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坐在玄頃苑看着前方戰報的羽穆珩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自然不知道這是葉子依在念叨他呢。
大婚以來，他雖進過三次後院，只是不想外面傳什麼閒話罷了，他並沒有和何雙雙和劉秀珍做過什麼。
就是大婚當日，他去何雙雙那裡，也不過是爲了侮辱葉子依罷了。
其實在迎娶側妃之前，不管是何家還是劉家，羽穆珩就對她們說的很清楚。在他的經脈沒有好轉，這些難熬的日子沒有度過去之前，他是不會親近女色的。
即便如此，劉秀珍和何雙雙也是自願嫁給羽穆珩做側妃的。或者說，這是劉家和何家這兩個家族所希望的。
兩人進了府之後還算安生，大婚那一日何雙雙倒是想出幺蛾子，卻被羽穆珩厲言警告，之後纔好了許多。
不過這些是，都是葉子依不知道的。就算葉子依知道，她也肯定不會相信羽穆珩是這麼清心寡慾之人。
“二哥，你在想什麼？”
羽穆焯看着羽穆珩突然就不說話了，似是在想事情，稍稍歪了歪頭，摸到羽穆珩的手臂：“二哥，岷州的將軍都被換了，我們要怎麼辦？”
羽穆珩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看戰報的時候走神到這件事身上。他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些，而後沉吟了一下：“讓他們換，只要我們的人不死，就有翻身的機會。”
他揉了揉眉，拍了拍羽穆焯的肩膀：“六弟，傳令下去，所有人都開始蟄伏，一絲妄動也不許有。”
羽穆焯的眼神空洞沒有神采，但他還是面對着羽穆珩用力地點了點頭：“二哥，我們真的決定了嗎？”
看着羽穆焯空洞的眼神，羽穆珩的心裡堵得慌，語氣裡也帶着一絲決意：“是，決定了。他們沒有給我們生路，我們就只能自己掙生路了。阿焯，抱歉，是我害了你。”
“說什麼呢！”羽穆焯突然笑了起來，而後也學着羽穆珩的模樣，摸到他的肩膀拍了拍，“若是二哥得了這病，我們就真的要完蛋了。”
羽穆珩看着羽穆焯，臉上難得有了溫度。
原本羽穆焯的生母就是個嬪位，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參與奪嫡，可以當個閒散的王爺。
可是他偏偏喜歡纏着這個冷麪的二哥，也就無意間替羽穆珩喝下了那杯皇后給羽穆珩準備的毒酒。
自此，惡疾纏身，夜盲隨行。
饒是如此，成年後的羽穆焯仍然喜歡跟在羽穆珩的身邊。就算羽穆珩經脈盡毀，他也常說：“二哥，別灰心。我們不能死在他們前頭。”
可是近一年以來，羽穆焯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這讓羽穆珩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阿焯，等過兩日，讓王妃看看你，也許……她能有幫你的方法。”
“算了吧。”羽穆焯倒是笑着搖了搖頭，“該看的都看過了，我活不到十年，我認命了。但是隻要能在活着的時候看到二哥登上那個位置，我就心滿意足。”
“別說傻話。”羽穆珩復又拍了拍羽穆焯的肩膀，“你我兄弟二人，要共創山河輝煌的。什麼十年五年的，我不信那些！”
他捏緊了拳，眼中神色突然狠厲了起來：“你要活得比他們更久，親眼看着他們是如何走向滅亡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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