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二處來碼頭貨物檢查場,雖然會影響朱慕雲“做事”,但二處的到來,對朱慕雲也是有好處的。『先是兼職的問題,朱慕雲是天字一號和地字一號的聯絡員,而馮梓緣和宋鵬,都算二處的人,朱慕雲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朱慕雲的身份,暫時不能公開。政保局或許還會有軍統的臥底,讓緝查科的人,負責天字、地字一號的聯絡,李邦藩認爲,這是神來之筆。在政保局,知道這個秘密的,寥寥無幾。
李邦藩沒奢望,能瞞天過海,他只要求,不被軍統的潛伏人員現就可以。至少,也要讓他們現得越晚越好。讓二處與緝查一科,在一起辦公,也可以更好的掩護朱慕雲的身份。
得知二處竟然在碼頭貨物檢查場辦公,姜天明很是嗔惱。如果二處在鎮南五金廠,他還能隨時關注。但二處與緝查一科在一起辦公,他就鞭長莫及。
“陳旺金,二處的設備、資金,批下去了沒有?”姜天明心裡不痛快,當然不會讓二處的工作順利。既然二處的人事,他沒辦法插手,就只能從其他方面,製造一些人爲障礙了。
“還沒有。”陳旺金說,他是姜天明的心腹,知道二處是李邦藩的,當然不會那麼痛快的批覆。
“那就好。”姜天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張百朋雖然是從特高課的翻譯過來的,李邦藩與本清正雄的關係,似乎也不錯,但他們畢竟是中國人。到了政保局,就得聽自己的,否則,只會被邊緣化。
“但是……”陳旺金猶豫了一下。
“但是什麼?不要吞吞吐吐,有話快說。”姜天明不滿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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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二處的設備和資金,都已經到位了,聽說都是朱慕雲墊付的。”陳旺金說,有的時候,他真是覺得朱慕雲很奇怪。
坐在緝查一科科長的位子上,很快就能成爲古星的鉅富。但朱慕雲,卻“樂善好施”,對一科的人,自然不用說了。就連一科的警衛,每個月也能領十元的補貼。政保局的人,上至姜天明,下至他這個總務科長,都能從緝查一科沾光。
“這個朱慕雲……”姜天明無奈的說,早知道這樣,應該早點把朱慕雲調離經濟處。
但真要下這樣的決定,姜天明又有些捨不得。經濟處有四個科,只有一科每個月,會給他送來一筆“辛苦費”。其他三個科,只是逢年過節纔有。而一科,逢年過節也不會落下。相比之下,他更喜歡一科。
“其實二處也不需要多少東西,目前爲止,只有張百朋一個光桿司令。”陳旺金說,碼頭的貨物檢查場,有數十間房,讓二處在那裡辦公,只是一句話的事。
“總而言之一句話,二處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姜天明說。
“當然,當然。”陳旺金忙不迭的說,他還只是副處長呢,想要扶正,必須緊跟姜天明的步伐。
二處要招兵買馬,朱慕雲除了通知鄧湘濤外,自然不會忘記地下黨。李邦藩和張百朋,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拿二處當試金石。這對抗日力量來說,既是機遇,也是挑戰。
“朱先生,地下室那傢伙,怎麼處理?”朱慕雲回到家後,在地下室,見到了袁旺財留下的字條。
袁旺財等人,白天在他的地下室工作,晚上就回去,與朱慕雲的時間,正好錯開。傅梓強已經被關押了幾天,他在賭場待了幾天,筋疲力盡,到這裡後,一直在昏睡。
朱慕雲自然不會輕易把傅梓強放下去,至少,不能平白無故的把他放回去。當然,一直關着傅梓強,也不是個事。鄧湘濤沒有傅梓強的消息,也不敢讓古星的人,再回克勒滿沙街163號。
但朱慕雲也沒有馬上去見鄧湘濤,他只是傳了份情報,告訴鄧湘濤,有了傅梓強的消息。之前傅梓強,一直躲在吉祥賭場,直到數天前,突然消失。據說,是被人打劫,他正在查找線索。
第二天,朱慕雲剛到一科的辦公室,在門外見到了端木真作。這段時間,朱慕雲與這個日語專修學校的同學,很少見面。朱慕雲很忙,他必須全力以赴,集中精神,處理各方面的關係。稍不注意,就會跌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老同學,出事了。”端木真作見到朱慕雲後,一臉急切的說。
“出什麼事了?”朱慕雲問。
“顧德銘被人綁架了。”端木真作急道。
“什麼人乾的?”朱慕雲腦子裡,一下子就想到了九頭山,在古星,也只有那些土匪惡霸,才能幹得出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可報了警,但警察局不理,只讓交贖金。他們也是沒辦法了,才託我來找你,看能不能打探到什麼消息。”端木真作說,朱慕雲的單位,性質很特殊。警察局辦不了的事,找朱慕雲或許有希望。
只不過,朱慕雲與顧家,有一些不愉快。當初,朱慕雲想向顧家的錢莊借錢,顧德銘卻要朱慕雲擔保。最終,端木真作的父親,端木強爲朱慕雲做了擔保。但朱慕雲與顧德銘的關係,從那時開始,就變得淡了。
“顧家家大業大,破財免災也沒什麼嘛。”朱慕雲淡淡的說,顧德銘的事,他確實不急。今年,法幣的貶值度越來越快,如果當初能從顧家錢莊多借點錢,現在他的收益會更大。
“可對方一張嘴,就是兩百根金條,顧家就算開錢莊,也拿不出來啊。”端木真作說。
“兩百根金條?這樣吧,我先了解一下。有消息的話,再通知你。”朱慕雲說,這件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顧德銘與他是同學不假,但他們之間的關係,自從上次借款後,反而淡了。況且,朱慕雲對沒好處的事,一向都不積極。
“那就多謝了,顧家傳了話,只要救出顧德銘,必有重謝。”端木真作說。
“謝不謝的,我不在乎,先看能不能幫上忙再說吧。”朱慕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