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瞳這一覺睡的極爲香甜舒服,事實上,花青瞳被姬泓夜送回來的時候,花紫辰就感應到了她的氣息,只是,他闖入的腳步被金城雲深阻止。
天色微亮時,花紫辰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輕手輕腳來到了少女房中。
少女依然在睡,經過一晚,少女的房中依然還有些酒氣未散,花紫辰摸了摸少女的額頭,見她睡的舒服,這才放鬆了緊崩了一晚的心絃,退了出去。
“怎麼樣,紫辰兄弟,小十二沒事吧?”金城雲深見他出來,淺笑着問。
花紫辰點了點頭,想到姬泓夜,不由眯了眯眼。
“紫辰兄弟,你也不必這麼不喜姬泓夜,其實他的可取之處也不少,你看,昨晚他不就把小十二照顧的好好的?你也不用太過操心!”金城雲深笑着勸慰。
花紫辰鬱粹地看了他一眼,瞳瞳可是與他互爲半身的孿生妹妹,他不會懂他的心情。
金城雲深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位可是個真正的護妹狂魔,他想了想問:“你爹會怎麼報復小十二?”
花紫辰腳步一頓,眼露寒芒,“他敢!”
“我倒是有些同情你爹了。”金城雲深眼中閃爍着幸災樂禍的光芒。
因爲花青瞳之故,他們二人之間並無太過生疏,相反,花紫辰霸道不羈,金城雲深恣意狂放,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是隨性而爲的人,短短几日,二人之間竟有些惺惺相惜。
“哎,紫辰兄弟,你這性子頗與我們秋殿相合,不如你也來我們秋殿混吧?”金城雲深興致高昂,恨不得立即將花紫辰拉去秋殿。
“雲深兄,我對萬象宮可沒什麼興趣。”花紫辰說道,他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幽光,他對萬象宮豈止是沒有興趣,在他越來越清晰的意識中,他對萬象宮幾乎是本能地深惡痛絕。
……
花青瞳醒來的時候,已是午時,許是昨晚姬泓夜那顆靈藥的原故,她並沒有醉酒之後的頭痛欲裂之感,反而神清氣爽。
看着熟悉的房間,她坐在牀上揉了揉腦袋,可是思索了半晌,竟也沒有想起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她只隱隱記得自己似乎是把朝陽帝給整了,還……還看見了酒窩。
她垂眸,應該是酒窩帶她回來的。
而此刻最令她在意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花正義怎麼還沒動靜?難道腦袋開花之後,腦子也變遲鈍了?
而同一時間,花風染也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幾近透明,彷彿一碰就會碎。
一睜眼,她便看到眼底佈滿血絲的西門清雨,看到她醒來,西門清雨同樣憔悴的臉上閃過喜色,但隨即便黯然,她握住花風染的手,“染兒,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喝水嗎?孃親去給你拿水。”
花風染有一瞬間,眼底瀰漫了濃烈的恨意,她險些甩開西門清雨的手,無論這個女人對她多好,她都不曾真正動容過,更何況她本就知道,她並不是對她好,而是對她的女兒好。她若知道自己並不是她的女兒,又怎麼會在她身上多投注一個眼神?
從前,她覺得自己與衆不同,甚至高高在上,她是特殊的穿越者,她有前世的記憶,有比這個世界的女人更高一等的思想境界。
她的心態十分予盾,她從來沒有真正的接受過這個世界的親人,也沒有真正接受過這個世界,卻又沉溺在這個世界帶給她的種種美妙和榮華富貴裡無法自拔。
可是,這種令人飄飄然的沉溺,在花青瞳回來之後,統統都變成了隱患和危機。
她突然意識到,她如今的一切高高在上和榮華富貴,都是偷來的。
看着西門清雨端了水,一臉心疼地朝她走來,花風染眼底閃過濃烈厭惡和恨意,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越是對自己好,就越是說明了原本該享受這一切的是花青瞳,而不是她。
她喝了水,擡手撫上自己的心臟,昏迷之前,心臟裡的劇痛還記憶猶新,她眼底閃過冷冽的光,花青瞳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她本想將花青瞳害她的事告訴西門清雨,讓西門清雨去報復花青瞳。可是想了想,她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弄死花青瞳,那是肯定的,只要爹動手,她就死定了。
關鍵是,她想利用這場病,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染兒,你身子從小就弱,陽太醫給你把脈發現你有心疾,今後,你少操勞商會的事,要多休息,你爹說會進宮爲你求一顆靈藥出來,有了靈藥,心疾會治好,甚至你體弱的病根兒也會好,不要怕。”
心疾?
花風染突然想大笑三聲,她哪裡是心疾,分明是中了花青瞳的招。
花青瞳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歪門邪道,讓她中了招,現在她最想要的,就是力量!只有強大的力量,才能給她自保之力,還有保住眼下一切的資本。
“娘,女兒心疾之症隱藏這麼久才發作,可見並不好治,萬一爹求來的靈藥治不好怎麼辦?”她說着,滿臉絕望。
西門清雨見狀,心中鈍疼,她知道,女兒說的有道理,雖然靈藥可貴,但也有一些意外存在,萬一……
“娘,現在能真正救我的只有舅舅,他若是願意把天禮給我,或許,女兒不僅可以身體康復,還能成爲天眷者。”花風染終於道出心聲,西門清雨心疼她,也許會說服西門清霜。
西門清雨身子一晃,不可思議地看向花風染,她竟還在惦記她舅舅的天禮。
剛來到外間的花正義腳步微微一頓,眼底閃過詫異,他一直知道這個女兒野心大,但他從沒想到,她竟野心大到這種地步!
果然不愧是崔氏的女兒,心夠大,也敢做。
想到崔氏瞞着他偷樑換柱,將兩個孩子掉包,他就不僅冷嗤一聲。
他快步走入,母女二人的視線都朝他看來,他點了點頭,狀似關切地伸手撫摸花風染的頭,實則是在查看她的體質,雖然他知道至陰體難尋,也很少遺傳,但他還是出手試探了。
片刻,花正義怔怔然收手,臉上隱隱閃過一絲古怪的笑,養了這個女兒十六年,因她從小體弱,他便絕了在武道上陪養她的心思,便一直不在意她體質如何,沒想到今日一查,真是讓他感到啼笑皆非。
至陰體!
萬中無一,極其難尋的至陰體,就在他的身邊!
花正義目光莫測地看了花風染一眼,他想到了當年那道士對三個孩子的批命,龍鳳胎自是不凡,連那道士都不敢算他們的命,而唯有崔氏生的庶奴,那道士說,她乃是異星入世,還刑剋紫辰。
可他如今想來,她分明不僅僅是刑剋紫辰,分明是刑剋那對龍鳳胎,不然那丫頭剛一出生又怎麼會被掉換,替她受罪?
花風染見花正義臉色陰晴難辨,不禁心中‘咯噔’一聲,暗想,莫非是爹也在覬覦舅舅的天禮?他也想成爲天眷者?我如今說出這種話,爹會不會把我當作搶他機緣的絆腳石?
所謂心中有花,滿目皆花,花風染滿心都是貪婪齷齪,自然也將別人看的無比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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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三天都會很忙,大家的留言不能及時回覆,練車練到頭暈目眩的我,早上八點半到下午四點,中午沒時間休息,回到家五點,吃完飯碼字,然後爭分奪秒睡覺,就這樣依然頭暈目眩,走路打飄~淚目~感覺自己就是一朵柔弱的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