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頓了頓,大金國主就轉頭又看向了拓拔水茵等人,道:“那丫頭不走,就讓她留下,至於你們,還是回東大陸看看爲好。”
他再次出口要趕人。
拓拔水茵這次什麼也沒說,轉身便走。看她絕決的背影,想必這次是真的徹底寒了心。
拓拔勇眉頭一皺,就要上前勸阻他父皇,卻被拓拔諾一把拉住了衣襟,拓拔勇一愣,回頭看了拓拔諾一眼,又沉默了。
他這個小兒子做事向來都有分寸,對於他,他很是信賴,於是,他便也保持了沉默。
拓拔諾無聲的勾了下脣角,又恢復了淡然淡然溫和。
拓拔水茵一走,西門清霜便也跟着走了。
如此,西門無雙,西門無瑕和塗兮羽也跟着走了。
塗一竺小姑娘撇了撇嘴,很是自覺的走到了姬泓夜身邊,笑眯眯的看着花青瞳。
大金國主眯眼看了塗一竺一眼,威嚴的開口,“小丫頭,到朕這兒來!”
塗一竺歪頭看着他,脣角扯出冷笑,“老頭兒,你是誰啊?憑什麼讓我到你身邊啊?你剛纔還趕走了我外婆,我外公,我娘我爹我舅舅。”
大金國主覺得顏面無光,雖然當着黑天魔君的面如此做會被人恥笑,但是,古族傳承太重要,他不得不重視。爲了古族傳承不落外人之手,丟人就丟人。
他惱火的瞪了塗一竺一眼,這個小丫頭,跟她外婆一樣不討喜,女兒家就該溫順貼心,可是眼前這丫頭,卻兇殘的如同一頭小狼,還是小胖狼。
大金國主臉色鐵青的看着內侍帶着他的一夥小曾孫們去更衣,看到那夥光溜溜的屁股,他頓時又覺心塞,臉色真是難看莫明。
經此一處,姬泓夜推了宴席,便出宮回傳驛館去了,只等着宮宴之時再進宮一觀究竟。
花青瞳說:“皇宮裡秘密,是一種很古老的力量,很強大。”她說着,看向了塗一竺,“那種力量和竺兒緊緊相關。”
衆人聞言,若有所思。
“公主駕到!”
此時,外面突然傳來稟報聲,姬泓夜起身迎了出去,果見拓拔水茵和西門清霜,以及西門無雙,西門無瑕和塗兮羽來了。
“舅舅,舅母,裡邊請。”姬泓夜恭敬地道,“瞳瞳,這是舅舅和舅母。”
花青瞳神色淡漠,不過面對西門清霜時還流露出溫和之色,本能的親近和好感讓她對這幾個人都沒有陌生感。
拓拔水茵的臉色已經正常了很多,此刻她的臉色甚至帶着淡淡的笑意,見塗一竺乖巧的坐在一旁,她的臉上頓時就露出慈愛的笑容。
她從儲物容器中拿出許多漂亮精緻的盒子,她將那些盒子分給了三個孩子。
他們都得了禮物,都很高興,塗一竺見姬金陽和姬紫月也有份,便笑眯眯道,“小太陽,小月亮,你們兩個打開盒子讓姐姐看看裡面是什麼?”
兩個小傢伙不情願,小臉苦哈哈的,但是一對上塗一竺笑眯眯的眼睛,兩個小傢伙頓時一縮脖子,乖乖把盒子打開了。
“不是吃的啊!”一看盒子裡的東西,塗一竺就失望的嘆息,都是男孩子才喜歡的玩具。
“收起來,收起來,以爲姐姐會佔你們便宜嗎?”塗一竺見兩個小傢伙苦兮兮的小臉,不屑的擺手。
姬金陽和姬紫月卻是一陣猛點頭,是啊,竺兒姐姐以往你搶走我們的好東西還少嗎?
塗一竺見狀頓時大翻白眼,這兩個小傢伙,又欠收拾了。
這時,拓拔水茵卻是拿出一個更精緻一些的盒子,送給了花青瞳。
拓拔水茵的臉上帶着笑容,溫柔的摸了摸花青瞳的小臉,“這是舅母送給你的禮物,瞳瞳你千萬不要嫌棄。”
花青瞳抱住了盒子,看着面前的女子慈祥的臉龐,臉上淡漠的神色變的溫和,“謝謝舅母。”
她雖然不認識這些人,但是他們應該都是自己的親人。
塗兮羽心疼的看着花青瞳,他好好的十二妹妹,就變成這樣了,想着,他兇惡的眼神不禁瞥向姬泓夜。
姬泓夜頭皮一麻,大舅子他惹不起,連忙道:“瞳瞳是和卡諾之眼對戰這時被對方的力量封印的,當時我們幾個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封印了修爲,無法動彈,我覺得瞳瞳這樣也好,沒有過往記憶,也是另一番修行,等將來時機成熟,她自會破開封印的。”
塗兮羽依舊不大高興,但也沒再說什麼。
一行人圍着桌子坐了下來,塗兮羽的神色緩緩鄭重了下來,“我們是來告別的。”
他看了拓拔水茵一眼,見她眸中閃過一絲冷色,接着又道:“國主趕走我們,應該不是因爲竺兒動了那幾個皇曾孫,而是另有原因。”
姬泓夜懷中的花青瞳聞言頓時看向塗兮羽,眸光清透逼人,其他人也不禁看向塗兮羽。
塗兮羽沉吟了一下,道:“我的母后是繆日氏人。”他說着,看了拓拔水茵一眼。
拓拔水茵眸光一閃,說:“相傳遠古時代,拓拔和繆日氏都是同源,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作:古。”
“對,就是古族。”塗兮羽道,“後來古族分裂,纔有了拓拔和繆日二族。之前在宮裡,我有一種奇怪的感應,我覺得,宮中有一種十分古老又令人親近的力量隱隱存在,那種力量應該與古有關,只是那種力量我能感應過,卻是捉摸不住,我猜,國主讓我們離開,主要是爲了支走我,他應該是怕掙奪那神秘的力量。”
拓拔水茵聞言,眼中更加露出熾怒的神色,“你們又不是外人?他這樣做,分明是把我們當外人,我拓拔水茵的子女,難道不是拓拔家的人了嗎?”
拓拔水茵氣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她在宮中磨去了她的青春,到頭來,她的父皇就是這樣對待她的?
“相較於拓拔家的子孫,我們的確是外人。”塗兮羽道,“國主是在防着我。”他是繆日氏血脈,可不是拔拔氏的。
“國主這樣的思慮雖然令人心寒,但卻是人這常情。雖說兒子和女兒都是他們的骨血,但拓拔氏要傳承輝煌下去,還是要本族的子嗣強大更有利。”姬泓夜淡淡接道。
塗兮羽卻突然輕笑一聲,“只是,國主的打算註定要落空。”
衆人不禁都向他,拓拔水茵更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塗兮羽看向塗一竺,“我們繆日和拓拔一族雖然都天生力大無窮,但是竺兒卻越發異於尋常,她不僅天生力氣大,而且……牙口也好。”說到這裡,他笑意深深的眸光就落在了塗一竺亮閃閃的小白牙上面。
塗一竺眼睛一亮,顛顛地跑到了塗兮羽身邊,眼睛亮閃閃,“爹爹,我是不是很了不起,我是不是天生就不同尋常?”小姑娘一挺小胸脯,無比驕傲,覺得自己頗爲凡。
塗兮羽眼中笑意更濃,還有濃濃的寵溺之色,“不錯,竺兒天生不凡。”
西門無瑕頓時翻了個大白眼,是天生氣人不凡吧?
“兮羽,你的意思是?”似想到了什麼,拓拔水茵的語氣有些激動起來。
塗兮羽點頭,“雖然我們繆日氏和拓拔氏如今是兩個族羣,但遠古之時,我們屬於古。
任任一個族羣,在漫長的歲月後,總會有一個返祖的血脈出現,相傳,古族的人力大無窮,並且神通蓋世,天下萬物,無他們不可吞之物,天下萬物,無他們不能破之物。
竺兒從小可吞金石,手可穿透牆土,只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她的血脈無限接近於古。”
此言一出,西門無瑕驀地張大了嘴巴,所以,她閨女這也是血脈返祖了嗎?一時間,她看向塗一竺的目光別提多詭異複雜。
塗一竺則是驕傲的挺着小胸脯,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娘,看吧,她天氣就與衆不同,她是——古!
但是,塗兮羽接下來的一句話,頓時讓她如匯了氣的皮球一般。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推測。”塗兮羽道。
塗一竺頓時泄氣。
塗兮羽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目光寵溺而柔軟,“當然,竺兒的確不同與常人,是有極大可能身懷返祖血脈的。至於竺兒到底能不能覺醒古之血脈,這就要看機緣了。”
“機緣就在宮裡。”姬泓夜懷裡的花青瞳淡淡說了一句。
塗兮羽看了花青瞳一眼,道:“相傳遠古之地,盤和古兩個族羣鼎盛之時,與清風部落也有交集,大帝出生於清風部落,應該對於盤和古這兩個族羣都很瞭解。”
花青瞳懵懂眨眼。
塗兮羽又道:“十二如今身懷金龍,可謂是坐實了未來大帝的身份,帝命在身,金龍護體,十二自然能夠看見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十二說竺兒的機緣就在宮裡,那一定錯不了。”
“其實,我也覺得宮裡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呢。”塗一竺趁機說。
花青瞳點頭。
西門無瑕眼睛裡冒出了小火花,“我的天,就現在這丫頭就夠兇殘了,這要是真讓她得了什麼機緣,豈不是能把天捅個窟窿?”
塗兮羽卻是笑了,他攬住西門無瑕的肩膀,驕傲道:“真能把天捅個窟窿,那也是我們的女兒厲害,別人家的女兒可沒這本事!”
西門無瑕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有操心的!不過,能不能得到機緣,還要看她的本事!”她挑釁的看向塗一竺。
塗一竺頓時瞪大了眼睛,噘着小嘴大聲道:“娘,你等着瞧,我非搶到那機緣不可,到時候,看我把天給捅個窟窿出來!”
“好!”拓拔水茵卻是突然大喝一聲好,她看着塗一竺,“乖孫女,你一定要給外婆爭這口氣,到時候叫那老頭兒好看!我們竺兒,比他的那夥孫子曾孫子都要強,到時候,你就是把這大金國給他拆了,把這天真的捅了窟窿,也有外婆給你頂着!”
西門無瑕覺得心裡有些發堵,她終於發現,她閨女那可惡的性格,似乎並不是無原無故,而是——遺傳了她老孃!
西門清霜看了拓拔水茵一眼,頓時默默搖頭,水茵這性格,多少年了,還是沒變。
想年輕的時候,他與她相遇,便是她事事主動,後來,更是她……咳咳,被強行撲倒什麼的,他就不想了,免得臉紅。
塗兮羽微笑着不說話了,拓拔水茵這時候終於心氣順了,她紅光滿面的站起身,“既然他趕我們走,那我們就走,只要留下咱們竺兒就好了。竺兒,你別勉強,成不成都別讓自己吃虧啊!”
“娘,你多慮了,從來就沒有她吃虧的時候,您應該擔心的是別人。”西門無瑕幽幽地道。
拓拔水茵頓時瞪了西門無瑕一眼,“有你這麼當孃的嗎?”
西門無瑕頓時心塞萬分。
“外婆,你放心,到時候別忘了拿東西把天上的窟窿堵上啊。”塗一竺笑眯眯的揮手,語氣無比自得自滿。
“嘖,你——”西門無瑕氣呼呼的要說什麼,已經被塗兮羽拉走了。
宮中。
“陛下,剛纔長公主一行已經出城去了,屬下親眼看到公主他們進了傳送陣,離開了。”
一名侍衛跪地稟報,大金國主眼神閃了閃,她真的走了,這次,恐怕是真的不會願諒他了吧。
沉默了片刻,他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你退下吧。”
侍衛退了下去,大金國主嘆息一聲,沉默的坐着,就在這時,腳步聲輕輕傳來,“皇祖父。”
拓拔諾緩步而來,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看到自己最得意倚重的皇孫,大金國主臉色稍霽,“諾兒來了。”
“嗯,孫兒知道皇祖父定是爲皇姑母的事情煩心,所以來陪陪皇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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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中午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