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雖然羽穆珩和葉子依都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羽穆焯了,但是羽穆焯還是堅持要面見凌休。這也是葉子依認識羽穆焯到現在,羽穆焯第一次沒有聽羽穆珩的話。
無奈之下,縱使再不想去,羽穆珩和葉子依也必須要跟着羽穆焯,以保證他的安全。
瘟疫的蔓延越來越快,宮中的死人也越來越多。從進宮到浣衣局的一路上,裹着白布撒上石灰要擡去宮外焚燒的屍體就沒有斷過,人人都帶着口罩穿着從頭裹到腳的衣裳,整個宮城雖然忙忙碌碌,但是卻死一般寂靜。
葉子依和巫婭是被防護服裹得嚴嚴實實的,但羽穆焯旨意不肯穿防護服,只帶了面紗,說是要給凌休顯示出自己相信他的誠意。無奈之下,羽穆珩只好陪着他只帶了面紗。
到了浣衣局的時候,葉子依卻有一種瘟疫似乎沒有爆發的錯覺。浣衣局中的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地洗着衣服,那衣服也是彷彿永遠都洗不完一樣,成堆成堆地堆在浣衣局。
浣衣局是整個宮裡發疫病最少的地方,到了如今,也只有兩個人查出來有疫病而隔離了。葉子依覺得,這一定是因爲浣衣局有皂莢的緣故,這個時代還沒有發明肥皂,但是已經流行用皂莢洗衣洗頭了。
與此同時,葉子依也想到了一個新的方法。既然皂莢並不難得,那麼幹脆將皂莢普及,用來防治疫病。悄悄地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葉子依打算回去就發明一個皂莢水消毒法。
這樣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都過來了,浣衣局的所有人自然是要跪下請安的。當所有人都跪下的時候,他們卻見着有兩個人沒有跪下,他們正站在浣衣局的嘴深處,好整以暇地看着羽穆焯一行人。
其中一人,自然就是翌晨。他今兒也穿了一身太監服,因爲本身就當過太監,所以若不是他那過人的長相,葉子依一定會把他當做伺候凌休的太監,而不能一眼認出來的。
站在翌晨旁邊的,和他穿着同樣的太監府的那人,自然就是凌休了。他果然沒有死,他那陰鷙的氣質,就是化成灰,葉子依也認得。就算是如今他的臉上帶了笑意,卻依舊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不過與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有所不同的是,他的臉頰上多了一道疤痕。看起來像是刀疤,也有點像鑑賞,從左邊的太陽穴一直延伸到右邊的眼角,彷彿把他的臉上分成了兩個部分。
在他的身前,還放着一個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塊蓋了布的棺材,之所以在浣衣局顯得不那麼突兀,卻是因爲那東西的形狀,和一旁蓋着布的廢棄的水池子很像。
看到那棺材的形狀,葉子依的心裡便有了計較,想來那白布的底下,便是羽休離的屍身了。凌休並沒有把羽休離的屍身帶離大酉,而是****都帶在身邊,簡直是個變態!
羽穆焯揮了揮手,讓所有的閒雜人等都退了下去。浣衣局的院兒中,便只剩下了他們兩方人,雖然羽穆焯這邊的人更多些,但是論起氣勢,似乎還是凌休佔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