。”周志堅一臉茫然,張百朋對朱慕雲的觀感不好,整個憲佐班對張百朋,自然也不那麼友好。
“沒有嗎?”朱慕雲臉色一冷,嚴厲的說。
“真沒有。”周志堅望着朱慕雲越來越嚴厲的臉色,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長官的用意,不管說什麼話,辦什麼事,都不會令長官滿意的。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