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事情到了這樣關鍵的地步,鍾離慈卻還是退縮了起來,羽穆珩只好接過他手上的匕首,輕嘆一口氣,將自己手頭的活交給了鍾離慈,而後朝着鍾離心靠了過去。
或許是因爲換了一個人,鍾離心的掙扎變得更加猛烈了起來。這麼幾個五大三粗的侍衛,都有些按不住他的架勢,而他的雙目也變得更加赤紅,竟張口對着他面前的那侍衛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好在那侍衛也是個漢子,雖然痛呼出聲,但是卻一動也不動地繼續按着發了狂的鐘離心。
見着這情況,羽穆珩也是沒有再多考慮,將手中的匕首在鍾離心的肩頭劃下一個口子。當他的匕首剛接觸到鍾離心的皮膚之時,皮膚下的那子蠱就已經開始躁動不安地想要突破銀針的封鎖了。
而鍾離心肩頭流出來的血液,也並不是正常人的紅色。而是黑紅色,其中還夾雜着一些不知名的膿狀液體,饒是葉子依在門外,似乎都能感覺到那血液的不同尋常。
可是這子蠱在鍾離心的體內這麼多年了,而且鍾離心和鍾離慈的出逃不同,他幾乎****都待在大祭司的身邊,子蠱和蠱母早就融會貫通,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從他的體內取出來的。
子蠱受到威脅,不停地在給鍾離心傳達信息。而鍾離心的動作也越來越大,彷彿拼盡了力氣也不能讓他們傷害到子蠱。一時之間,就連鍾離慈也差點兒沒有按住鍾離心,只能焦急地希望羽穆珩的動作再快些。
將那口子再割的大了些,子蠱卻不停地朝着皮膚的底下鑽了過去。羽穆珩不得不帶上葉子依事先準備好的手套,將手伸進那傷口之中,想要把子蠱拽出來。
其實這個方法很殘忍也很危險,但是他們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那手套上有葉子依專門染上的剋制子蠱的藥草,不過剛觸碰到子蠱,子蠱就發出了尖銳的叫聲。那叫聲彷彿要刺破在場之人的耳膜,讓葉子依站在門外都不自覺地捂住了耳朵。
她從來沒有聽到過一隻蠱蟲還會叫的,而房中之人卻還在奮力地作戰。鍾離慈狠狠地將鍾離心壓在了地上,羽穆珩終於捉住了那大聲叫囂的蠱蟲,將其生生地連着鍾離心的血肉從他的體內拽了出來。
噗——
驅蠱的藥草被點燃,那蠱蟲在被拽出鍾離心體內的一瞬間,世界便安靜了下來。而鍾離心的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灰暗了下來,他的眼中的生氣彷彿跟隨着那隻蠱蟲被抽離身體,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
那蠱蟲這麼多年早就吸飽了鍾離心體內的精元,此時此刻雖然受了如此重創,卻仍舊蠕動着身子想要掙扎逃脫。
而羽穆珩也沒有任何的猶疑,直接用手中點燃的驅蠱藥草對準那蠱蟲的身體便燒了上去——
葉子依站在門外,看着那蠱蟲的蠕動,本能地捂住了耳朵。可是這一次,那蠱蟲卻出奇地安靜了下來,雖然在烈火中,它的身子不停地扭動,可是卻一絲聲響都不曾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