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澤谷次郎去憲兵隊,是朱慕雲的主意。如果大澤谷次郎不去憲兵隊,反而會讓人覺得有問題。
“田島君,我母親和妹妹呢?”大澤谷次郎走到田島拓真面前,臉色由驚喜變成了驚訝。
“對不起,她們沒有回來。”田島拓真面對大澤谷次郎的質問,感覺很慚愧。或許,自己真的錯了,如果讓朱慕雲負責,說不定六個人全部可以回來。
“爲什麼?難道是我沒給錢?還是你把錢給吞了?”大澤谷次郎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是越來越冷。
“大澤谷君,你不要誤會,是九頭山的土匪變卦了。”朱慕雲連忙出來打圓場。
“九頭山的土匪變卦?爲何其他人回來了,就我的家人沒有回來呢?”大澤谷次郎再次靠近田島拓真,大聲說。
“這個……”田島拓真啞口無言,他總不能告訴大澤谷次郎,因爲自己一句,讓九頭山的五當家不滿意,結果把贖金臨時提高一倍吧。
“九頭山只是將贖金提高一倍,她們還是有機會回來的。”朱慕雲安慰着說。
田島拓真在大澤谷次郎面前,不好說實話。但在植村巖藏面前,他就不敢保留。幸好他機靈,沒讓朱慕雲跟着進去,否則植村巖藏在他臉上狠狠甩一巴掌的時候,又會被朱慕雲看到。
“我早就跟你說了,交贖金的事讓朱慕雲去幹。你倒好,還要跑到福田總隊長去投訴。現在好了,你拿什麼跟福田總隊長交待?”植村巖藏對田島拓真早就失望。
只是沒想到,田島拓真竟然如此無用,只是交個贖金,也被他搞得這麼複雜。
“就算是朱慕雲,也一樣辦不好。”田島拓真反駁着說。
“啪!”
植村巖藏反手又是一記耳光,他對田島拓真恨鐵不成鋼,這種人,應該去守倉庫,並且在倉庫遭到轟炸時,直接向天皇效忠。
隨後,植村巖藏把朱慕雲叫來,再次聽了朱慕雲的彙報。
“植村課長,其實九頭山有故意刁難之意,就算田島顧問不說錯話,這些人也未必能順利回來。”朱慕雲安慰着說。
“你不用多說,田島拓真就是喜歡自以爲是。早知道的話,我應該堅定自己的意見。剩下的三個人,特別是大澤谷次郎的母親和妹妹,你覺得可能回來嗎?”植村巖藏問。
“如果不再刺激他們,又能儘量滿足他們的要求,或許有機會。但以我對他們的瞭解,恐怕再給六千銀元,也未必能把人贖出來。”朱慕雲嘆息着說。
“土匪不是很講義氣嗎?”植村巖藏突然說。
“土匪很狡猾,在皇軍面前,是不會講義氣的。”朱慕雲說,他其實說得很委婉,土匪是日本人的死對頭,怎麼可能跟日本人講義氣了。
再說了,日本人卑鄙無恥習以爲常了,怎麼能要求別人講信用呢。
“好吧,你準備怎麼跟他們談?”植村巖藏無奈的說。
“這個……,我現在也沒有把握。”朱慕雲苦笑着說,田島拓真去了之後,他當然能找到充足理由了。
而且,朱慕雲也不想再接這個任務。應成傑出面後,朱慕雲知道,大澤谷紀子母女,已經得到了妥善安排。
“不管有沒有把握,總得試試吧?”植村巖藏說,朱慕雲說得多謙虛?哪像田島拓真,屁都不懂,硬要出頭,結果搞砸了。
“田島顧問呢?”朱慕雲問。
“他嘛……”植村巖藏突然想到,讓田島拓真交贖金,是福田定來了。
就算田島拓真辦砸了事,差事並沒有取消。他有心將任務交給朱慕雲,可福田總隊長不點頭,他這個特高課長,是沒有權力改變任務的。
植村巖藏的感覺很準,他向福田彙報,想要取消田島拓真的任務,讓朱慕雲取而代之。可福田並沒有批准,他覺得,既然把任務交給了田島拓真,就要讓他堅持下去。大日本帝國訓練出來的優秀特工,難道連一箇中國人都不如嗎?
福田不僅僅將任務繼續交給田島拓真,還取消了朱慕雲的任務。田島拓真單獨去完成,一定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務。
朱慕雲樂得清閒,他接到通知後,甚至還與大澤谷次郎一起慶祝。
“放心,她們很快就能去新四軍控制區域。”朱慕雲得意的說,大澤谷次郎雖然支持了兩份錢,可換來了大澤谷紀子的安全,還是很值得的。
“九頭山會什麼理由拒絕田島拓真呢?”大澤谷次郎好奇的問。
“土匪本來就不講理,況且面對的還是日本人,田島拓真能活着回來就不錯了。”朱慕雲說,他雖然沒有下令,要九頭山趁機除掉田島拓真。可是,也沒有特別叮囑,讓九頭山保護田島拓真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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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慕雲估計,田島拓真應該能回來,畢竟九頭山也不能太壞規矩。可是,田島拓真吃點苦頭,是肯定的。
果然,田島拓真回來的時候,被揍得跟豬頭似的。同時,帶回來了一具屍體。此次接待他提陸中平,正規土匪,手狠心黑。
以前九頭山的人,都沒把日本人放在眼裡。現在日本人快完蛋了,他們當然不會客氣。田島拓真只是眼裡露出傲慢的目光,就被狂揍了一頓。帶去的六千現大洋,九頭山當時沒有要。
但是,陸中平也沒答應放人,只是交還給他一具屍體。田島拓真回來的時候,纔出湘鳳村,就遭到打劫。對方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在九頭山的山腳下,肯定是九頭山的土匪幹的。
田島拓真回來的時候,連站都站不穩了,只能又進醫院住着。植村巖藏被他氣得差點吐血,事情沒辦好,自己也受了傷。福田還去醫院慰問,搞得植村巖藏都不好發火。
幾天後,大澤谷次郎收到一封匿名信,裡面有一張照片,是大澤谷紀子與一名新四軍戰士的合影。大澤谷紀子的臉上,洋溢着真誠的笑容。
大澤谷次郎將照片拿給朱慕雲看,朱慕雲叮囑他,一定要把照片藏好,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銷燬。因爲,這已經成了大澤谷次郎通共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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