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都說女大十八變,上面的女孩究竟是不是葉安可,他暫時也不能確定。
“陸總,昨天偶然見到你夫人,讓我產生了很強的熟悉感,實不相瞞,我覺得她長得很像我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
龍肆的一句話,讓陸庭揚的瞳孔驟然縮緊,裡邊瞬間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意味。
“是嗎?所以,龍少你的意思是我夫人有可能是你妹妹?”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龍肆彎曲食指在桌上輕釦了兩下,“我母親也是臨市人,更重要的是,你夫人看起來年齡也相當。”
陸庭揚皺了皺眉,他的心裡自然不希望葉安可跟龍肆扯上什麼關係,只是他看上去並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
“陸總,我方便借一根你夫人的頭髮嗎?如果可以,洛杉磯那塊地皮我絕對不求任何利益雙手奉上。”
“我絕對不會拿我太太來當籌碼,這是我的底線。”陸庭揚話音堅定,令龍肆不由得刮目相看。
“看得出來,你很愛她,那我自然不能強人所難了。”龍肆聳了聳肩,繼而又道:“我欣賞有魄力的男人,所以即使你不同意,我還是會將那塊地皮送給你,就當交個朋友好了。”
“抱歉,我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陸庭揚勾了勾脣,依舊拒絕得乾脆。
“呵。”龍肆輕笑,瞭然點頭,給他倒上了紅酒,“什麼都別說了,喝一杯吧。”
陸庭揚端起酒杯,直接痛快的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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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庭揚回到家的時候,葉安可正在和她老媽打電話,見他回來,偷偷地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又講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你們聊得很愉快啊,這麼晚纔回來。”她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感慨的說。
陸庭揚脫下外套,沒有講話,直接走過去撲到了她的身上。
他帶着渾身的酒氣,葉安可被薰得頭有點兒暈,兩手抵在他胸前,推了推他,“先去洗澡啦。”
他握住她的手,然後一臉嚴肅的問:“你嫌棄我?”
“………”
怎麼這樣亂扣帽子,她有說她嫌棄他嗎?
“不嫌棄就讓我親一下。”
“不要,我不喜歡聞酒的味道。”
“那你親我。”
“………”
葉安可現在基本確定他喝醉了。
這男人喝醉酒要麼愛撒嬌要麼很高冷,這跨度有點大啊。
就在葉安可愣神的功夫,他的薄脣已經壓下來了,帶着醇香的紅酒氣息,她感覺自己的大腦有點兒暈。
“陸庭揚,你幹嘛?”
“唔……造寶寶。”他耍無賴似的用雙臂纏着她的身子,鼻翼間噴灑而出的熱氣悉數撲到了她的脖子上面。
又來了。
葉安可望着天花板,無語地抽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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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葉安可感覺自己全身痠痛不已,連起牀的力氣都沒有。
喝醉酒的男人簡直太可怕了,折騰了她整整一宿,哪怕她睡着了都不放過。
她側頭看了眼身旁還在熟睡的男人,咬了咬牙,硬撐着從牀上坐了起來。
葉安可進了衛生間洗漱,正刷着牙的時候,鏡子裡突然出現一張俊逸不凡的臉。
“老婆,早安。”
早你個大頭鬼。
葉安可對着鏡子裡的他瞪了一眼,沒有理會。
陸庭揚聳了聳肩,硬是擠到她旁邊跟她一起刷牙。
葉安可正好刷完,趕緊閃身離開。
她下樓吩咐廚師做了些養胃的小菜,煮了鍋粥。
也許愛情就是這樣,你總會在無數個細節中爲對方着想。
陸庭揚下樓的時候,豐盛的早餐已經擺上了桌,清新可口的小菜看上去就令人垂涎欲滴。
“怎麼今天換成中式的了?”
他有些詫異地揚眉,葉安可咬了口酥脆的小餅,“吃你的就行了,哪兒那麼多問題。”
這一口下去,她莫名感覺自己的胃有些噁心,葉安可覺得可能是這個餅太油膩了,並沒有多想。
陸庭揚抽出椅子坐在她的對面,看到每一道小菜上面都灑了蔥花,太陽穴突突跳動了兩下。
“你故意的?”
“嗯。”
“………”
她倒是承認得坦然。
陸庭揚直接把菜翻過去,將蔥花壓在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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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了好幾天,葉安可胃吐的反應越來越嚴重,她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推算了一下自己大姨媽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
她平時都不記這個,最近又比較忙,所以一點兒都沒有發覺。
葉安可猜想她極有可能是懷孕了,於是中午下班就急匆匆去附近藥店買了驗-孕棒,準備明天早上測一下。
誰知,她剛從藥店走出來,一個一身黑衣戴着墨鏡的男人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葉安可被嚇了一跳,看到這人跟諜戰片裡的殺手一樣,心頭隱約升起不詳的預感。
“葉小姐對嗎?”
她沒有回答,警惕地問:“你是誰?”
“我是龍少的手下,他有點兒事想找你談談,不知你有沒有空?”黑衣男兩手交疊在胸前,畢恭畢敬地問。
“沒空,我還要上班。”葉安可拒絕的很乾脆,她的確是要上班,她可沒撒謊。
對方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微微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龍少就在附近那家咖啡廳,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步行過去看看,我們就是看在陸總的面子上,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葉安可依舊半信半疑,嘴脣動了幾下,眼神狐疑地問他:“你告訴我,他找我有什麼事我纔會過去。”
“主人的人我們這些做手下的又怎麼會知道,葉小姐,你還是親自過去跟他談談吧。”說完,手下怕她還不放心,又解釋道:“如果我真打算綁架你,或者對你做什麼,剛纔就直接把你綁走,不跟你說這麼多廢話了。”
“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光天化日之下綁人可是犯法的。”
“………”
黑衣男很無語,他第一次覺得女人這麼難纏。
“你打電話給你主子,就說我必須知道什麼事才肯過去。”
“可以,不過這話還是你親自跟他說比較好。”說完,黑衣男撥了電話,然後將手機遞給了葉安可。
她猶豫着接過去,聽到手機裡傳來的那個冰冷的男嗓時,身子震了震。
“葉小姐?”
“你、你怎麼知道是我?”葉安可不明白,爲毛自己的氣勢莫名就弱了下來。
龍肆輕笑,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葉小姐是想問我爲什麼要見你?”
葉安可“嗯”了一聲,正好省得她說了。
“我想在臨市找一個人,我覺得你可能幫得上忙。”
“找人?”葉安可錯愕地睜大眼睛,“我認識嗎?”
“你來了就知道了。”說罷,他掛了電話。
葉安可拿着手機,猶豫幾秒,迫於好奇心的趨勢,還是跟着那位黑衣男過去了。
咖啡廳內的氣氛很安靜,只有抒情的鋼琴曲飄蕩在空氣中。
葉安可幾乎是一眼就望到那個坐在窗邊安靜的美男子,墨黑色的短髮,斜長的劉海遮住半邊眼簾,襯得整個人神秘而充滿魅惑。
她走過去,落座在他的對面,點了一杯鮮榨的果汁,而龍肆則點了一杯咖啡。
他動作輕輕地用勺子攪了攪咖啡,端起來,淺淺的抿了一口,墨鏡遮擋下的臉淡漠得沒有任何表情。
許久未聽到他開口,葉安可便主動問道:“龍肆先生,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呢?”
她的語氣很溫和,很委婉,最重要的是,聲音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一向不苟言笑的龍肆極難得的勾起了脣,俊顏情不自禁浮現出淺淡的笑意。
“葉小姐,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配合的回答我,因爲這有可能有關於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葉安可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心情瞬間就緊張起來。
龍肆頷首,緩緩傾身向前道:“你的父母叫什麼名字,方便告訴我嗎?”
“………”
葉安可抿脣,眼神警惕性地望着他。
許久,她才反問道:“龍肆先生,你該不會是詐騙集團的吧?”
聽聞,龍肆忍不住輕笑,他一笑,如乍暖還寒時節的桃花盛放,美得妖嬈且驚心動魄。
葉安可覺得,墨鏡下的這張臉一定好看極了。
突然,龍肆緩緩站起身來,繞到了她的身旁。
葉安可出於反射性往旁邊挪了下位置,擡着頭問他:“你、你要幹嘛?”
龍肆沒說話,擡手將她鬢角邊垂落的髮絲掖到耳後,勾脣道:“你髮型亂了。”
什麼啊,莫名其妙。
“是不是覺得我挺奇怪的?”龍肆坐回到位子上,豎起了風衣的衣領。
葉安可立刻配合的點頭,“是非常奇怪。”
龍肆聳肩,低頭看了眼他名貴的鑽石腕錶,友情提醒道:“葉小姐,你上班時間到了。”
葉安可“啊”了一聲,抓起包說了句“我先去上班了”就匆匆離開了。
龍肆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嘴角邊勾起一抹笑意,低頭看了眼靜靜躺在手心裡的髮絲,弧度不由得擴大。
究竟是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很快就能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