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剛挪動到一旁安全些的地方,最後那一塊琉璃頂果真重重地坍塌了下來,就砸在他們方纔站的地方,讓所有人都心有餘悸。
似乎是被那巨大的轟鳴聲吵着了,羽常鎏竟然從昏迷中緩緩地醒了過來,他微微睜眼,看到羽穆珩,似乎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朕……疼……怎麼了?”
羽穆珩沒有說話,到是一直抱着羽常鎏的腦袋的羽穆焯開了口:“父皇……皇陵塌了,我們被困在裡面了。不過馬上就會有救援的,您撐住,我們會把您安全帶出去的。”
坍塌這個詞讓羽常鎏的眼中浮現出一絲驚懼的神色,而後他第一反應便是舉了舉手,看到手裡的神石,才安下心來:“還好神石還在……還好……”
羽穆焯看到那神石,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原本坍塌的時候他們都是在門口的,可是地動的那一刻,羽常鎏不顧危險非要去拿這塊神石,他們二人才會被雙雙壓在巨石之下。
看着羽常鎏的臉色並不好,葉子依也走上前,對羽常鎏囑咐道:“父皇,您別說話了。您現在的狀態需要休息,保存體力等人才行,我們會盡量找些水來的,但是您不能再說話了。”
方纔羽穆珩已經仔細地問過了侍衛,皇陵之中要保持絕對的乾燥,是沒有水源的。但是前兩日剛下過雨,說不定甬道里有什麼地方排水不好,就能保存一點水源,羽穆珩已經讓人去尋了。
聽說水源這個詞,羽常鎏也是舔了舔他乾裂的嘴脣,眼睛睜了睜,似乎想問些什麼,卻終究還是聽了葉子依的話不再多說什麼。
等到天色全部都黑了下來的時候,他們還面臨着一個問題:燒火。羽常鎏的狀態凍不得,雖然是剩下,但是夜半時候的山裡還是很冷的。而且他們這裡時刻保持着火光,也有利於外面的人儘快找到他們,知道他們還活着的消息。
身上的衣物幾乎都用來包紮傷口了,如今的五個侍衛兩個王爺一個王妃,只有葉子依的衣裳是完整的。她畢竟是女人,這樣也無可厚非。
最後商議之下,他們只能取了墓室陪葬的綾羅綢緞來生活取暖。要知道,那一匹綾羅綢緞就價值不菲,他們今兒有可能燒了百姓們多少年的積蓄,但是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一夜過得格外漫長,到了夜半十分,羽常鎏竟發起了高燒,而羽穆焯和羽穆珩的傷口也有感染的跡象,兩人都發起了低燒。情況已經不能更糟糕,而葉子依也急的嘴角都起了泡。
羽常鎏的高燒一直未退,但羽穆珩和羽穆焯的精神看上去還好。夜半最冷的時候,他們也顧不得那麼多君臣尊卑了,團團將葉子依未在中間,他們幾個大男人就抱團取暖。
“子依,你說阿晗這會在幹什麼呢?”羽穆珩閉着眼,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和精神,“他那個小子平時嘻嘻哈哈的,若一日沒見着我們,定然是要哭得,我最看不得他哭了。”
是啊……他會哭的。葉子依也抱着膝靠在羽穆珩的背上,語氣之中卻帶着笑意:“阿晗就快能說話了,你說他是先會叫孃親還是爹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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