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沒事吧?”
君凌這副模樣並不比蕭景玉好到哪裡去,淨白如玉的臉上掛了四五處彩,尤其是右眼圈都被打青了。
望着他一直躺在地上不起來,李晨宇便喊了一聲。話音落去,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君凌才從地上站起來,嫌棄的拿出一方藏青色繡着一朵寒梅的帕子擦擦身上的髒物。
“幫我擦擦後背。”
先時還不覺得,現在站起來了,想着背後一身的髒物,君凌就渾身難受。帕子夠不到背後,他便把手中的帕子遞給了站在一旁的李晨宇。
李晨宇瞥了一眼那方帕子,咂咂嘴,果然他三哥這潔癖症過了這麼多年了還沒好。接過那方帕子,隨便給他擦了擦。
“現在我在縣裡衙門當差,你要是找我的話,隨時都可以去。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等李晨宇給君凌擦完後背的浮土,君凌突然開了口,李晨宇一聽,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等反應過來,君凌已經大步離開了。
手握着那方藏藍色帕子,李晨宇皺起眉頭,把帕子收進袖帶,撓了撓頭,等看到君凌上了不遠處停着的馬車,他才往石霞子溝村走去。
李木槿一行人回到家的時候,餘舅爺和秦舅奶老兩口已經走了,現在蕭家只有蕭河山一家人在。
“呦,景玉啊,你這是咋地啦?”
廚房裡的碗筷已經刷好了,杜氏正在屋裡分類,這碗都是從四鄰八舍借來的,待會兒還要給人家送回去。
院子裡的桌凳也是借來的,年氏正在收拾。正收拾着,看到蕭景玉等人回來,一眼就看到蕭景玉臉上的傷口。
青一塊紫一塊的,年氏嚇了一跳,放下手中的凳子,趕緊走了過來,關心問道。
“跟那個君公子打架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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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問,在場的沒一個好意思開口的,可沒想到蕭景良倒是個嘴快的,年氏剛問完,他立馬陳表出實情。
和那個君公子打的,年氏一愣,也不知道蕭景玉怎麼就跟人家打起來了?
好在這也不是她能管的,遂沒有問,而是轉移了話題,道:“你們先在這裡坐着,我去拿跌打酒。”
莊戶人家每家基本上都常備着跌打酒,蕭家這爺倆在三灣廟搬磚,家裡更是少不了它。
跌打酒很快就拿來了,跟來的還有餘氏,餘氏看到蕭景玉受傷,也沒有追問緣由,只倒出跌打酒在蕭景玉臉上擦着。
“好了,這酒你拿到你屋裡去,身上的傷,讓小槿給你擦擦,順便再揉揉,這樣好得快。”
打架打成這個樣子,身上肯定也有傷。以前他受傷了,都是他爹給他擦的藥,現在他有了媳婦,當然得由媳婦擦。
李木槿站在人羣最後面,沒想到餘氏突然提起她,迅速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個裝有跌打酒的瓷壺,低下頭,臉上有些發熱。
“好了,你們都散了吧,該幹嘛就幹嘛去,別都站在這裡杵着了。”
望着自家兒孫全部都圍在這裡,餘氏看了他們一眼,攆着他們離開。一個個的都忒沒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