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看天的本事還是很厲害的,昨天她說今天或者明天會下雨。果真,在酉時末(下午七點),藉着淡淡的夜色,小雨點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雨勢越來越大,緊接着空中的雨點串連起來形成一道巨大的天幕。不過,這天幕很快就被夜色掩蓋,看也看不見了。
春季的雨下的很溫和,但這一下雨溫度瞬間降了幾度。尤其還是在晚上下雨,坐在堂屋裡編草蓆,李木槿凍得上牙齒打下牙齒。
“好了,今天就編到這裡吧,收拾收拾,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李木槿這個練氣一層的都覺得冷,餘氏年紀大了,更是覺得冷。吃過飯,坐了一會兒,她就開始頂不住了。索性,這草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編好的。
既然這樣,天又這麼冷,那就不浪費這些油燈了。
餘氏發了話,衆人都沒有意見。站起身,把東西擱置好,各回各屋了。
淋了一點雨,蕭景玉和李木槿回到自己屋裡。燃上油燈,李木槿拿出跌打酒,給蕭景玉擦了擦於傷處。
蕭景玉不知道是不是體質的原因,還是這跌打酒的效果特別好,那麼嚴重的於傷,竟然消散的這麼快。
就算李木槿都感到驚奇,“這於傷看樣子明天就差不多能消下去了。”
“我是練武之人,從七歲開始就跟着你爹練拳腳,之後又進了縣裡武學院,經常捱打,這挨着挨着,身板就皮實了。一般這樣的於傷,就算是不擦藥酒,也很快就會好的。”
背對着李木槿,聽她這麼說,蕭景玉就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於是,淡淡的笑了笑,開口跟她解釋一番。
而李木槿沒有想到蕭景玉心思這麼通透,竟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望着他昏黃燈光下長長睫毛打下的剪影,李木槿嘴角旋起一抹淡淡的笑,“不管怎麼說,日後做事萬不可這麼衝動了。這回,你們認識還好說,都沒有下狠手。萬一以後遇到敵人,你可莫要這麼拼了。打不過就逃走,也沒有人笑話你的。”
想起前兩天,兩人你一拳我一腳,跟不要命似的。李木槿到現在還有些心驚,沒想到蕭景玉這麼老實的一個人,打起架來,竟這般不要命。
李木槿說完,蕭景玉一愣,把衣服穿上去,轉過身看向她,目光盯在李木槿臉上,笑道:“娘子說的是,這以後打架,自然不會這麼拼命。”
他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有了家室,他得把重心放在家中,打個架要是再去拼命,那他纔是傻了!
“好了,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李木槿被蕭景玉一句‘娘子’喊的小臉瞬間通紅,眼神不自在的轉到一邊去。拿起跌打酒,跟蕭景玉說了一聲,她人就走到箱子旁把瓷瓶給放了起來。
蕭景玉見她這麼害羞,淡淡笑笑,沒有再說什麼,脫掉外衣就躺在了牀上。燈光被李木槿吹滅,摸着黑拖了衣服,上了牀。
到了半夜,和昨天一樣,李木槿鑽進了空間。進去之後,她只在裡面打一會兒坐,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