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子依對視一眼,羽穆珩看到了她和他相同的答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不管翌晨所言是真是假,他們都需要去一探究竟,見一見這個將疫病帶進宮的凌休。
“好。”幾乎沒有思考,羽穆珩便對着翌晨點了點頭,“既然他要見,就由他定時間和地點,見面便是。但若你們再敢耍什麼心思,也莫要怪我們大酉不客氣!”
當翌晨剛離開珩王府,羽穆焯便匆匆地到了珩王府的門口。他看着翌晨的模樣,眼中也是壓不住的驚異。一下馬車,他便走到羽穆珩的面前,說出了口中的疑問:“怎麼翌晨看上去……像是不曾得過疫病?”
將方纔翌晨的話告訴了羽穆焯,他也陷入了深思。但是顯然,他是相信翌晨的話的,所以對於見到凌休,也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畢竟如今的情況,若是真的能有疫病的解藥,那是再好不過了。
他們二人正興致勃勃地商量治療疫病的方案,葉子依雖不忍心,但到底還是打斷了他們二人的談話,本能地撫上自己的小腹,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到安心:“我不相信翌晨所說的話。”
他們二人的目光齊齊地放在了葉子依的身上,卻讓葉子依深吸了一口氣:“我並不相信翌晨所說的話,也不是想打擊你們,畢竟從我的醫學知識來說,這個病……是沒有解藥的。”
在之前,翌晨剛說出有解藥的時候,葉子依有那麼一瞬間是相信了的。畢竟她是穿越者,或許這個世界,有許多她不曾見到過的藥材也未可知。
但是到了此時此刻,她已經幾乎能百分百地斷定,翌晨在撒謊。雖然他的樣子看上去是沒有染上疫病,但是一定有什麼是葉子依不知道的。而這不知道的,絕不會是解藥的配方。
自疫病發生以來,葉子依幾乎是天天都在翻着醫術。這個時代的中藥和現代沒有什麼不同,藥名藥效藥材的模樣,全都一模一樣,葉子依甚至懷疑,這是從當初的古代發展而來的另一個時空,但是那些歷史是全部都一樣的。
所以她無比萬分地確定,這個時代,沒有治療黑死病的中藥,更別說是抗生素什麼的了。
她也懷疑過,會不會有什麼人和她一樣,穿越而來,發明了肥皂和抗生素。但是縱觀歷史,她所知道的穿越者,只有她和莫憶二人,就算真的有那個人,他(她)爲什麼不早站出來?爲什麼就偏偏是凌休的人?
聽了葉子依這麼說,第一次,羽穆焯是反駁了葉子依的:“嫂嫂,並非我有意冒犯,但打了這個節骨眼兒上,咱們也明人不說暗話。我相信翌晨,我能做的,也只有相信翌晨。”
是啊,不是人人都有她的思維,所以站在羽穆焯的角度而言,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相信翌晨。葉子依能理解他的選擇,但是卻不苟同。
再轉頭看看羽穆珩,他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葉子依的肩,而後握住了葉子依的手:“我也覺得,我們必須要賭一把。就算他們沒有解藥,也要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麼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