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劉大夫走了出去,到了門外,才停下來。
“蕭大哥,前一陣子,我也給嬸子診過病,該說的都說了。如今這一鬧,估計怕是不行了。你還是把東西給備下吧。”
劉大夫見慣了生死,所以也沒有什麼好瞞着的,於是就跟蕭遠山說道。
蕭遠山一聽他這麼說,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沒有說話,掏出旱菸杆,把煙給點上了。
天黑了。
他一個人蹲在了門口牆根上,旱菸點上了一根又一根。
直到蕭景雲回來了。
他駕着牛車領着一位大夫回來的,還有兩個同村的人,竟然是王氏跟李仲行。
嘖嘖……
這兩個人不是去郡縣找李雪蓮了嗎?
怎麼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你看看你,駕個牛車跑起來跟不要命似的,老婆子的骨頭架子都快被你給顛零散了。再也不坐你的牛車了,真是累死個人。”
王氏一下牛車,不管別人如何,第一句話就開口嘟囔道。
“哎,對了,你們家失火了啊。咋地就失火了?家裡沒人出事吧?”
蕭景雲回來的時候,站在門口的李木槿跟蕭景玉大老遠的看到了他,把人給叫了過來。
自然他們也是看到了家裡被燒的情況。
蕭景玉正跟蕭景雲在另一邊解釋道,這邊王氏說完蕭景雲,把視線挪向李木槿問道。
李木槿本不欲理她,但見她問的話,也不是什麼壞話,便開了口,“我們家裡的人都沒事兒,你們趕緊回家吧。天色不早了。”
說着,李木槿不再理她,轉身就走了。
徒留王氏在原地,看着她遠走的背影,罵罵咧咧了兩聲,叫着李仲行走了。
娘裡個屁的,爲了省錢,他們兩個走了一天,晚上半夜到的城門口。
沒開門,他們兩個在城門口守到天亮。
好不容易在城裡吃了口熱飯,錢又被偷了。
幸好沒偷完,還剩下幾十文,他們撐了半天找到郡守府。
誰知道找到的是衙門口,他們非要進去找人,他們不讓進,王氏就開口罵兩句,誰知道竟然被關進大牢了。
今天中午才放出來,之後他們沒錢就打算回家,路上碰到了蕭景雲。
要不然,他們這會兒還在半路走着呢。
要說,還真是夠倒黴的。
蕭景雲把從郡縣慈恩堂請來的大夫領進屋之後,先給餘氏診治了一下,大夫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緊接着又去給小輝診病。
“情況還不算嚴重,能夠拖延幾天,我給他開一副藥先吃着,也是聽天由命了。”
大夫,姓李。
在郡縣數一數二的大夫。
平日裡就算是郡守生病,他都不親自出診。
但這次出來這麼遠,完全是看在這塊令牌的面子上。
能給炎神醫交好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他們都得以最高規格的尊重。
說罷,不再吭聲,拿出紙筆開始寫方子。蕭輝一份,餘氏一份。
方子交給蕭景玉,蕭景玉拿着令牌立刻進了城。
一天的吵吵鬧鬧,終於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一家人圍在屋裡,沒有一個人有睡意。
“景雲,你去把劉大夫給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