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爲了不讓鍾離慈有生命危險,他們三人還特地去了苗疆,將蠱母和子蠱同時從他們二人的體內取出。
大祭司受到反噬,但因爲他功力深厚,強行運氣,也算是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絕對不會讓這件事再次發生,所以他時時刻刻催動奴叄體內的子蠱,讓奴叄發狂,其他人都不得靠近他。
而且他對鍾離慈很是瞭解,他知道只要揭開奴叄的身份,鍾離慈就不會忍心殺了奴叄。
但是鍾離慈還是做了這個決定,如今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只能搏一把:“子依,這次不用你來,你懷着孩子,別傷了你。你幫我做上回你做的那些東西,教我方法,我親自動手。”
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而且這是鍾離慈自己的決定,所以羽穆珩和葉子依相互對視了一眼,終究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支持。他們必須儘快解決大祭司的事情,後面還有一堆事兒等着他們處理呢!
時間並不多了,花了一整日的功夫,葉子依纔將該做的東西都做好,銀針也都浸泡了藥水。雖然羽穆珩和鍾離慈都不同意她去,但是她不放心,就算不自己動手,也一定要現場看着。
今日的奴叄一直很安靜,原本葉子依和鍾離慈討論過,乾脆給他下麻藥,讓他睡過去再驅蠱。但是若他不是醒着的狀態,就有可能一睡再也行不過來了,所以他們最終還是決定讓他清醒着。
上一次,奴叄發狂的時候,將那木製的籠子都撞壞了,所以這一次,鍾離慈特地讓人給他換了個鐵打的籠子。好在他這幾日都沒有發狂,今日的精神狀態也不錯,給了鍾離慈信心。
緩緩地走進關在鐵籠裡的奴叄,奴叄的目光也一直定格在鍾離慈的身上。他開始變得有些煩躁,不停地拉扯着手腳的鐐銬,卻沒有太過激的舉動。
葉子依是站在門外的,羽穆珩還專門讓莫穩陪着她。看到鍾離慈走近奴叄,葉子依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生怕奴叄突然發狂,然而奴叄並沒有,他雖然煩躁,卻一直不算狂躁。
蹲在奴叄的面前,鍾離慈深吸了一口,盡力讓自己保持一個溫和的笑容:“你是我的弟弟,我叫鍾離慈,所以你也姓鍾離。父親和你的母親死前,可有給你起名字?”
聽到鍾離慈的話,奴叄先是愣了愣,而後出乎意料地平靜了下來。他皺着眉,眼珠不停地在轉動,彷彿在回憶什麼事情一般。
看到這樣的場景,鍾離慈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而後繼續引導:“沒關係,你慢慢想,你記得嗎?我叫鍾離慈,我們姓鍾離。”
其實鍾離慈是沒有必要這麼做的,他們時間寶貴,越快給奴叄驅蠱越好。但是鍾離慈的意思葉子依明白,眼前之人是他弟弟,他不想他弟弟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去,至少……也要有個正兒八經的名字纔是。
奴叄的眼珠一直在轉,最終定格在了鍾離慈的臉上,彷彿回憶起了什麼事,嘴脣輕輕嚅囁:“阿慈……哥哥……阿心……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