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殿內的動靜,葉子依也是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復又穿回了那套防護服,將巫婭攔在了外面,而後匆匆地走到羽穆焯的身旁。
之間羽穆焯似乎是有些喘不上氣來,急促地呼吸卻只有進氣不能出氣。他的眼睛睜得很大,臉色憋得通紅,將一旁的牀單抓的死死的,看上去似乎很是痛苦。
讓太醫給把了脈,仔仔細細地說了他的脈象,葉子依便斷定他是因爲身體太過虛弱,又因爲猛藥藥力的衝擊,而造成了這般景象。也是當機立斷,讓羽穆珩按着他的胸口,不停地捶打。
其實這個時候,人工呼吸是最好的方法。但是羽穆焯是病人,葉子依可不能冒着讓其他人的生命出問題的風險給他做人工呼吸。好在羽穆珩很快就掌握到了要領,敲打了一會兒,羽穆焯便開始咳嗽,一咳嗽,氣兒也就通順了。
羽穆焯的氣順了,葉子依和羽穆珩都鬆了一口氣。他睜着眼,眼中的神色還算是清明,看着羽穆珩,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笑容:“我這是睡了多久了?怎麼這會兒覺得渾身都在疼?”
將他扶着坐起身,羽穆珩也是鬆了一口氣坐在了一旁:“睡了一整日了,方纔太醫和子依給你把身體的膿瘡都擠出來,你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自然會覺得渾身都疼。”
“哦……怪不得呢!”羽穆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裡被塗滿了草藥,“真是謝謝嫂嫂了。正好你們都在這裡,我也有話想同你們說。趁着難得清醒,得給你們道個歉。”
他的語氣裡有些絕望的意思在其中,葉子依聽得出,羽穆珩也聽得出。打斷了羽穆焯的話,葉子依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輕鬆:“廢話就不要多說了,巫婭還在門外等着你的消息,你可別讓她失望。”
聽到巫婭的名字,羽穆焯的眼中也是閃過幾分溫柔。他看着殿外,連聲線中都帶着特有的柔和:“許久都沒見她了,這些日子她一定常常會哭。讓她進來吧,正好讓她也聽着。”
其實葉子依大致能猜到羽穆焯想說什麼,她和羽穆珩對視了一眼,羽穆珩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羽穆焯有什麼想法,還是盡力都滿足他,這是羽穆珩的意思。
葉子依親自出門去叫了巫婭進來,而巫婭雖然穿着防護服,但是葉子依還是能感覺得到,在她和羽穆焯對視的目光之中,有着其他人都無法插足的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情愫。
坐在羽穆焯的牀邊,巫婭自然而然地就牽住了羽穆焯的手,聲音裡亦是滿滿的柔情:“你若是再不醒來,我和阿煦的眼淚怕是都能把這整座宮城淹了!還好你醒了,感謝上蒼!”
羽穆焯對着巫婭眨了眨眼,眼中也帶着只對她一人時纔有的笑意:“你瘦了,這些日子真的是辛苦了。我實在是太任性,沒有考慮到後果,把一切都交給你們來承擔。”
聽了這話,巫婭也只是對着羽穆焯搖了搖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是你的妻,你病了,我自要爲你分擔難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