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穆珩只是低了頭,語氣也是淡淡的:“閒來無事,做着玩罷了。”
做着玩就能做出這麼精緻的鈿子,葉子依覺得如果羽穆珩不是王爺不是將軍,乾脆就去開一間釵環鋪子算了,以他的手藝不好說能掙大錢呢!
從羽穆珩一進來,葉子依就發覺他的臉色不太好了。
把了脈之後,葉子依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你是不是又胡鬧,站起來了?!”
羽穆珩知道瞞不過葉子依,點了點頭就算承認了:“人多,說到了着急處,就站起來同他們理論了。”
“胡鬧!”葉子依吩咐碧草速去準備藥浴,而後對羽穆珩毫不客氣地訓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再這麼胡鬧下去,就真的好不了了?!你到底還想不想站起來了?”
若換做是從前,葉子依是絕對不敢這樣和羽穆珩說話的。但如今她也是脫口而出,而羽穆珩也當真沒有生氣,只是不說話,似乎默認了是他做錯了這件事,任由葉子依發泄怒火。
一邊氣呼呼地給羽穆珩準備要用的藥材,葉子依一邊喋喋不休:“若是再這樣,我可就治不了你了,你愛怎麼就怎麼去吧!看誰還管你!”
知道葉子依這說的是氣話,已經許久沒有人敢這麼直白地關心自己了,羽穆珩也沒吭聲,只是嘴角又揚起了一抹弧度。
準備得差不多了之後,葉子依便讓羽穆珩先去藥浴房,她還要再拿些東西。
正找着東西,卻聽得身後似乎有響動,葉子依皺了皺眉:“你怎麼還不去?若是再這樣胡鬧,那我可真的就不給你治了!”
說完這話,葉子依便感覺到了不對。房中有一股陌生的氣息,絕對不是羽穆珩的。而且她方纔的的確確是聽見了羽穆珩推着輪椅出門的聲音,所以房中之人另有其人。
“別動。”
冰冷而尖銳的匕首抵上葉子依的脖頸,這人的聲音到是很熟悉。也是,若不是凌泫這樣有本事的人,誰還能在一衆侍衛都不知不覺的情況之下,悄無聲息地潛進珩王府呢?
對自己的小命葉子依還是很在意的,她乖乖地聽了凌泫的話沒有動,卻灑了一些手中的藥粉在地上。她不知道凌泫到底要幹什麼,但是作爲一個醫者若是藥粉灑了而她不見了,就證明她是出事了。
可凌泫比她想象的要聰明許多,他的匕首輕輕劃了劃葉子依的脖子,而後在她細嫩的脖頸間便出現一道血痕,他的語氣也變得凌厲危險:“別耍花樣,把你身上的東西都放在這裡。”
凌泫是吃過葉子依的虧的,葉子依知道,這個人真的是極度危險,所以她只能將袖中的東西都放了下,只留了一枚真空灌注了麻藥的簪子在頭上。
“從後門走。”凌泫的匕首一直抵在葉子依的脖頸上,他似乎是知道珩王府侍衛換班的時間,點了葉子依的啞穴,綁了她的手,指引着葉子依一路順暢便到了後門。
在出門前,葉子依無奈之下,只能扔了一隻鞋在後門口。好在凌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警惕周圍之上,所以沒有發現那隻被扔在門口的繡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