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的感染力,葉子依或許真的要認輸,比起玩弄人心蠱惑人情的功力,若凌休敢認第一,那再也不會有人認第二的。無論他們誰,大概都勸不住羽穆焯了……
果真,他話音剛落,羽穆焯便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走到羽穆珩的面前,把他的劍壓了下來:“二哥,若我真的出了什麼事,巫婭、阿煦和這天下,就都拜託你了。”
不等羽穆珩說什麼,他再度走到葉子依的面前,爲剛纔的事情道歉:“嫂嫂,方纔我太沖動了。若不是你,大酉死的人必定比現在還要多。嫂嫂,請你幫我照顧好巫婭和阿煦。”
他這樣交待,讓葉子依覺得自己彷彿在聽遺言。微微皺眉,她對着羽穆焯搖了搖頭:“別去,凌休在騙你。”
羽穆焯自然聽不進去,他復又走到巫婭的身邊,緊緊地擁住了巫婭:“巫婭,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你等着我,我一定會平安歸來,不讓你和阿煦擔心。”
或許此前,巫婭已經被羽穆珩和葉子依說動了。她不想羽穆焯去賭一個必輸的賭局,她覺得這個凌休實在是太詭異,原本若羽穆焯再要往前,她是一定會緊緊地拉住羽穆焯的!
但是因爲這一個擁抱,因爲羽穆焯的最後那句承諾,她放棄了方纔的想法。她知道所有人都不支持羽穆焯,那麼至少也要有她一個人,站在羽穆焯的身後,給他力量。
看着羽穆焯朝着那蓋着白布的棺材走去,葉子依的心幾乎都要揪在一起了。她緊緊地拉住羽穆珩的手,只感覺到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一般。
凌休一直跟在羽穆焯身後,雖什麼都沒說,卻始終保持着詭異的微笑。站定在那棺材面前,羽穆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在他的心裡,對於凌休有解藥的希望是最盛的時候。
本以爲他還要再準備一下,但是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一把掀開了那棺材上的白布——
整個浣衣局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因爲羽穆焯是背對着所有人的,所以他們根本看不到羽穆焯的表情。而凌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也讓葉子依心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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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這樣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凌休爆發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快意的笑容。他捂着肚子指着羽穆焯,笑得蹲在了地上。而羽穆焯拽着白布的手也微微顫抖,直至彷彿顫抖能傳染一般,他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巫婭叫了一聲羽穆焯的名字,便要往前去。好在葉子依還有些理智,她抱住了巫婭,讓碧靈送巫婭回去照顧阿煦。巫婭雖哭喊着不肯走,到底拗不過碧靈,被碧靈帶走了。
也不管凌休到底染沒染疫病,羽穆珩吩咐莫穩將凌休和翌晨一併押起來,就算是所有的鐐銬加身,也不能讓他們離開這裡。
最後羽穆珩將葉子依護在身後,兩人一同朝着羽穆焯的方向走去。剛走到羽穆的身後,卻聽得羽穆焯低沉而帶着些顫抖的阻止:“你們……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