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得好幾萬吧。”這句是暮奶奶講的。
“有錢真好!”
暮以靜覺得林舅母的話腦補的可能居多,但是——君禮傾要離開了這卻是真實的。
出國,對於鎮上很多僅僅走進市裡,連省都不曾去過的大多數人來說,出國就是一個遙遠並令人羨慕的夢。
不管君禮傾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走的,一提到出國,他的離開彷彿也變的高大上了一樣,不過依舊沒人敢上君家去套近乎。
暮三嬸卻一反前段時間的沮喪,幸災樂禍的說,“沈紅還說君家要認她的寶貝女兒做乾女兒,這會兒人都要搬家了,可沒有半點要認的意思。”
鎮裡如果要認乾女兒,那是要擺桌的。
現在還沒動靜,那八成這事是成不了了。
哼,把她當踏腳石,活該好事不成!
林舅母就驚訝的看她說,“就算沒有出國,認親這事也是不成的,你不知道嗎?那好事的神婆算了沈意輕和君大家兒子的八字,說是相沖會生禍!沈紅不死心的還跑了好幾躺,可那神婆講什麼就算我收了你錢,這八字也沒法改的啊!”
暮三嬸聽着就更高興了,“還有呢?”
暮以靜覺得有些提不起勁來,大哥二哥也沒回來,於是跑進廚房想躲清靜,結果廚房也不清靜,大伯母正拉着媽媽吐槽,“如果不是三弟在沈工頭手裡幹事的話,她恐怕早和沈紅鬧上去了!還能這麼忍!”
暮媽媽說,“三弟妹好久沒去沈紅那了吧?”
自從‘忘恩負義’的謠言傳開後。
“哪裡是好久,以後恐怕也不會去了。”
暮大伯母幸災樂禍,“我早看出來沈紅這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了,也就三弟妹愛跟她走近,這下好了,被人扣那啥東西了,還得憋着,嘖!”
暮媽媽卻不這麼覺得,搖搖頭說“不一定啊。”
“三弟妹又不是第一次和沈紅鬧翻了,可過後又親親熱熱的稱姐道妹的。”
“你說的也是……可之前都沒這次吃得虧大吧。”
暮大伯母邊說邊添往爐子添柴。
暮媽媽沒再應,事情還沒發生誰知道呢。
嘛,走着看吧。
好吵啊,暮以靜抓着一根春菜想,她還是寫字貼去吧。
晚上——
暮爸爸早上說了要帶出去撿柴火,所以一屋子的兄弟姐妹早早的就把作業寫好了,然後等暮爸爸回來,各自穿的暖呼呼除了大堂哥不願意去之外,大房的暮研,二房三兄妹,三房阿瑞阿曉,四房——連門檻都邁不過的小堂弟還小隻能在門口咿呀咿呀的踢腿踢腳一副被拋棄了的可憐樣目送堂哥堂姐們跑遠了。
充滿不敢相信!
大家都跑了——
最可親的小堂姐也跑了!不帶他玩了!
一瞬間憂傷填滿心肺,哇的一下,回首發現還有媽媽可以安慰自己,立即把腦袋埋過去哭的撕心裂肺尋安慰。
以往這麼哭的時候小堂姐肯定回來帶自己一起去,可這回——
哭了半響他偷偷瞧一眼,人影子都沒了,傷心欲絕下拿手擦擦眼淚往媽媽的肩頭一窩,閉眼睡覺,醒來再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