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鈺還是沒聽見白儒文的話,她的心真的很疼,就在走出了安家的大門之後,她就疼的厲害。
她自己說的要趕走安城,最終還是因爲疼,因爲良心的不安,選擇了放棄,她才發現,這樣的自己好沒有骨氣,真的是沒有骨氣,真對不起自己的母親。
可是母親的一生也很痛苦,母親是這般的傷心,安城是那般的醉倒溫柔鄉,享受了許多美好事情,母親卻是悲傷的,她便就想不通,若是母親知道她現在所做的,定不會輕易的原諒她。
眨眨眼,感覺到有一種鹹鹹的液體流過她的臉頰,亮晶晶的淚珠在她的眼睛裡滾動,望向天空,想讓淚水重新回到眼眶裡。
“林鈺,你不要走!”白儒文繼續呼叫着,就是希望林鈺能醒過來,可惜的是她沒有醒過來,一直都朝前走着,就是不願意聽白儒文的話停止下來。
白儒文知道林鈺現在很難受,便就再也沒有說話了,一直都跟隨着她的身後,看着她走,只是希望她不要出事。
對於林鈺的家事,他終究是外人,自己是不能多說什麼的,他該說的,和不該說的,到了現在都不需要說出來,只是需要埋藏在心裡,這樣對待自己纔會好,對林鈺都好,因爲不想要林鈺爲難。
林鈺一直走着,看着天邊的雲朵,那雲朵好像不是紅的,而是漆黑中帶着一點白色的形狀,天空中飄來一片片烏烏雲,遮住了天空。
墨色的濃雲擠壓着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彷彿要墜下來,壓抑得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就快要下雨的樣子。
不久,便真的是昏昏沉沉的天,雨下起來了,淅淅瀝瀝的細雨,遠看朦朦朧朧,細雨漫天,眼前的風景都蒙上了一層簾幕,叫人看得不真切,那細細的雨絲似乎都沒有重力,被風一吹就漫天飛舞了,打在臉上很輕很涼很舒服。
路上的行人及時躲避,只剩她一個人孤獨的走在街頭上,她忽視了身後跟隨着的白儒文。
白儒文眼見着下雨了,心中是傷痛的,她覺得眼前的女人生活很是糟糕,她這是在糟蹋着她自己的身體,心中多有不開心。
便就上前去一把就抱住了林鈺,將林鈺給抱在了自己的懷中,不想要林鈺在爲了一些小事而傷心。
他也希望雨能趕快停住,這是一個變臉的季節,之前還晴空萬里,碧空如洗,現在就天低雲暗,烏雲密佈。
主要的是颳起了大風,吹的樹枝亂擺,地上的灰塵亂飛,讓人睜不開眼睛,現在的雨勢是越來越大了,若是在走下去,定是會感冒的。
於是他便拉扯着林鈺走到一旁的屋檐下躲雨,林鈺隨意的被白儒文拉住,沒有反應,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總是帶着一些傷心和痛楚。
白儒文知道林鈺的傷心,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可以插手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隻有好好的保護好她,不受到傷害,這才就是最好的方法。
而林鈺彷彿一個陰鬱的孩子,她的灰白臉色漸漸沉下來,被沉重的灰黑取代,之前那在看他面前的調皮的臉色已經不在了,消失了,他便就只有看着她的狼狽,無奈地搖着頭。
“我想哭,真的好想要哭泣。”林鈺他居然說了這麼一句,她想要哭,剛說完,眼裡噙着淚水,早已泣不成聲,淚再一次崩潰,無能爲力地墜落,於是她就哭了,大聲的哭了出來。
她尖厲而嘶啞的哭聲是那麼苦澀,彷彿在黃連水裡泡過似的,原來心碎的聲音這麼好聽,貪婪地在心中重播一次又一次,然後笑了起來。
白儒文就在雨中見她哭泣着,一直都沒有去安慰她,就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沒有反應,也沒有表達的意思,就只是坐在原地,不知道前進,
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做。
許久,當林鈺哭完了,她才慢慢的止住了哭泣,人也冷靜了下來,沒有說話,只是癡傻的看着前方,一點都沒有活力,用整顆心去維護一段感情的結果,得到的卻是受傷和失去。
看着她這般,他的心也很疼,只是他不能說什麼?好像是說是什麼都無法讓林鈺的心安好起來,只有傻傻的在原地等候着,傻傻的等候着她自己主動的到來。
“我送你回家,你什麼都不要想了,想的越是多,對你就越是沒有好處,還不如不去想,想着就很是痛苦。”
白儒文解釋到,然後攙扶着她離開了,將林鈺給送回家,雖然他很不想要和將林鈺給送回家,但是他還是覺得只有林鈺回家,纔是對林鈺的好。
即使自己不待見段天瑞,但是林鈺住在那裡,他該去那裡看看去,只有去看看了,纔會知道事情的結果。
“我不要回家,我要去找一個人,我需要去找一個人。”突然,林鈺冒出了這麼一句,可就嚇到了白儒文。
“我需要去找一個能夠幫助我的人,我知道你是可以的,我也知道那個人是可以幫助我公司的,所以我需要去找他。”
林鈺再次肯定的道,她需要的是去找自己的表弟,呵呵!表弟,這個稱呼是從來都沒有在她的生命裡出現的,但是如今是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就是因爲此時的他用得着這個人了。
她哭過了,自然就會好了很多,她是不會在爲安城難受,爲安城哭泣,她已經哭夠了,她現在要去找的人是能夠幫她管理公司的人。
因爲她一個人定是忙不過來,自然是需要一個人來幫助她,但是要找到這個人都很難,故此只有找一個小時候,她一直都認爲的人來做就行。
於是,她和白儒文來到了一所學校的門口,車子就停在了門口,林鈺看了一眼外面天色,便就開始猶豫了。
公司裡現在是什麼可以值得自己完全都相信的人是沒有的,而且衆人的工作能力都很差,不是說很好,也不是說很差,只有說是步步相等。
她是很需要一個總經理來幫助她,故此她纔會想起這個多久都沒有見過的表弟,雖然是自己的表弟,但是彼此之間就沒有感情,因爲父母離婚了,哪裡來感情。
可是她依舊都記得表弟小時候做的那些事,都特別的有教養,處事能力很強大,是一個不錯的人,她現在就很想要找到他,若是找到了,自己就會輕鬆許多。
雖然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聯繫,雖然都已經失去了聯繫,但是她相信自己是找得到的,因爲她知道他是在哪來讀書,到現在依舊都記得,只有去那所大學問問,問了就會知道了。
她知道他可以去問安城的,但是他就是不想要去爲難安城,更加不想要和安城說話,安城就不是一個好人,若是好人,表弟家都不會和他們家鬧成這樣,觸到傷心處,想哭眼淚卻總往裡倒流,填在胸中,澀的。
她依稀都記得,以往的一幕幕,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心酸,心中的愁緒更濃,也許是現實的殘酷使得她變得脆弱,也許是生活的無奈讓她心酸流淚。
就是因爲表弟家的不好,安城纔會和他們鬧起來,表弟家纔會和他們家一直都斷絕關係,這就是他要找親人,都要大海撈針的好處。
於是,他們再次來到了林鈺表弟讀書的地方,林鈺站在門口,正當她要走進去的時候,門口的保安大呼小叫的走出來,指着她阻止道;
“誒!你幹嘛呢?沒看到現在是學校嗎?校外人員是不能進去,你們這些成年人不要老是整天要混進學校,弄的我們學校裡的學生都混出去。”
林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保安微笑着說;“你好,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聯繫電話拿來,晚上是不能進去的。”誰知保安一聽,皺起了眉頭,直接就對着她揮手。她看着有些兇惡的保安,只有閉着嘴巴,慢慢騰騰的徘徊在學校的門口。
現在天色是已經晚了,他是不會讓她進去的,可是她想要找到陳然,她很想要見到他,要是見不到,她的心是不會安心的,不管怎樣,她也要在試一試;
“我只是想要進去看看,順便找一下人,若是找到了,對我是好處,這是關係着我有重要事情。”林鈺繼續說道,不想要放棄進去找人,畢竟只有進去找到了表弟的班主任,纔可以找到表弟家去了哪裡,還有他的行蹤。
“不行就是不行,你走遠一點,不要我看見你。”保安對着她吼道,她嚇了一跳,憋着小嘴,眷戀的看看校園裡面。
她是真的很想進去,可是保安好凶,都不讓她進去,看來要明天來找表弟了。
“不要灰心,我們會有辦法找到你表弟的,既然你說你表弟有這個能力,我想你說是會找到的。”白儒文安慰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林鈺點點頭,很明白有些事,她想要找到表弟,就是想要幫助她工作。
“保安,我只是想要進去找人,我是白氏的總裁,我們進去只是要找人。”白儒文將身上的名片遞給了保安,保安看了一下名片,顯示的有些爲難。
“我絕對不會欺騙你,這是白天,我們又不能做什麼,你讓我們進去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無傷大雅!”
白儒文繼續卻解到,保安一聽,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門給打開了,林鈺看着保安答應了,高興的對着白儒文笑着感謝。
最終,兩人走進了校園,便馬不停蹄的去學校老師的辦公室,沿途走來一位老師,她便抓住就問;
“你好,不好意思,我打擾一下,我想要找一個人,請問一下老師,你認識陳心嗎?”“陳心?”被抓住的老師仔細的想了一下,立刻就恍然大悟道;“額!你是說才畢業的學生陳心呀!”
“是呀!是呀!你認識他?”她欣喜的問道,心裡想着終於有一個人認識了,來辦公室裡面沒有錯。
“他是我的學生,我當然認識。”老師展開笑顏,高傲的說道。“那你可知道他在哪裡嗎?”她連忙追問,看着老師的驕傲的神情,她心知陳然的成績很好。
所以纔會得到老師的青眯,想當年,他的學習在班上可是最棒的,後來考上了名牌大學,就來到了這座大城市裡讀書。
“他現在已經工作了,因爲成績優秀,所以學校便給他安排了工作,現在在一家外資企業做銷售。若是地址沒有錯的話,應該是這裡。”
老師邊說邊在自己手裡抱着的本子上,掀開一張後,就在上面涮涮的寫下地址,遞給她,她接過,對着老師笑笑,然後鞠躬說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