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葉子依還是給巫婭安排了一些事情去做。一來,是想讓她轉移現在的注意力,不要因爲羽穆焯的事情想不開。二來,她畢竟是一國公主,處理起許多事情來也是得心應手。
安頓好了巫婭之後,葉子依就和羽穆珩再度前往宮中去了。這一次,她是去看一看作爲試藥之人他們的情況的,雖然莫憶吵着嚷着要和葉子依一起去,但葉子依到底沒帶她。
她之所以要去,是因爲鍾離慈日夜都住在那裡,負責記錄試藥之人的藥效這一塊。莫憶自然是想見鍾離慈的,但她現在就是個小嬰孩,免疫力不高,萬一染了病,可就是葉子依的過錯了。
按照現有的他們研究出來的藥物排列組合,他們一共尋了十多名試藥之人,多是京都甘願自己報名之人。人對生的渴望是本能,所以報名之人還是很多的。
因爲鍾離慈曾就是苗疆大祭司的藥人,所以他對於這件事雖然沒有反對,但葉子依看得出,他仍舊是敏感的。他也是主動請纓擔任照顧試藥之人的任務,和他們同吃同睡。
羽穆珩和葉子依到了試藥之人的住所的時候,鍾離慈正在照顧一個病得已經有些嚴重的中年人了。他穿着防護服,卻親自給那人擦着身上的膿血,一點兒也沒有一個一國之主該有的高傲樣子。
見着羽穆珩夫婦來了,他也是站起身,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了面罩之後:“今日是試藥的第一日,所有人都用了藥了,但是到目前爲止,還不曾見到很有效的。”
葉子依也知道,這不過是第一次,不該太着急。她過來只是看看情況來的,但是她卻仍舊聽出,雖然鍾離慈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靜,那背後仍舊暗藏着波濤洶涌。
“沒事吧?”羽穆珩輕輕地拍了拍鍾離慈的肩膀,對這個朋友,他還是很關心的,“如果這讓你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記憶,你可以去做別的事情,不用天天待在這裡。”
吩咐旁邊的太監將那病人照顧好,鍾離慈只是搖了搖頭,帶着羽穆珩和葉子依往外走:“我沒事,我是自願的,你們不必擔心我。不過這樣的情況,可比我當年好太多。”
走到他自己的房間,在門外消了毒換掉了那防護服,他們三人才進去。鍾離慈的房間和他的人一樣,雖然是以白色調爲主,而且不過是臨時的居所,但仍舊被佈置得花裡胡哨,到處都放了玉製的擺件玩意兒。
看了一眼葉子依的小腹,鍾離慈彷彿想起什麼一般,從一旁的櫃子中拿了一個藥瓶遞給葉子依:“聽阿珩說,你孕吐很厲害。這是我們苗疆獨有的治療孕吐的方子,我親自做的,想吐的時候就吃一顆,沒有了再問我拿。”
晃了晃那瓶子,幾乎都沒有聲音,但拿在手上,卻感覺沉甸甸的。想來鍾離慈是裝了滿滿的一瓶子,葉子依便對他點頭致謝。
能感覺到,鍾離慈現在對自己的好,是不同於之前的愛情的。他的眼神很純粹,也讓葉子依感覺到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