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明月如此乾淨利落的便應了不知是哪隻縮頭烏龜的遊湖之約,花眠覺得事態很嚴重,得立刻稟報王爺纔是。
否則,王爺的媳婦就要被人搶走啦!
啃過的媳婦就要飛走了,王爺定會很傷心吧。王爺一傷心,就會發病吧。一發病,就會控制不住折磨他們這些屬下吧。
花眠一分析,果真,事態很嚴重!
立馬掏出懷中的信號彈,瞧着無聲無色,卻能傳遞到賢王府的信號彈升到了正空中,花眠才放下心來,忙朝着宋明月離開的地方追了過去。
賢王府。
“王爺,花眠發來了緊急信號彈。”
墨奕幾步走進了屋子裡,對着正在拿起毛筆寫寫畫畫的楚謹瑜道。
“何事?可是明月有事?”
花眠的功夫他自是信得過的,因此也沒太過着急,因爲,他此刻手中的事情更加要緊!
只見他皺緊眉頭,捏着手中的毛筆,不時虛心向面前的老頭子討教道,“這兩樣你確定可以一起?”
“廢話,老頭子我說的便是真理!你要是連我的話都信不過,那便另請高明吧!放我走!”
楚謹瑜面前坐着一個不規矩的翹起左腳晃個不停,白着鬍子一副老頑童模樣的老頭子,不耐煩的抓了抓頭,傲嬌哼道。
原來這老頭子便是前幾日被楚謹瑜強行扣留下來做罐煨山雞絲燕窩的廚子,原本他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只是他路過京城,聽說賢王府要請一名廚藝高超的廚子做罐煨山雞絲燕窩,有豐厚的獎賞可以拿。恰好他前兩日賭輸了身上所有的銀子,這會子正手癢呢,便想着去大撈一把,然後便可以賭個痛快了。
誰知,據說這罐煨山雞絲燕窩是賢王的心上人最喜歡吃的。就因爲自己做的太好吃了,便惹了賢王不滿,強行將自己扣留下來了,整日纏着自己教他學做菜。
他向老頭還沒遇到過這樣窩囊的王爺!按他小老兒的想法,喜歡一個姑娘,直接衝去府上把她綁了拖回來洞房便是,何苦整日裡像個女人似的學做菜來討得心上人的歡心!
這是什麼邏輯?
於是,向老頭得出一個結論,妻奴,妻管嚴!這位病怏怏的王爺,就是隻紙老虎罷了!連個女人都要怕,自己是萬萬瞧不上他的!
逃吧!
我去你個狗孃養的!
這是向老頭逃跑七次未成功後爆出的第一句話!
若是每每都是被這藥罐子的手下捉回來的,那也便罷了,自己武功不如人,老老實實認輸便是。
可是,每回都是被自己連腳指頭都瞧不上的藥罐子給捉回來的!且自己回回都在他手下走不出三招!這要傲嬌又驕傲的向老頭,怎麼拉的下面子?!
於是,每回被楚謹瑜押着先學着記菜譜的向老頭,與楚謹瑜相處起來都是彆扭的再彆扭不過了!反正橫豎都瞧楚謹瑜不順眼!
倒是對這些手下們口裡的明月小姐,也就是藥罐子的心上人,有了濃厚的興趣。嘿嘿,哪日捉到賢王府來都弄一番罷!
瞧着楚謹瑜仍舊一副咬着筆桿的呆子模樣,向老頭真是越看越生氣,“誒,我說你到底還寫不寫,不寫就別煩我,我老頭子還要去賭一把呢!昨個兒輸的還沒贏回來,我心裡不舒服!”
“好吧,我信便是,你不準走。”
楚謹瑜平靜的看着向老頭,溫潤的聲音聽得向老頭怒火直竄。
“不準走?你憑什麼不準老頭子我走?不走也行,給個數吧!”
向老頭抱起雙臂,一副老流氓模樣。
楚謹瑜朝着墨奕示意,墨奕無奈的掏出懷中的銀子……向老頭雖傲嬌的舉頭望屋樑,但在墨奕掏銀子那一刻,還是控制不住的眼角斜視,心動的看着墨奕的錢袋。
墨奕掏着掏着住了手,無奈的看向楚謹瑜,恨鐵不成鋼的道,“王爺,咱們是不是該立馬過去看看,花眠的武功是數一數二的好不錯。可是,花眠一般是不會輕易動用緊急信號彈的,咱們還是先過去看看吧!萬一,萬一真的是明月小姐有事呢?”
楚謹瑜眼皮動了動,收了手中的紙筆,隨手扔給向老頭一包銀子,“你要是敢偷溜走本王會立刻命人把你抓回來打斷雙手雙腿捆在柱子上,然後日日命人在你面前大賭小賭。”
說罷,眨眼便消失在了屋內。
風一樣的男子!
聽着楚謹瑜話中的威脅之意,向老頭氣急敗壞的跳腳罵道,“你個臭小子,堂堂王爺竟然威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怎麼這麼的不尊老愛幼!你瞧着吧,你的心上人小心被別人給搶走了!哼!氣死小老兒了!”
罵完,頓時覺得心裡舒暢多了,掂了掂手中的錢袋,看似是分量不輕啊!嗯,夠玩一晚上了吧!
向老頭笑咪嘻嘻的裝好錢袋,立刻飛身向賭坊而去。
宋明月與楊洋剛剛踏上楊柳湖第六號船舫,後面的丫鬟與隨身伺候的壯漢,便被阻攔在了原地,被告知她們不得入內。
瞧着船舫內空無一人,宋明月回過頭遞給了佳音與翠玉一個放心的眼神,再朝着兩名想要動手的壯漢搖搖頭,與楊洋牽着手便進去了。
“小姐……”
瞧着翠玉一副急得就要哭出來了的模樣,佳音悄聲安慰道,“彆着急,我家小姐身邊有個武功非常厲害的女暗衛。”
翠玉聽完驚訝的看着佳音,佳音輕輕點了點頭,剛剛小姐就是這樣示意她告訴翠玉的,以免她擔心的回府叫人過來。
翠玉聽完佳音的話,這才放下心來,兩人站在岸邊等候着宋明月與楊洋下來。
“表妹,小心些。”
楊洋挺身而出走在宋明月前面,其實宋明月從小就膽子就比較小。況且她手無縛雞之力,自己好歹還會幾套拳法,雖然沒有實踐過……
看着楊洋如此護着自己,宋明月心裡暖暖的,輕輕握住了楊洋的手,“表姐,沒事。”
兩人(熱門小説網)緩步向船板當中的木桌走去。
“丞相府的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明月小姐可真是勇氣可嘉!這位,便是護國將軍府的千金小姐了吧,只是不知道排名第幾?”
兩人剛坐下,一黑衣男子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們面前,誇讚道。
只見面前這男子,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羣英姿。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銳利深邃目光,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承蒙誇獎,不知閣下哪位高人?相邀遊湖,所爲何事?”
總覺得這男子的眼睛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起兩人在哪裡見過。於是,宋明月輕蹙着眉頭,朗聲問道。
“不錯,你是誰?單獨約我表妹,可是想圖謀不軌?!”
楊洋這缺根筋的二貨在聽完宋明月的話後,立馬接口道。
“表姐……”
宋明月歪過頭無奈的看着她,嘴角輕抽,開始眼神交流。
—若是別人本沒有這意思,被你這樣一說,人家起了這歹心怎麼辦!
—沒事!表姐在呢!表姐保護你!
—你保護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恐怕還需要我保護你吧!
—呃……我的錯,表妹別生氣,看我來挽救場面!
楊洋抽離視線,看向黑衣男子,尷尬道,“瞧你這樣一副丰神俊朗捉魚不煩堪比東施超級美麗的樣子,應該不是那起子壞人吧!”
“什麼?”
黑衣男子不解,從一開始他就說了一句話,而後這兩位姑娘便開始眼神相對的交流起來,自己完全插不上話啊!
“表姐,你快別說了!是卓越不凡、不是捉魚不煩。是堪比西施、不是堪比東施!而且,哪有形容男子,用堪比西施和超級美麗的?叫你平日裡不念書,這下叫人看笑話了吧!”
宋明月湊在楊洋耳邊,咬牙切齒的小聲道。
“啊……那現在你說,我不說了。我要站在你離你最近的地方,保護你的安全!”
楊洋捂着羞紅的臉頰,尷尬的吐了吐舌頭,閉嘴不說話了。
宋明月無奈的嘆口氣,看向笑的尷尬的黑衣男子。
不是他想笑啊,他也想向阿翔一樣整日裡保持一副冷酷的帥帥的模樣。可是,娘誒,眼前這兩位姑娘,真的是他這十八年來第一次遇到的如此可愛的女子啊!
“明月小姐,還有這位小姐,先請坐吧。”
差點憋到內傷的黑衣男子繼續憋着笑,指了指兩人身後的凳子,而後自己率先坐了下來。
“多謝,只是,閣下還並未告訴我們你是何人,爲何知曉我的身份,又是何故要相邀一同遊湖?”
宋明月雖是坐了下來,卻還是一邊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一邊細心的分辨這船舫內有無異常的氣味。
“忘記自報家門,是在下的疏忽。在下姓魏,單字川。今日之所以邀明月小姐一同遊湖,只爲當日魯莽請罪。”
魏川歉意的舉起手中的茶杯,“魏川以茶代酒,嚮明月小姐賠罪。若是明月小姐原諒魏川的失禮,不計較魏川魯莽,就飲下此杯茶水如何?”
“等等,你口口聲聲說爲你的魯莽賠罪,我們何時見過?”
宋明月疑惑的問道。
“是在下疏忽了,這樣,明月小姐可還認得?”
魏川啞然失笑,放下茶杯,從懷中掏出一塊黑布做蒙面狀,又取下向宋明月問道。
我擦,這位仁兄,不就是前兩日在街道上瘋狂打馬前行在將要撞上自己時還不耐煩的揮鞭子,自己想要出手毒死他,最後被花眠打跑的那個蛇精病麼?!
宋明月暗自鄙視自己一番,直接說是那個打不過花眠就逃跑的二貨不就行了,還要搞這樣一長串!
花眠早在暗處便認出了魏川便是當日當街行兇那蒙面男子,只是想着自己不能隨意出來給宋明月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且瞧着這魏川對宋明月並無惡意。
“不知這樣,明月小姐可認出在下了麼?”
魏川笑容滿面的問道。
“原來是你,難怪我就覺得你眼熟呢。”
宋明月笑着答道。
“你們倆真的認識?”
坐在一旁自顧自喝茶,決定不隨意開口說話給人嘲笑她的理由的楊洋,好奇地問道。
“嗯,是這樣的……”
宋明月將當日之事娓娓道來,緩緩說與楊洋聽。
“原來是這樣……”
楊洋聽完後,點了點頭,不禁對宋明月身邊那個叫花眠的武功高強的女子感興趣起來。
“當日是魏川的過失,不僅驚嚇到了明月小姐,還無理的準備出手傷人,確實是有失君子風範啊!回去後魏川一直耿耿於懷此事,就想着那日能邀明月小姐出來賠禮道歉,否則,我心難安啊!”
魏川充滿歉意的說道,順便向宋明月舉起了茶杯。
“無妨,事情既然依舊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且我也並未受傷,因此,就不要再提吧!瞧着魏公子也不是有意要傷我,難道是因爲我擋了魏公子的路麼?”
宋明月拿起面前的茶杯也一飲而盡,好奇地問道。
“咳,說來慚愧。當日魏川身受重傷,且後面還有仇人追來。因此也就沒顧忌是在大街上便直接打馬狂奔了,見着明月小姐站在路中央並未退讓,倒也不是想出手傷你,只是想用鞭子捲起你放到路邊上,我好快些過去罷了!只是沒想到,明月小姐身邊竟有如此高手,確實是在下未曾料到的。”
“原來如此,原是我一直誤會了魏公子。還好誤會解開了,否則,指不定哪日再遇上了,我心眼子小,會直接找你報仇呢!”
宋明月轉移過花眠這一話題,開口調笑道。
“呵呵,是啊,否則魏川就又要多一個仇讎家了!當日我見明月小姐不慌不忙,似是一點也不驚慌,不怕我的樣子,可是當時便想着出手收拾我麼?”
魏川一回想當日宋明月面對那樣危險的場景,冷靜從容的雙眼,便覺好奇的緊。
也正是因爲當日宋明月的冷靜,不似一般姑娘家遇到危險時驚慌失措的尖叫,還有她身後暗中保護她的那樣一個武功決定高強的女子。
才讓魏川起了深入調查她、瞭解她、結實她的心思,這樣一位姑娘,若是能做自己的紅顏知己,那便再好不過了……
“呵呵,魏公子說笑了,只是明月低於危險的應變能力比之其他姑娘稍稍好一些罷了。生死不就是一瞬間麼,再多慌亂,也是無用。”
宋明月淺笑着,淡淡說道。
“明月小姐果真有女中豪傑的風範,今日這番話魏川受教了。不知魏川可有榮幸結識明月小姐與這位……楊小姐,做個朋友如何?”
魏川再次端起酒杯,真誠的說道。
“行。”
宋明月豪爽的舉起茶杯,桌下的長腿輕輕碰了碰正在出神的楊洋。
“呃,好好,我在府中排行老四。”
楊洋也忙舉起茶杯,迴應道。
幾人以茶代酒,相談甚歡。
裡面的幾人不急,外面等着的幾人着急了啊,這都這麼久了還不出來,眼見着太陽偏西了,不會出什麼事吧!翠玉與兩位壯漢急得團團轉,無奈,眼前的幾位高手擋着進不去。佳音也不讓兩位壯漢與他們硬碰硬,是啊,兩位小姐還在裡面呢!
可是,佳音也不答應讓他們回府搬救兵,說是不會出事,可是大家心裡面着急啊!
佳音面兒上還算鎮定,其實內心也有些着急。都過去兩個時辰了,小姐還未出來。雖說有花眠暗中保護,可在別人的地盤上,架不住別人暗中使壞啊!
且這麼久了,小姐定是知曉自己會擔心着急的,也不給自己傳個信兒讓自己寬心,真是令人捉急啊!
花眠也在暗中跺腳,主子怎的能與陌生男子在一起待這樣長的時間。即便有表小姐陪同,也該爲了王爺,忌諱些纔是!
王爺啊王爺,你到底在哪裡,怎麼還不過來啊!難道都沒有看到自己的緊急信號彈麼!
就在衆人皆急的跺腳的時候,楚謹瑜猶如天降神兵般,出來解救大家了……
“王爺,您可算是來了,我家小姐進去這樣長的時間還沒有出來,也沒有命花眠出來遞個信兒,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佳音一看到楚謹瑜的出現,立馬將鎮定拋之腦後,管他呢,主心骨來了!
楚謹瑜本就臉色不渝,在聽完佳音的話後臉色更難看了,一甩衣袖,就要登船而入。
不料,岸邊幾位黑衣人不長眼的亮出了兵器,嚴禁入內!咱們得藥王爺瞬間怒了,一揮手,便揮開了面前兩位侍衛,而後直接踏了上去。
黑衣人不顧死活的再次纏了上來,楚謹瑜置之不理,一心只牽掛着裡面的那個人兒。墨奕等人也不客氣,與黑衣人兵戎相見。
楚謹瑜大步快速向船舫內走去,他似乎聽見了宋明月歡快的大笑聲,心裡一沉,有些不滿。
自己這樣擔心她,她竟然還跟陌生男子玩的這樣開心,可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於是,腳步邁的更快了。
一轉角,進入宋明月所在的船板上了,可是,他媽的他看到了什麼?!
只見宋明月開心的掐着一名相貌俊美可與之自己匹敵(不對,呸,哪有自己這樣俊美無雙?)的陌生男子的脖子,嘴裡歡快的叫道,“爲什麼,老子又輸了!”
陌生男子雖被掐着,但表情也甚是愉悅,不停地討饒,而楊洋在另一邊雙手捂着肚子笑的直流眼淚。
誰來告訴我,這他媽究竟是什麼情況?
楚謹瑜臉色刷的黑的如鍋底,沉聲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說罷,大踏步走了過去,將宋明月拖起來便走。
“誒,楚謹瑜,你怎麼來了?你做什麼?”
宋明月半天才反應過來,大聲問道。而後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爲,心虛的搓了搓手,自己又沒有怎麼樣,他不會生氣吧?
可是瞧着他這暴風雨來臨般的臉色,不會生氣纔怪!雖說自己是認爲沒什麼,可是這些古人思想極爲封建。
他親眼看到自己與其他男子肌膚相親,怕是會……
“我不能來?你在做什麼?”
楚謹瑜怒極反笑,放開宋明月,站在原地平靜的看着宋明月,輕聲問道。
那略帶委屈的模樣,好似宋明月做了多大的壞事,看的宋明月心裡抽一抽似的疼,自己好像真的是做了壞事吧?
宋明月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乾咳道,“咳,我沒說你不能來。你別誤會,我們就是在一起玩鬥地主而已……”
原來,宋明月幾人越聊越投機,甚至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瞧着天色也還早,於是幾人便想着找些子打發時間。宋明月覺得古代的葉子牌有些無聊,便將前世人人都會玩的鬥地主教了兩人玩。
自制的紙牌,三人玩的不亦乎。
可是,不想,這魏川雖是第一次玩,卻能處處鬥贏宋明月。
甚至還敢嘲笑宋明月這地主做的太窩囊了,氣的宋明月窩了一肚子火。在剛剛這一把再次輸了之後,宋明月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將手中的紙牌一扔,按着魏川的脖子就掐了上去。
楊洋在一邊越看越好笑,最後直接笑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於是,楚謹瑜進來的不巧,恰好看到了這讓人誤會的一幕……
“鬥地主?”
雖說不明白那是什麼玩意兒,但一看桌子上奇怪的紙張,便知道又是宋明月的手筆,楚謹瑜按捺下心裡的好奇,繼續沉着臉問道,“鬥地主需要鬥到別人脖子上去?”
“咳咳,我不都說了嘛,這是誤會,誤會!你先坐下,我慢慢給你說。”
宋明月推着他,坐到自己剛剛坐着的位置,自己又才靠着楊洋坐了下來。
“王……楚公子,這真的是誤會一場,明月表妹真的沒有做什麼。”
楊洋瞧着宋明月兩人有些尷尬,楚謹瑜一副生氣的樣子,勸和道。
魏川也看出來不對勁了,可是調查的信息上面沒說,明月小姐有對象了啊!怎的這男子一進來,就擺着一副捉姦的表情!
自己堂堂正正,一表人才,像是那等插足與別人的感情的卑鄙小人麼!哼。
魏川有些不忿,便直言道,“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在下魏川,與明月小姐只是好友而已,且剛剛的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還望你不要誤會!”
“跟我走。”
楚謹瑜淡淡的看了魏川一眼,並不接話,繼續拉着宋明月便要下船。
“你……站住!”
瞧楚謹瑜對自己一副不屑搭理的輕蔑模樣,饒是再好的教養,魏川也有些生氣了。更何況,此時是在自己的船上,竟敢如此張揚?!
楚謹瑜腳下不停,繼續向前走着,對魏川的話置之不理。
“小子你太過囂張了,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小爺我今日便來教訓教訓你!”
魏川怒道,解下腰間的鞭子便要動手。
“停停停,大家聽我說一句好麼?”
眼見着場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都要開始動手了!這可怎麼得了,宋明月忙掙脫楚謹瑜的手,小跑到兩人中間,急喊道。
賢王也真是太過小心眼了吧!楊洋癟了癟嘴,自顧自的下了船,站在岸邊等着立馬幾人解決問題。
“表小姐,我家小姐……”
佳音一見楊洋下來了,忙走上前着急的問道。
“無事,咱們再等等。”
楊洋寬慰道,只是,眼前是怎麼一個情況?!
兩位壯漢面面相覷,站在一邊保護着佳音與翠玉,魏川的人與賢王帶來的人早已纏鬥在一起,看起來打得難分難解。
惹得不少人站在邊上看熱鬧。
不過,其實是賢王這邊的人佔了上風,完全在把魏川的人當出氣筒的揍。原因很簡單,他們的主子勾搭了自家王爺的心上人,這口氣,必須得給王爺出了!
於是,墨奕帶頭揍得最歡快,他手中的那名黑衣男子,被打的估計回家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外面打得難分難解,裡面的氣氛也是不容觀。
只見宋明月站在中間,不停的這邊說幾句,那邊說幾句,原本就要兵戎相見的兩人,此時倒是少了一些殺氣。
只是楚謹瑜仍舊一副老子很不爽的模樣,任憑宋明月磨破了嘴皮子,還是黑着臉一句話也不說。
魏傳倒是沒什麼感覺了,他雖說沒有過相好的,可是也能理解對面那哥們兒的感受。若是自己的心上人與別人男子肌膚相親被自己看到了,自己定是會二話不說便衝上去將那男的暴打一頓再說。
於是,也就沒介意了,反而反過來勸導楚謹瑜道,“哥們兒,你放心吧,我與明月只是好朋友罷了。哥們我雖說看似不靠譜了些,可是絕對不會做那等搶別人心上人的事。況且,我對明月只是單純的欣賞,你就放寬心吧!”
楚謹瑜冷笑兩聲,站起身拖着宋明月便走。
油嘴滑舌的小子,以爲老子看不出你眼中對明月的情意麼?話倒是說得好聽,或許是現在你還未發現自己對她的情意,就像當初的自己一般,可若是發現了,你還會這樣說?
總之,休想從自己手中搶走她!
“喂,楚謹瑜你放開我!餵你聽見沒有啊!”
宋明月掙扎了半晌也沒掙開,只好歉意的朝着魏川喊道,“下次再約啊!”
什麼?下次還敢約?!
聽聞此話,楚謹瑜手中更是用力了些,直接抱起宋明月,施展輕功飛快的離開了。
“楚謹瑜你幹嘛?你要帶我到哪裡去?你放開我!”
瞧着自己真的是在天上飛,宋明月心中無限驚訝,只是,此時顧不上驚嚇,他媽的楚謹瑜發什麼瘋啊這樣快的速度,自己剛剛喝的茶水全部都要吐出來了!
“你聽見沒有?楚謹瑜,我叫你放開我!”
宋明月十分憤怒,不停拍打着楚謹瑜的胸膛。
“你確定要我此時放開你?”
楚謹瑜不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宋明月低頭一看,媽呀,下面是一片樹林!這若是摔下去了,會面目全非吧!
只是,這趕鴨子上架,下不來臺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感受別人不會理解的!於是,宋明月嚥了一口口水,不要命的喊道,“對!你放開我!”
楚謹瑜動作一頓,冷笑兩聲直接飛身而下,將宋明月放在了地上。
“楚謹瑜你發什麼瘋啊!我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何必要甩臉子給我看?我不就是跟別人鬥地主輸了太多次心中不滿麼,你就直接那樣進來捉姦了。我跟你什麼關係啊我!咱們一無婚約在身,二無成親,你憑什麼不允許我跟別人來往?難道我跟你要好,就不能交朋友了麼?!”
宋明月二話不說胡亂後吼了一通,她也覺得自己要氣炸了。不就掐了一下魏川的脖子,瞧他一副自己多麼十惡不赦的模樣,至於嗎?!
而且,自己開始還給他道歉了,就是怕他心裡難受。可是他呢?一直這樣對自己陰陽怪氣的彆扭的緊,甩臉子給誰看吶!
真以爲自己就吊死在他這棵歪脖子樹上,嫁不出去了麼?
說好的與衆美男談情說愛,摸摸小手、親親小嘴的快活日子,就因爲楚謹瑜而一去不復反了!自己未曾不滿意過,他還如此的對自己!
真真可恨!
“你說什麼?”
楚謹瑜忍下心中怒火,毫不憐惜的一把將她推得後背心抵在樹幹上,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說,咱們一無婚約在身,二無成親,你憑什麼不允許我跟別人來往?”
雖是有些怕楚謹瑜此刻的模樣,宋明月卻還是咬緊牙關,死要面子的吼道。
“好,好,宋明月,你好得很!”
聽完宋明月那一句話,楚謹瑜眼中驀地聚起了一團黑霧,臉上青筋暴起,冷笑着說完這一句,轉身便走。
看着楚謹瑜就這樣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宋明月只覺得心裡貓抓似的難受。、
難道,兩人就這樣完了麼?
想起兩人初遇時,楚謹瑜是那樣的清冷高傲,如一支獨立寒風中的寒梅,遺世而獨立;
壽康宮再次相遇時,他那樣堅定的護着自己,溫文爾雅,彷彿依偎在他懷中,便可不懼一切風雨;
保和殿宮宴,他對自己久久的深情凝視,讓自己羞紅了臉;
爲救他性命,自己假裝酒醉,摔到了他的懷中,他詫異、驚喜、激動、難以言喻的種種眼神,緊緊捉着自己雙手溫暖的手心;
雞蛋爲了他,向自己說出了他的心裡話,當時他的尷尬、羞窘;
自己不小心踢到他小弟時他裝暈躺在自己的懷裡,像個無賴般搶走自己初吻時的暗自臉紅;
楚謹灝爲難他,他的孤傲與無奈,讓自己不顧一切替他解圍;
而後,爲了自己毫不猶豫衝進火海……
認識以來的種種經歷,都是她感覺楚謹瑜應有的樣子,自己認識的樣子。唯獨不是今日這樣,淡漠狠心、委屈孤單。
不錯,是孤單。
她能感覺到,從楚謹瑜心底散發出的深深的孤單。
他離去時,孤傲的背影,有些輕微佝僂,就像他此時的心情,心痛難忍,像喝了一杯烈酒一般難以下嚥。
原來,自己一直以來對她的堅持,在她眼裡竟是如此不屑一顧。
曾經那個天真善良、糯糯的說要自己照顧她一輩子的小明月,怕是早已在歲月中消失不見,成長爲如今這個冷血無情,無心無愛的宋明月!
罷了,師傅說過,世間最傷人的便是一個情字。
你若將心刨給了一個姑娘,便是同時將一把隨時能給你致命傷害的利刃交給了對方,所以,師傅一直勸導自己。
不要動心,便無傷心。
只是,若說她對自己無情,爲何要處處維護自己、關心自己,處處爲自己着想……
楚謹瑜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宋明月伸出雙手,死死地按在心口的位置,那裡面,跳動着一顆因爲楚謹瑜而跳動的心……
他對自己是那樣好,明明前幾日才互表了心意,爲何今日能走到如此田地!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嘴欠,說出了那樣一番傷害他的話來!
想着,宋明月不由自主紅了眼眶,一大滴一大滴的淚水狠狠砸了出來。心口痛的無法呼吸般,她狠狠攥着胸口衣裳,靠着樹幹雙腿無力的緩緩滑到了地上。
楚謹瑜,楚謹瑜你去了哪裡!我們之間,真的就這樣完了嗎?
宋明月遏制不住的開始嚎啕大哭,沉浸在傷痛中不可自拔。
“你在哭什麼。”
一張乾淨潔白的錦帕遞到了她的面前,白皙的手指,清冷的嗓音是如此的令人心潮涌動。
宋明月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面前的錦帕是那樣的真實,她緩緩擡起頭,淚眼朦朧的看向手帕的主人。
“你還回來做什麼。”
剛說完這一句,宋明月便又想擡起雙手給自己一耳光。
明明剛剛還爲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而難過哭泣,此時別人回來了,卻又彆扭的開始出口傷人,還是別說話了吧!
於是,宋明月倔強的咬緊下脣,不發一言的默默垂淚。
“你不想我回來?”
楚謹瑜雙目通紅,就那樣緊緊的盯着她,輕聲問道。他心裡也在忐忑,多怕聽到從她嘴裡吐出一句自己不想聽到的話來。
“我想!我沒想到你真的會說走就走留我一人在這裡,我沒想到你會如此不在意我,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我……”
宋明月哽咽着說道,越說越難過,越說心裡越委屈。到最後,一句泣不成聲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後,猛地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淡淡的藥香味。此刻在宋明月聞起來,是那樣的舒心,那樣的沁人心脾,帶着一種失而復得的難以言喻的味道,令她心安。
想起楚謹瑜紅紅的眼眶,定是也難過的流淚了,宋明月心裡一絲鈍痛劃過,不由的更緊的抓住楚謹瑜的錦袍,生怕他再次消失。
“明月……”
懷中人兒委屈的控訴,讓楚謹瑜無奈的嘆息。
“我何時不在意你了,你的一根頭髮絲我都是在意的。我之所以離去,是想讓咱們兩個人都冷靜一下,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別哭了。”
“可是,可是……可是你讓我好難過,楚謹瑜,我心裡真的好難受。”
宋明月緊緊抓着楚謹瑜的錦袍,依舊哽咽着說道。
“我心裡也難受,別哭了,都是我不對,又讓你哭了。”
楚謹瑜心疼的給她擦了淚,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她紅腫的雙眼,輕聲哄道。
平日裡潔癖超重的楚謹瑜,此刻看着宋明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蹭在自己的錦袍上。並不覺得髒,反而覺得很溫暖,這是明月爲他流的淚、自是得好生存留下來。
於是,心滿意足的楚謹瑜決定了,這件袍子不準人清洗,要好生保存下來。
“我知道今日我做的不對,可是我不是給你解釋了麼。你一直不聽,反而這樣給我甩臉子,可有想過我心裡有多難過?剛剛我還以爲,你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以爲你根本對我毫不在意,我以爲……”
宋明月繼續爲取得控訴道,話未說完,雙脣便被堵住了……“沒有那麼多你以爲。”
許是兩人剛剛纔那樣激烈的爭吵過,那樣心碎過後再次親吻,兩人都有些激動,吻的忘記了今夕是何年……
良久之後,楚謹瑜突然一把推開了宋明月,“我送你回家。”
“你,你又推開我。”
宋明月不滿的撅起被吻得有些紅腫的紅脣。
“明月,不是推開你。只是,若是我們再這樣下去,我會……你安心等着,等你舉辦及笄禮那日,當着所有人都在,我便來丞相府求親,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求親典禮。好不好?”
楚謹瑜無奈的解釋道,天知道,他此刻忍得有多辛苦嗎?
佳人在懷,自己卻只能過過嘴癮,誰能忍受得了?他是不介意就地那啥,反正雞蛋家祖傳的72啥啥圖他已經熟記於心了,就等親身實踐。
可是他不想他們的第一次如此草率,也想給宋明月一個完整的過程。
因此,他只有自己艱苦的忍耐着,艱難的推開她……
“好吧,你先派人去告訴我洋洋表姐我先回府,改日約她出來玩。順便接了我的丫鬟過來,再直接送我回府吧。”
雖然給孃親說了第二日再回府,可是出了今日這樣一檔子事,她也暫時是不好意思面對楊洋了,等着改日再向她好生賠禮道歉。
“早有人去辦好了。”
楚謹瑜輕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牽着她的手,彷彿牽着他的整個世界。
兩人緩緩走出樹林,黃昏的餘光照射在兩人身上,唯美,而又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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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雖然是週末,可是在家收拾衛生,明天男盆友的爸媽會帶着介紹人(四川這邊對於媒人的稱呼,不論男女啦,不知道其他妹子們那裡有沒有這樣的習俗)到我家商談婚事之類。害羞捂臉。
所以到現在才寫完今天這一萬,讓妹子們久等了,摸摸。
咳咳,明天的估計在晚上更新,也沒時間寫…抱歉啦。
今天這章好難寫,後面是邊寫邊哭,幸好是我一個人偷偷躲在屋子裡寫,不然又被我爸媽嘲笑。
寫的比較急,所以也就沒有細心檢查,歡迎各位妹子捉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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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昨天妹子們的留言安慰了,心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