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暮奶奶昏倒了,大家手腳忙亂的,暮大伯母則去醫院守着,暮三嬸是不大情願伺候人的,奈何這個時候暮媽媽不再向往常一樣不管矛盾多大都來當個盡職的好兒媳了,她拖着行李箱跑到了市那邊見女兒去了。
暮爸爸忙的焦頭爛額,暮媽媽與他也暫時陷入了冷戰期,以森把這邊的情況傳達給小妹。
以靜對着正在往衣櫃裡放衣服的媽媽一說…
暮媽媽一聽丈夫在當二十四孝好兒子說不出什麼心情,反正絕不會是好心情就對了,不過看着好好的女兒她又瞬間把老宅那邊的破事放開了去,轉而看似嗔怪實則藏了滿滿的憂慮的點了點她的眉心說,“你說你怎麼打小這麼多災多難呢。”真是愁死她了。
以靜也覺得自己老是小麻煩不斷的,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閒的總愛找些事給人添亂,可是比起旁人家的許多事來,她這小麻煩又算不上什麼,她樂觀的想着安慰媽媽說別擔心,“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
“現在我經了不好的,接下來很快就會來好的了。”
暮媽媽原本以爲女兒經此大事,他們做父母的卻遠在N市沒陪在她身邊,哪怕這是有原因的,可再大的原因也抵消不了沒陪着這一點現實,她肯定會怪他們的,然而見到女兒後卻發現這孩子的性子一如以前的豁朗,這令她鬆了口氣之餘,又好奇的問女兒,“你老實跟媽媽說,有沒有很怕過?或者怪過爸爸媽媽?”
她哪裡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比這更可怕的事都經歷過,怎麼可能在爲這點事而起什麼波瀾,更別說,她當時雖然身處困境,可是卻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有許許多多關心的朋友陪伴在身邊。
以靜說,“沒有,我不怕,也不怪。”
見媽媽驚詫和不大信,她起身走到了媽媽身邊把自己的腦袋靠了過去,想着這個女人在自己和大哥二哥小的時候,辛辛苦苦的把他們帶大,在那樣偏心眼的家庭裡都從沒放棄對他們兄妹三個的教育,更爲了他們忍了許多不能忍的事,以至於上輩子的未來變的那般暴躁,都是自己心裡記掛和最最擔心最最愛的人,這樣的媽媽,她怎麼可能會去怪呢。
守護都來不及……
對於自己想守護的家人,以靜是願意減壽換取他們的安康和幸福的。
“怎麼忽然撒嬌起來了?”暮媽媽撫着女兒柔軟的黑髮,挺驚訝的問說。
“只要爸爸和媽媽,大哥和二哥好好的,我便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懼,再大的困難都是…”以靜枕在媽媽的肩頭微仰着堅定的講着心裡話。
暮媽媽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說“胡說八道,什麼都不怕,那不成無敵小金剛了。”
她還是希望女兒嬌嬌弱弱些好,那樣纔有人疼,太強悍像她一樣的話,大家都會覺得啊,她這麼厲害了,不需要疼也沒關係。
以靜卻不知媽媽的心思,她的目標求之不得的希望自己是無敵小金剛了,躲開了媽媽的手,她立直身體好奇的問,“媽媽,爸爸要是來接你,你會和他回去嗎?”
提及丈夫,就讓暮媽媽想到受了委屈的女兒,當下臉一沉的,“我走前和他說過了,除非二房從此和三房斷了關係,不然就分道揚鑣,各過各的。”
她氣呼呼的講着,然後她的女兒剝着橘子又給她潑了盆冷水下來,“騙人,媽媽明明知道,以爸爸那樣重親人的個性是不可能因爲這個事和三叔斷絕關係的,爺爺奶奶那邊也不會許的,鬧起來的話爸爸也吃不消。”
暮媽媽翻着白眼說,“誰管他,誰寵出來的親人誰收拾去。”
以靜覺得媽媽這次是狠了心不管老爸了,老爸是真的完了,然而……她不怎麼同情的說呢,甚至有些想回去看戲,不過這很不實際,因爲爲了看戲而請假的話,不說老師不允許,媽媽也得揍自己。
大哥以森在暮奶奶住院後以回學校爲由,來市裡和媽媽一起見了小妹一趟,然後回了G省去了,之所以這麼做也是間接的向老爸表明自己是站老媽這邊的立場,鎮裡那堆爛攤子是徹底的暮爸爸去忙的暈頭轉向了。
暮媽媽將兒子送到汽車站時。
以森在上去前忽的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跟媽媽說一說。
暮媽媽早看到大兒子一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見他終於一副下了決心的樣子,不禁的猜測說,“你不會是在學校那邊交了女朋友了不好意思說吧?”想想兒子也是到了年紀的了,所以作爲一個開朗的母親她說道,“算算你歲數也差不多了,交女朋友是可以的,不過身爲女孩子在感情事上向來比男孩子吃虧的多,你可以先與人家處着,但是……進一步的生理事可要等畢業後確定要結婚時才行。”
以森原本還算沉穩的一個人被媽媽一通話說的臉也不禁一紅,少年有些害羞的惱了,“媽,你別胡說,我沒女朋友,畢業前也沒打算交女朋友。”
尤其是這次的事後他更這麼決定了。
暮媽媽聽的眉頭皺起,瞪他道:“……畢業都不打算找女朋友,這種人生大事你還打算讓爲你們三猴子操心操力一輩子的我給你們找啊。”
以森見越扯越遠,趕緊說,“我不是要說這個事了,媽……”
“小妹的這個事,是君禮傾他幫了我們的。”
“啊?”暮媽媽的思緒從兒子的人生大事上很迅速的被拉回來,一時有點愣,腦海裡想起那個記憶還停留在十歲左右的孩子,難免有些心疼,“你說禮傾幫了靜靜?”
以森那會從二弟的學校裡出來坐上汽車的時候就接到了君禮傾的電話了,他只簡單的告訴了他兩段話,姚家不是講理的人,你軟,他們只會當你好欺負。
“所以想讓暮小靜把那鍋甩開,比的是誰硬氣。”
初回市裡時,如果單憑以森自己的思緒,就算他再沉穩也難免害怕,可就是因爲一路有君禮傾對他的指點,他才能沉穩的面對姚父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