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鍾離慈看到奴叄的這模樣,臉色變了,而奴叄只是不停地衝撞牢籠,想要掙脫束縛。他的頭已經撞破,但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手腳也被鐐銬勒得青青紫紫,卻仍舊在拉扯。
他的雙目赤紅,看到鍾離慈之後,更加使勁地撞擊着牢籠。木質的牢籠很快就被他撞斷了幾根,但是因着手腳都有鐐銬,他始終沒有辦法掙脫,可這般發狂,傷害的終究還是他自己。
似乎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鍾離慈轉過了身,背對着奴叄,眼神卻望向葉子依:“他被下了命令,不殺了我是不會停下的。大祭司如今在催動蠱母,所以他已經失了神智——”
看到奴叄這模樣,連葉子依也是暗暗心驚。當初的鐘離慈,也是這般模樣嗎?她突然覺得,他是經歷了多麼艱難的鬥爭,才能一點點地從大祭司的掌控之中掙脫出來!
葉子依是有辦法讓奴叄安靜下來,但是也必須要他不這麼掙扎才行。掏出手中的銀針,她便對着羽穆珩和鍾離慈道:“你們必須控制住他,我要往他的脖子紮上一針,他不能亂動。”
其實他們三人的心裡都清楚,如果想讓奴叄安靜下來,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殺了他。殺了他,他就能永遠地安靜下來,就不會再對鍾離慈造成威脅,在這樣的多事之秋,這個方法似乎是一個最好的方法。
但是他們也知道,鍾離慈是不可能狠心殺了奴叄的。他們二人有着如此相同的經歷,就算是素未謀面的人,鍾離慈也想要救他,而非殺他。
何況他們二人長得這般相似,若說是有什麼血緣關係也不是沒可能。鍾離慈的父母都已經死去,這麼唯一一個可能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不管從什麼角度而言,他一定都是不肯殺了奴叄的。
雖然羽穆珩很害怕奴叄傷害到葉子依,畢竟他們必須要控制住奴叄,而不能傷了奴叄。但是看着這個認識了十多年的朋友這般模樣,他也不忍心看着鍾離慈繼續受苦。
“你抓手,我抱頭。”簡簡單單的吩咐之後,羽穆珩便試探性地上前。就連周遭的侍衛們也都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靠近奴叄,生怕他們的王爺和祭司大人再出點兒什麼事。
鍾離慈率先走到奴叄的面前,奴叄的眼神一直牢牢地定在鍾離慈的身上。他吼叫着不斷掙扎,卻無法掙脫鍾離慈的蟲蠱,那些蟲子密密麻麻地爬滿了他的手,讓他驚聲尖叫了起來。
而羽穆珩也是趁着他的注意力被轉移的時候,一下子抱住了他的頭。爲了防止他咬人,羽穆珩還特意沒有自己接觸到奴叄,而是讓人尋來一個棉被,用被子將奴叄的上半身抱住了。
眼看着奴叄還在嘶吼,但是已經動彈不得,葉子依便走上前去,將那浸了麻藥的銀針輕輕巧巧地紮在了奴叄脖頸的大動脈處。麻藥跟着那大動脈在一會兒的功夫就流便全身,奴叄也漸漸地安靜下來。
看着已然熟睡的奴叄身上傷痕累累,鍾離慈只是搖着頭雙手掩面:“儘快安排時間,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