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抹着淚,看着宋明月和宋晨瑞哽咽的說道。
“娘。你別難過,你還有女兒和哥哥呢。父親有那麼多的姨娘,女兒知道娘心裡難受,娘心裡苦。明月和哥哥絕對不會丟下娘不管。是吧,哥哥。”
宋明月體貼輕柔的替楊氏擦掉眼淚,轉過頭問宋晨瑞。
“嗯嗯,是呢,明月說的對。娘,你放心,兒子定會努力上進,好生保護你和妹妹。”
宋晨瑞連連點頭。
作爲一個男人,他並沒有覺得父親有那麼多姨娘是不對的。相反,他覺得很正常,男人嘛,誰不是三妻四妾的?就連自己以後,也根本沒考慮過會一世一雙人。
因爲在這個人人三妻四妾的年代,宋晨瑞耳濡目染,覺得這句話的確是太過不可思議。
可今日妹妹的一席話,點醒了他。
還有母親那苦澀的淚水,令人心疼的那些話。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確實很自私。
若真有了心愛之人,怎能忍心見她爲自己傷心淚流,醋意深深壓抑不能讓他知道?而自己,有了心愛之人,懷裡還抱着其他女子,這樣,對她們公平嗎?
不愛,還娶回來那麼多做什麼?
就像父親,他對每一個姨娘都是疼惜的嗎?若不是,爲什麼偏偏要擡回來,膈應母親的心?
原來,他今日才知道,母親心裡那麼苦。
於是,他握着楊氏和宋明月的手,堅定的道,“娘,你儘管放心,兒子會定好好護着你和妹妹。明月,你說的那一席話,如今哥哥也贊同!若真有你和你喜歡的人不能在一起的那日,哥哥就是拼盡全力也要護你周全,讓你幸福!”
都說女兒是母親貼心的小棉襖,自己的兒子又何嘗不是?楊氏心裡欣慰的想着。有這樣乖巧的女兒、上進的兒子,她還有何不滿意?
抱着宋明月又落起了淚。
“娘,你別哭了。再哭我也要哭了。”
宋明月抽抽搭搭的說道。
聽了楊氏和宋晨瑞一席話,心裡感動的不能自已。這原身宋明月是何等幸福?有這樣護着她的孃親和哥哥。
宋晨瑞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他的妹妹,可楊氏卻是知曉的。但是,她還是那樣堅定的要護着自己。
宋明月心裡更加的難過,有孃親疼愛真的好幸福。於是,邊給楊氏擦眼淚,自己也紅了眼眶,惹得宋晨瑞也是紅着眼睛。
母子三人難過又欣慰的抱在一起。
就在三人傷悲懷秋的時候,莫姑姑匆匆走了進來。
“夫人,宮裡來人傳來太后口諭。”
母子三人大驚,調節好臉上的表情,淨了淨臉。楊氏帶着宋明月兄妹倆連忙去了前院。
前邊兒待客廳裡,宋丞相正滿面笑容,客氣的招待着太后身邊最得力的貴客—蘇德林,蘇公公。
這蘇公公原先是護國將軍府一個小廝,從小服侍護國老將軍。那時太后還只是先皇的一個妃嬪,老將軍擔心太后在宮裡沒有什麼可用之人,便命蘇公公淨身入宮服侍太后。
以前太后對蘇公公有過救命之恩,蘇公公對太后格外感恩。因此二話不說便淨身入宮報答太后的恩情去了。
想起來,也是至情至『性』之人!
楊氏帶着他們走了進來,見了蘇公公客套的道,“蘇公公來了?可是太后有什麼事?”
宋明月這幾日規矩也不是白學的,和宋晨瑞一起對着蘇公公客氣的見禮。
蘇德林連忙站起來,滿臉笑容。
“宋夫人和宋小姐宋公子安好,奴才今日是帶了太后口諭。”蘇公公笑的很和藹,眼睛卻不覺瞟了瞟周圍的丫鬟婆子。
楊氏忙遣了伺候的人出去。
宋明月瞧着這蘇公公,做事縝密細心,笑起來眉眼都是和藹慈祥沒有惡意。對他不知不覺多了一絲好感。
一屋子人正要行禮接聽,不料蘇公公卻連忙摻起宋丞相,又忙叫大家起來不用跪拜。
“丞相大人,夫人,奴才出宮前,太后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口諭不比懿旨。不用行如此大的禮,都是一家人,別太過客氣疏遠了。但規矩不可廢,以免傳到有心之人耳朵裡,可就麻煩啦!大家站着就好。”
楊氏一行人推脫萬分,卻奈何不得蘇公公執意如此,還說這是太后吩咐的。於是,大家便規規矩矩的垂首站好。
蘇公公見狀,眼裡笑意更深了,清清嗓子揚聲念起口諭來:
“奉天承運,皇太后詔曰:近日來哀家身子不適,整日裡總覺太過散悶無趣。又因壽誕將近,未免一人孤寂。因此特傳召哀家侄女宋明月進宮陪伴,着次日入宮。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