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母親不走了,羽洛晗平日裡的事情也就輕鬆了下來。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平日裡總覺得太苦太累太難辦的事情,在父親的手中就像是化腐朽爲神奇了一般,常常幾句話就能搞定了。
本以爲自己的母親就是個只會撒嬌,配藥把脈的小女人。此時此刻見着母親的統籌能力和名副其實的“神醫”之名,卻總有種奇異的感覺。他方纔知,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羽洛昀如願被送去了軍營,羽洛宓也****都沉浸在醫藥的研究之中。肩上的擔子突然放了下來,羽洛晗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他突然覺得,在這個家中,自己是一個最爲無用之人。
羽穆珩感覺到了羽洛晗這樣的情緒,卻也只是不動聲色地拿了一壺酒,晚飯過後便找到了在院兒中百無聊賴地看天的羽洛晗。
坐在羽洛晗的身旁,羽穆珩擡了擡手,羽洛晗本以爲他會摸一摸自己的頭,卻沒想到羽穆珩的手只是在他的頭頂頓了一下,而後便放在了他的肩上,重重地拍了兩下:“阿晗,這些日子辛苦了。”
看着那壺母親親自釀的酒,羽洛晗這才發覺,自己的第一次喝酒,也是和父親一起,距離如今,也有三年多的時間了。這三年之中,他喝過不少酒,卻再也沒有和父親喝酒的那般暢快了。
“父親。”羽洛晗給羽穆珩倒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後神色之間卻有些迷茫,“父親,我覺得……我好沒用!父親一句話就把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卻常常爲此而焦頭爛額。”
“說什麼胡話!”羽穆珩只是朝着羽洛晗舉了酒杯,而後輕笑道,“若沒有你平日裡的焦頭爛額,我就是一百句話也不會管用的。看來就不該讓你和太傅太師學習,都把你教成了一個小古板了!”
古板……連父親都這般說自己。仰頭將那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羽洛晗的神色更加失落:“父親……二弟想去從軍,妹妹喜歡醫理,唯有我……我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羽穆珩沒有想到羽洛晗的問題已經這般嚴重了,他開始思考,當初和葉子依做的把王府交給羽洛晗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他們是不是……對這幾個孩子太過於不上心了。
再度重重地拍上羽洛晗的肩膀,羽穆珩的連上難得帶了柔和的笑意:“阿晗,如果你不知道你想要什麼,那你就去找。父親和母親永遠都支持你,但人生的路,總要你自己走才行。”
關於這方面,羽穆珩沒有什麼可教給羽洛晗的。他也是在認識了葉子依之後,才真正地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
想找這件事,並不簡單。羽洛晗思考了一晚上,都不知該從何下手。他離不開這座王府,也沒有云遊的興致。喜歡練劍,可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做一個劍客,那麼他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羽穆珩的話縈繞在他的耳邊,讓他久久不能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