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之前說過,管不住自己嘴的人,我便會割了他的舌頭;管不住自己舉止的人,我就會砍了他的手腳;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我便挖了他的眼睛,你說,我現在該從哪裡下手?”
明明是這麼血腥的問題,他聽了之後卻眼前一亮,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
“是隻割一件,還是全都割掉?”
他……他確定他聽懂了自己的話麼?
她表情已經很嚴肅了,語氣也很認真,他怎麼還能如此輕鬆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讓本殿下好好考慮一下,眼睛?不行不行,如果沒了眼睛本殿下就再也看不到娘子的臉了,娘子這般美麗的容貌世間難尋,要是本殿下瞎了再也看不到那簡直太痛苦了。手?也不行,要是沒了手,本殿下如何能抱得起娘子?在我們成親的時候還要抱娘子入洞房呢,這損失太大了,也不行!”
最後,他可憐兮兮的瞅着她:“如果沒了舌頭,那日後本殿下就再也喊不出一聲娘子,那就趁現在喊個夠吧,娘子,日後本殿下成了啞巴,你可千萬不要嫌棄我啊!”
白若惜的腦門青筋突突直跳,分明就是被他給氣得。
她上輩子一定欠他很多錢,真的!
這張嘴,巧舌如簧,簡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而她一向能言善道,卻被他逼得啞口無言,覺得如果自己繼續同他爭論下去,那自己簡直也要瘋掉了。
既然不想說,那就直接動手吧,就不信他不會反抗,就算他再怎麼裝,到了危機本能的時候他也一定會反抗的。
白若惜將他按在牀上,匕首高高舉起,剛準備刺下,這個時候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她身體一晃,只感覺腰間一隻大手將她攬住,她身體頓時失了平衡,頓時傾倒在了他的身上。
雙脣貼在一起,四目相對,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幕也落到了站在門口那羣“觀衆”的眼睛裡。
“放肆!”
門口一聲怒喝傳來,白若惜立即回過神來,心中暗罵一聲該死,就想把他推開,誰知腰間的手將她禁錮的死緊,在旁人看來,她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壓在他的身上。
房門緊閉,孤男寡女,牀上,親吻……
不用說其他的,這些關鍵詞就可以表明一切了。
不但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不說,竟然還被人撞到這樣一幕,剛剛她看來一眼,竟然是皇上!
雖然他沒有像平日那樣穿着龍袍,只是一身貶義,但是她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皇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天,這一下,她想要撇清關係都做不到了吧,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皇上,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用了把力氣,這一下終於用力將他推開,然後立即從牀上下來,然後行了一禮。
這一下她才發現,原來不只是皇上,皇上的身後還有好幾張熟悉的面孔。趙氏、白若苓、白若煙……好熱鬧啊!
當然她們也沒有想到推門進來之後看到這樣的情形,一時之間臉色都有些難看。
剛剛他們在門外明明聽到白若惜說什麼要挖眼割舌頭,殺人什麼的,心中聽着十分竊喜。
白若惜她簡直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啊,她竟然還敢傷害當今太子,都可以千刀萬剮直接拖下去行刑了。
可是卻沒想到進來看到的不是爭執和血腥,而是如此“和諧”而又香豔的一幕。
“咳……你們在做什麼?”皇上明顯也是楞了一下的,但是他不愧是一國之君,很快反應過來立即質問道。
“我……”呃,這要讓她如何解釋,她要是說她只是拿刀子嚇唬他一下,皇上會相信吧?
用兇器恐嚇一國太子,這也不是什麼小罪啊,而且誰又會相信她?
這個時候,夜鳶在牀上換了一個十分慵懶的姿勢,一隻手托腮看着他們,緩緩開口:“我們在做什麼,難道父皇看不到麼?”
看着他的衣服此時微微半敞,很明顯是在剛剛爭執的時候散落的,還有那頭髮也微微有些凌亂,這一幕在衆人看來,又該怎麼去解讀這個房間裡剛剛發生的事情?
皇上當然懂,傻子纔不懂呢。
他心中自然是歡喜的,但表面上還得強作嚴肅:“鳶兒,你們還未成婚,怎可如此胡來?”
“父皇,難道你忘了,早在宮宴那日,兒臣就已經說過,她是兒臣的太子妃,父皇那時候就該下旨直接將她賜婚給兒臣了。至於現在……兒臣也是沒有辦法,實在是情難自禁啊。”
白若惜忍不住回頭瞪他一眼,卻又不敢做的太明顯,這該死的傢伙,還真會見機行事,他在皇上面前說了這樣的話,那她還有可能抽身麼?
白若苓有些不甘心,這一次,她和三皇子可是佈局了很久,下了很大的賭注的,而且他們也覺得此事萬無一失,一定會讓白若惜再無翻身的餘地,就算是太子爺別想保住她,哪裡知道會是這樣的情形呢。
“皇上,剛剛我們在門外的時候,明明聽到……”她明顯是在刻意提醒。
夜皇也頓時回過神來,他只是太驚訝於進來之後看到的結果,反而忘了進來之前在門外聽到的聲音了。
“你們是不是該跟朕解釋下,剛剛你們在裡面那麼大的動靜,又是剁手腳,又是挖眼珠,這是在做什麼?白若惜,你竟然敢傷害太子,可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
“不,我沒有,皇上明鑑。”這話說着她心虛,眼底的餘光偷偷地往牀上瞄,發現那匕首已經不見了,這個時候也只能依靠夜鳶那個豬隊友了。
當然,他肯定是不會讓她“失望”的。
“父皇,你可別嚇壞了兒臣未來的太子妃,兒臣倒想問問父皇,兒臣跟自己未來的太子妃在房中親熱,父皇竟然帶了這麼一堆人來聽牆腳,兒臣倒想跟父皇要一個交代呢。”
白若惜閉上眼睛,她是該認命了。
其他人大氣不敢喘一聲,全都跪了一地,當今夜國,有誰敢這樣跟皇上說話,就算是三皇子在皇上面前也從來都是畢恭畢敬的,太子這種語氣未免也太……皇上一定會非常震怒吧?
等來等去,卻沒有等到他的震怒,反倒是皇上臉上留露出一副尷尬的神情來,那個樣子,反倒是他自己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
“父皇這不是擔心你麼,你在白府住了數日,朕也不知道你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今天閒來無事便親自過來看看,看到你沒事,朕就放心了。”
“父皇,你來看兒臣,兒臣自然是受寵若驚,只是來便來了,爲何不光明正大的來,反而換換了便裝偷偷摸摸的來,還帶給兒臣這麼大一份‘驚喜’,還好兒臣現在身體好了一些了,不然還真是不經嚇啊!”
“你們全都退下!”夜皇對着那些人怒斥,他在兒子面前丟人可以,可絕對不能讓外人看了他的笑話。
現在事情變成這樣,白若苓和趙氏自然是知道大勢已去,曾經他們以爲說動皇上就能對付白若惜,可現如今只消太子殿下兩三句話,皇上就立即不追究了,反而還要對太子殿下言聽計從,順着哄着,她們在留下來豈不是自討苦吃,還巴不得立即離開呢。
起身剛準備走,這個時候白若惜卻冷冷開口:“等等,他們不能走。”
白若惜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公然違背皇上的意思,是皇上讓她們退下的,她這算是違抗聖命麼?
第一反應當然就是看皇上,皇上應該很生氣吧。
夜鳶自牀榻下來,披着一身紅衣,長髮柔順的披散着,脣瓣不點而紅,樣子像極了一個魅惑人心的妖精,但是他又是一個男人,讓人驚歎造物主是如何能造出他這樣的模子。
他走到白若惜的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本殿下的太子妃說不能走,那便不能走。”
所以,太子殿下的命令比皇上的君令都要大於天。
本來夜皇還因爲白若惜的舉動而感到不悅,此時卻也沒再說什麼了。
“剛剛是若惜失禮了,只是有些事情,若惜覺得趁熱打鐵處理一下比較好,皇上請上座,來人,沏茶。”
她犀利的目光掃過白若苓、趙氏那一羣人,她們果真露出驚慌的神色來。
要是她猜不到今天皇上突然出現這件事情跟他們有關,那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想是最近幾日她與夜鳶的冷戰給了她們可乘之機,便故意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想借着皇上來對付她,她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若不是夜鳶不算太坑,勉強算站在她這邊,那麼她搞不好還真要栽了。
夜皇看着這一幕,似乎明白了什麼,他身爲皇帝,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事情,後宮之中女人的爭鬥也不是沒有聽聞,可若是誰敢把他當槍使,那麼他也絕對不可能會放過的。反正只要鳶兒平安無事就好,哪怕白若惜捅破了天,他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讓這是他兒子在心尖上寵愛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