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太寶貴了,由不得他們延誤一絲一毫,畢竟人命關天,他們必須立即行動起來。
白若惜暫時先回了東宮殿,因爲那裡有她專門設置的藥房,她要回去準備一些東西。
榮王府那邊,她寫了一張藥方以及一些準備事項,將這項任務交給了司南軒和小蘭。
由於現如今榮親王和王妃沉浸在悲傷之中,只以爲他們是在置辦婚禮,並沒有心情去注意什麼,所以可以確保這件事情的順利舉行,而不會被拆穿。
至於那些守在外面的御醫們,已經沒什麼用處全部遣散了。
如果夜靈真的可以被她治好,相信那些御醫們的內心一定都是崩潰的。
其實也怨不得他們,在皇家當差,必須就要兢兢業業,哪裡敢像她這樣破罐子破摔大膽去嘗試。
有的時候或許他們心中知道其他的救治辦法,可是因爲怕去承擔責任,也會選擇裝聾作啞。畢竟病人不治而亡跟被救治而死,完全就是兩個概念,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一直以來,他們的醫術纔會停滯不前,不可能會再有什麼進步。
白若惜回去之後,也沒有來得及去看鳳傾墨,便直接將自己關進了藥房之中。
鳳傾墨真的遵守白若惜的“妻令”,在牀上呆了大半天,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如果丫頭在他的身邊陪着,那麼或許他還會覺得是天堂的生活,可自己一個人在牀上躺着一動不動,他簡直覺得跟等死沒有什麼區別。
他纔剛剛起身,房間裡便立即閃現出了一個人,恭敬的往地上一跪給他行禮。
“尊主,夫人交代過,您還是好好的休養不要下地的好。”
白若惜的話對他來說果然是有威懾力的,本來那即將落地的腳頓時就收了回去,俊美絕色的臉龐明顯閃過一絲不耐。
“夫人呢?”
“夫人她此時正在藥房!”
“什麼,她已經回來了?什麼時候,爲何沒有人告訴本尊?”
白若惜讓他好好的休養,告訴他說自己要去榮王府看望夜靈,至於小蘭跑來彙報的那些事情,他通通都不知情,差點真的把自己與世隔絕了。
他心中還有些不滿覺得她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還沒回來,結果現在才流雲告訴他,丫頭早已經回來了,他竟然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這簡直有些不能接受。
“是夫人交代,尊主現在需要好好休養,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告知尊主。”
誰讓這丫頭自作主張的,他可是她的夫君,她所有的事情他都必須要知道。
“本尊命令你們,現在就告訴本尊,榮王府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夫人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以他的頭腦不難想到,夜靈一定是出了事,不然她不會這麼凝重緊張。
“這……”流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彙報。
雖然夫人有交代過不要打擾了尊主修養,可是也沒明確說過不要讓他知道,這也算不得違抗命令吧。
“什麼,夜靈要死了?”鳳傾墨聽後神色有些凝重,本來他並沒有把事情想得那麼嚴重,以爲她一定會好起來的,現在聽到這樣的結果還真是有些心情複雜。
“夫人她現在已經在想辦法了,只是不知道人到底還能不能有的救。”
所以,她纔會選擇把自己關進藥房之中去想辦法救夜靈的命,這個傻丫頭!
白若惜那麼辛苦努力,他怎麼可能安然在牀上待着,直接便下了牀去找她。
流雲想攔着,可想想尊主的性格,肯定也攔不住啊,最後只是退到了一邊。
……
此時藥房之中,白若惜已經大汗淋漓。
這古代並沒有現代那麼先進的工藝,她先前畫了一幅草圖,拜託工匠打出細細的針管,後面的容器只能用金屬來代替。
此時她正將所有需要的藥材配到一起,用火慢慢地煎制,煎出的藥汁倒在一個瓷器之中,上面撲了一層薄薄的時稠紗,可以將藥汁之中所有的殘渣全都過濾出去,只留下裡面的液體。
可這樣當然也是遠遠不夠的,這樣的藥如果不經歷提取的話直接注射到人的身體裡一定會有損傷,所以,她必須要將其反覆的提煉、提純。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只見原先那些藥汁的分量越來越少,而顏色卻越來越接近透明,這說明藥物已經越來越純了。
白若惜的神經一直都處在極度緊張之中,一絲一毫的細節都不能夠出差錯。
看着情形已經朝着她想象中那樣去發展,白若惜終於鬆了口氣。
她此時身體明明已經有些吃不消了,額頭滲出滾滾的汗珠,頭部也感覺有些暈眩。
可是想到此時生命垂危的夜靈,她只能繼續堅持下去。
鳳傾墨得知白若惜已經進入藥房三個時辰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心裡一着急,便不管不顧的直接衝了進去,然後便看到她虛弱的趴在桌子上。
“丫頭!”他嚇得心臟猛然揪緊,連忙過去將她抱在懷裡,“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白若惜雖然臉色十分蒼白,但是嘴角卻掛着一絲滿足的笑容:“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