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羽穆珩這麼說,羽穆焯似乎方纔安心。他的眼眶有些溼潤,看着羽穆珩的眼中仍帶着滿滿的愧疚:“就是那麼多人都眼紅的位置,二哥你卻可以做到說不要就不要。”
他說的,是實話。其實當羽穆罄和羽穆堯倒臺的時候,最有可能,當時也是百姓官員心中呼聲最高的繼承人,便是羽穆珩了。畢竟他文武雙全,爲國征戰多年,口碑是有目共睹的。
看着羽穆珩,羽穆焯只覺得今日非要把自己內心的話都說出來不可:“所以那個時候,我已經能感覺到我心裡極度的不平衡了。爲什麼我們擠破了頭都想得到的位置,二哥你卻能做到說放棄就放棄呢?”
對於羽穆焯這樣的心態,葉子依是能理解的。同樣作爲皇子,其實羽穆焯也很優秀。但是羽穆珩好像一直都擋在他的身前,更受到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也讓羽穆焯的努力一直以來都被有所忽視。
但是羽穆珩聽了羽穆焯的話,似乎纔有些反應過來。他將手放在羽穆焯的手上輕輕拍了拍,想解釋,卻又怕他再多想:“我……我不知道你會這麼想,你應該早些告訴我的……抱歉,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若不是因爲是十分在乎的人,葉子依知道,羽穆珩才懶得解釋那麼多呢。但是看着他們兄弟現在能把話這般說開了,葉子依便也放心了。男人之間話說開了基本就沒事了,可不像是女人那麼小心眼。
聽着羽穆珩的解釋,羽穆焯也是點了點頭:“我知道的,二哥你根本不用和我解釋,這明明都是我的問題,我就要自己揹負,你總不能……替我背一輩子吧!”
他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氣:“其實當時凌休讓我去掀那白布的時候,我就在想,我要賭一把,賭我的決定是對的,賭二哥你是錯的。可是現在,我明白了,二哥是對的,真正大錯特錯的人是我!”
因爲不服氣,因爲那份嫉妒已經無法掩蓋了,所以他才選擇了鋌而走險證明自己。回想起當日的情形,葉子依幾乎豁然開朗。那是羽穆焯第一次那般反抗羽穆珩的意思,原來他的心裡早就已經有所不平衡了。
“你沒錯,誰都沒錯。”其實羽穆珩是不想聽羽穆焯這般說心裡話的,因爲這證明了,羽穆焯在內心裡,已經想好了他有可能會死!
而羽穆焯也知道羽穆珩在想什麼,卻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二哥,當我知道我錯了的時候,已經晚了。現在我的心裡,沒有嫉妒,沒有怨恨,只有歉疚,對二哥你深深的歉疚。”
“別說了!”羽穆珩轉過頭去,不再看羽穆焯,心裡卻生出幾分不好的感覺來,“你現在什麼都不需要說,只需要安安心心聽太醫的話,把你的病養好,就算是對我最好的道歉了。”
原來……饒是羽穆珩這樣的人,也有想要對什麼事情逃避的時候。葉子依緊緊地握住羽穆珩的手,希望自己能給他力量。他們二人十指緊扣,相互感受着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