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地揉了揉額頭,鍾離慈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對着莫憶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好好,你就是不肯聽話是不是?那好,我送你回去就我送你回去,回去之後,我們之間就再無關係!”
再無關係——這句話彷彿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了莫憶的心頭。她可以忍受所有鍾離慈的退縮,他向後退一步,她可以向前走兩步。可是她無法忍受這樣無情的話。
身上的怒意在一瞬間收了回來,莫憶的眼中帶着受傷之後的冰冷,她就那麼平靜地看着鍾離慈,聲音有些沙啞地輕輕開口:“鍾離,你一定要對我這麼狠心嗎?”
莫憶眼中的受傷讓鍾離慈感覺到了心疼,他多麼想上去擁抱一下莫憶,告訴她不要傷心不要難過。可是理智阻止了他這麼做,他知道,他不能害了莫憶,他是一個骯髒的人,怎麼配得上莫憶的美好呢?
所以他狠着心,牽起了一旁苗素的手,看着莫憶,神色依舊冰冷:“你可以自己選擇,你參加完我們的婚禮再回大酉,還是繼續這麼鬧,我親自把你送回大酉。總之,我不會讓你繼續待在我的身旁。”
這是除了葉子依和莫憶以外,鍾離慈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般親近。葉子依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而牽着苗素的手的感覺,卻讓鍾離慈有一種本能地抗拒,可他必須忍着。
目光落在他們二人緊緊牽着的手上,莫憶深吸了一口氣,冷笑一聲,眼眶通紅地看着鍾離慈:“好,鍾離,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和昨日那個問題相反,我問你,你是不是這輩子都要這樣對我了?”
這個問題問的很犀利,讓鍾離慈幾乎想要放棄心裡的那抹堅持。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放棄,他不能害了莫憶!
“是。”最終,他沉沉點頭,看着莫憶的眸中如一潭冰冷而幽深的潭水,“這輩子,不管我身邊的女人是誰,也絕不會是你莫憶。我們之間,只有師徒情分而已。”
彷彿置身於冰冷的冰窖之中,莫憶的拳緊緊地捏着,櫻脣微動,聲音冰冷:“我要和你斷絕師徒關係!從今日起,你鍾離慈,我莫憶,我們二人之間,不要再有任何關係!”
斷絕師徒關係?!鍾離慈不曾想到,平日裡總是溫和的莫憶,在剛烈的時候竟然會作出如此的反應。他本能地放開了苗素的手,看着莫憶,竟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而莫憶只是上前一步,將苗素拉到一旁,對她道:“去,你去把祭司和海蘇先生什麼的都叫來這裡。我要當着大家的面兒,斷絕我和鍾離慈的師徒關係,就在現在!”
苗素早就被莫憶今兒突如其來的一通發火嚇蒙了,這會兒莫憶這麼說,她也真的匆匆地跑出門去找幾位祭司和海蘇先生了。
侍月殿中只剩下了莫憶和鍾離慈,鍾離慈低着頭,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變成如今的地步。
而莫憶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到我們斷絕了師徒關係,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成爲夫婦。你儘管去娶苗素,我也會努力把你追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