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白若惜根本就無心睡眠。
兩日過去了,御醫們還沒有找到解毒的辦法,就算有珍貴的紫須參,可這樣下去也維持不了幾日啊,反而還會讓毒素越陷越深。
這樣下去,就算到時候有了解藥,大概她的孃親也會回天乏術。
除非,就是她現在立即殺了夜鳶,然後去夜澤那裡拿解藥救她的孃親。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裡閃過,突然她又否決了自己。
因爲她想到了之前發生的很多事情,在她差點被東宮殿守衛殺死的時候,是他解救她於危難之中,也是他跟皇上請求帶她出宮,不然她到現在都不會知道孃親出了事。這幾天他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幫她想辦法。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心軟的人,也着實也下不了這個手。
看着手中的小瓶子,她輕輕的摩挲着上面的字跡,這個時候,她想到了那個男人。
他既然連這般陰毒的毒藥都有,那麼想必非常擅長用毒和解毒,如果時候他來的話,孃親是不是就有救了?
本來除了三皇子,她覺得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個男人,或者說之前來刺殺過她的那個紅衣蒙面女人,可現在既然三皇子已經承認事情是他做的,那麼那個男人自然就洗脫了嫌疑。
白若惜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這個時候突然聽聞空氣中傳來一絲獵獵風聲,立即引起了她的警覺。
轉頭一看,果然看到一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站在那裡,臉上銀色的面具在月光之下散發着冰冷的寒光,但是整個人卻散發着與之完全不同的邪魅妖冶的氣質,薄脣微微勾起,聲音在夜空之中顯得有些朦朧,卻更顯沙啞動聽。
“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白若惜連忙站起身來,蹙眉看着他,明顯是有些意外:“你怎麼會來這裡?”
“那是因爲本尊聽到了你內心的呼喚,你想要見本尊,所以本尊就來了!”
白若惜有些惱怒的看着他:“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不過,她剛剛的確是想着他,想讓他出現,可絕對沒有他心中那些齷齪的想法。
“難道不是麼?本尊日日夜夜都在思念娘子,這麼多日不見,娘子卻如此冷漠無情,本尊真的是好傷心呢。”
說起來,他的確是好些日子沒有出現過了,想到自己在三王府那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中了他的迷香然後被他輕薄,白若惜便忍不住氣憤的渾身發抖,恨不得直接殺了他。
她拼命壓下心中的怒意,沒有把想法付諸於行動,雖然……就算是行動了也沒有什麼用,她根本就打不過他。
“你這個淫賊,當真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麼?竟然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什麼,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了?關於這一點,還真是讓他覺得有些意外。
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竟然連他幽冥宮的迷香都能抵得過,果然她是完全適合在幽冥宮中生存的。
“那又如何,反正本尊早就已經認定你是本尊的娘子,雖然還未八擡大轎明媒正娶,可這基本的福利,本尊還是要得到的,至於其他的,自然就是要等到洞房花燭夜,若是娘子真的等不及的話,那爲夫也不介意現在就滿足娘子。”
這個該死的男人!
白若惜心中拼命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動怒,可他說的話簡直就能把人活生生的氣炸,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蛇骨鞭帶着主人磅礴的怒氣和殺氣洶涌而來,男人一看又把這隻小野貓給惹毛了,立即起身躲閃。
哎……怎麼發現每次見面都是這般,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麼?
白若惜腿傷那麼嚴重,當然沒有往日那般靈敏,結果折騰的自己差點摔倒在地上,男人心中暗罵一聲不好,連忙一陣風般的掠了過來一把將她抱住。
“你受傷了!”
該死,他差一點就忘了這件事情了,她一向都表現得十分隱忍,哪怕痛苦都不會皺一下眉頭,讓他幾乎都要忘了這個問題了。
“你滾開,放開我!”現在白若惜情緒相當的激動,不住的拍打着他,但是既然被他近了身,哪兒會那麼容易放手,白若惜被他緊緊地抱着,完全動彈不得。
“受傷了就不要亂動,讓本尊看看你傷勢如何。”
“用不着你管!”白若惜惡狠狠地瞪着他,這男人簡直太欺人太甚了。
“聽着丫頭,本尊今天過來是因爲你孃親的事情,本尊知道她身中劇毒,性命垂危,所以纔會過來幫你。”
聽到這句話的白若惜,頓時就恢復了平靜。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也不至於費那麼一大番波折,他這純粹就是受虐啊。
白若惜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有辦法?”
“是有,但是還不確定,我認識一個擅長解毒用毒的高人,可以讓他過來看看。”
“那你能保證他能救我孃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