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問她有什麼事,我們繼續開會。”陸庭揚附在喬森的耳畔,小聲道。
喬森點頭,匆匆走了出去,在場其餘人都很好奇,這到底是哪位大人物打來的電話,能讓總裁特批?
沒過多久,喬森又折身返了回來,不知對陸庭揚說了什麼,只見他緊蹙的眉宇漸漸舒展,神色也不似剛剛那麼緊繃了。
衆人面面相覷一番,接着就發現,大boss加快了開會進度,直接單刀直入挑重點,不到二十分鐘就結束了應該長達一小時的會議。
散會後,陸庭揚腳步飛快地進了電梯,喬森沒來得及跟上,被阻隔在了電梯外面,一臉的欲哭無淚。
大總裁這是拋棄他了嗎?
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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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森對葉安可說,讓她先去陽光酒店等着,那兒的樓下有一家茶餐廳,她可以邊吃東西邊等。
陸庭揚開着車在過去的路上,覺得分秒都是煎熬,一個多星期沒見她了,他恨不得有瞬間移動的能力,直接去到她身邊。
而且,他是怎麼也想不到,葉安可會過來看他的,讓他感動之餘又有些欣慰。
這說明,她的心裡開始在乎他了。
葉安可在茶餐廳點了幾道這兒的招牌甜點,她一大早爲了趕飛機就匆匆去到了機場,根本沒吃東西,而飛機上的東西又不怎麼好吃,她也沒胃口,所以此刻真是餓壞了。
陸庭揚走進餐廳就看到她正託着下巴,出神的望着窗外,拿着一塊餅乾在啃。
他沒發覺,那一刻的自己,連眼底都染上了笑意。
他特地把步伐放得很輕,由於他在她的背後,所以哪怕走近,葉安可都沒有發現。
一直到他猝不及防地對着她的臉頰親了一口,她才恍然回神,驚呼了一聲。
葉安可下意識的反應是被人非禮了,待看到一臉玩味的陸庭揚,才長舒了口氣。
“你幹嘛要嚇我?”她喝了口奶茶壓壓驚,語氣莫名生出幾分嬌嗔,更像是在撒嬌。
陸庭揚坐在她的旁邊,順手拿起一塊餅乾遞到她的嘴邊,待她吃進去才悠然道:“你也不想想,除了我誰敢這麼對你?”
“萬一要是別人呢?現在的流氓可是都很猖狂的。”
“要是有你敢動你,那我就讓他斷子絕孫,生不如死。”
陸庭揚說這句的時候,一點兒開玩笑的樣子都沒有。
葉安可第一次見識到他的殘忍,“嘖”了一聲道:“你好暴力啊。”
“對待我的底線,當然要如此。”陸庭揚捏捏她的臉蛋,似乎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很快轉移道:“你的嗓子怎麼啞成這樣了?我不是不讓你那麼拼命嗎?”
“最近剛接了個新劇本,我作爲新人,本來就沒什麼經驗,要是再不努力,還怎麼讓別人信服?”
陸庭揚的眼中掠過一絲無奈,他這個老婆,看着像只小白兔,其實特別的有主見。
“行了,別說我了,你公司出了那麼大的事怎麼都沒告訴我?”葉安可把玩着他的手,語氣透露出隱隱約約的擔憂。
“不想讓你爲了擔心,再說,這種事在商場上時有發生,不足爲奇,你不用掛在心上。”陸庭揚揉着她的頭髮,故意輕描淡寫地說。
“那應該沒鬧出人命吧?”
“沒有。”他搖了搖頭,接着用食指堵住她的脣,“嗓子不好就別說話了。”
葉安可會心一笑,點了點頭。
“你現在想去酒店休息還是出去逛逛?”陸庭揚換了個話題。
葉安可知道他這兩天一定很累,因爲他的眼底都泛起了一層青黑,於是便說道:“去酒店休息吧,我有點兒困了。”
“去酒店的話,可不只是單純的休息這麼簡單了。”他友情進行提醒。
葉安可小臉一紅,聽出他的話外音,嗔他一眼,沒說話。
陸庭揚則順勢握住她的手,語氣誘哄一般的問:“老婆,行不行?”
“你說呢?”葉安可白他一眼,這種問題幹嘛要來問她啊,好害羞的。
陸庭揚比了個“OK”的手勢,嘴角輕扯出一絲曖昧的笑。
兩個人上了酒店的總統套房,一進去該發生的事自然都發生了。
葉安可感覺好無奈,陸庭揚明明看起來很疲憊,爲毛還那麼猛?誰能來給她解釋一下?
厚實的窗簾擋住了窗外的陽光,豪華而舒服的房間裡,格外昏暗、幽靜。
陸庭揚釋放過後,長臂攔在葉安可的腰間,沉沉地睡了過去。
黑暗中,葉安可看不見他的臉,但僅是感受着他的呼吸,聞着從他身上傳來的味道,心也覺得特別安定。
這一覺,兩人睡到晚上八點才醒過來。
這幾日,陸庭揚都沒睡過一次好覺,每天都忙到很晚,躺在牀上的時候,因爲思考那些煩心的事又會失眠。
但當他摟着葉安可,那些煩躁好像神奇般的被撫平了。
起牀後,兩個人手牽着手下樓,準備去外面吃飯。
葉安可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
陸庭揚帶她去了一家地道的粵菜館,點了*叉燒、幹炒牛河等招牌菜,還給葉安可專門點了道川貝燉雪梨。
葉安可真心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什麼都不需要她來操心,他總能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吃完飯,已經快十點,陸庭揚牽着她沿着街邊散步,卻沒發現,他們的身後一直有個身影在尾隨而至。
在陸庭揚毫無防備的時候,那個人猛地衝上前,對着他的後背舉起了刀。
陸庭揚眼疾手快,透過地面路燈的折射,看到身後有個黑影覆蓋而下,立刻護着葉安可閃到一旁。
只是他的胳膊沒能倖免,被狠狠刺了一刀。
那個人刺完以後,便以最快的速度逃走了,陸庭揚只來得及捕捉他的背影。
葉安可完全被嚇壞了,眼眶瞬間就泛起了紅,不過她還沒失去理智,立刻跑到路邊去攔出租車。
陸庭揚用另一隻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傷口,硬撐着來到她的身旁,看着她着急的模樣,蒼白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笑意。
這丫頭,終究還是在乎他的,不然怎麼會表現得如此緊張。
葉安可終於攔到出租車,激動地差點掉下眼淚,她攙扶着陸庭揚坐進去,然後對師傅說:“去附近的醫院,儘量快點,我老公他受傷了。”
師傅扭頭一看,發現果真如此,便一腳踩下油門,用了三分鐘開到了一家醫院的門口。
葉安可隨便從陸庭揚的錢夾中抽出幾張紅色的毛爺爺,遞給了師傅,然後攙扶着陸庭揚走了進去。
他一路上,都用力地咬着牙,忍住那股要命的痛苦,忍得額頭上都已經冷汗涔涔。
醫生在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陸庭揚一聲都沒吭,葉安可拿出包裡的紙巾,小心地替他擦了下汗。
等包紮完傷口,醫生又給他開了一些消炎藥,兩個人離開醫院,回到了酒店。
葉安可忍不住氣憤地說:“到底誰那麼缺德啊,怎麼隨便在大街上持刀傷人。”
“估計是那些受傷的家屬。”陸庭揚淡淡開口,隨即雙眸眯起,語氣冷厲地說:“這一刀我也不會白挨的,那條路上有監控,想找到那個人很容易,明天估計他就進局子了。”
“唉。”葉安可嘆口氣,手指在他的白色繃帶上劃了兩下,很是心疼地說:“要是我沒來的話,你肯定也挨不了這一刀,我一來就給你惹麻煩……”
“那個人是衝我來的,你爲什麼要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陸庭揚打斷她的話,“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我不喜歡聽。”
她“哦”了一聲,低垂的眼簾看上去楚楚動人的,陸庭揚有些後怕,如果今天受傷的人是她,他絕對不可能只是把那人送進警局那麼簡單。
葉安可第二天下午就要回臨市了,陸庭揚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所以暫時還不能離開,不過他還是毅然決然決定親自把她送回去,然後他再飛回來。
葉安可自然不會同意,這來回至少也得十多個小時,他本來就休息不好,要是再這麼折騰,身體肯定垮了。
只是,陸庭揚一旦決定好的事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一來他不放心她一個人,而來他也想多和她待一會兒。
兩個人乘坐的是下午四點的飛機,頭等艙。
飛機越飛越高,鑽進雲層,葉安可靠在陸庭揚的胸膛上,雙手拽着他的衣角,有些不安地問他:“你什麼時候能處理完那些事啊?會不會再有找你尋仇的?”
“尋仇是難免的,這次事件造成了很多人員傷亡,光賠錢是遠遠不夠的,能住得起那種高檔公寓的人,大多都是不缺錢的。”
“既然是高檔公寓,爲什麼還會發生坍塌呢?”
“應該是當時建的時候,有人以次充好,不過那都是我爸在位時的事了,擱現在的話,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葉安可順着他的話說,極大滿足了陸大少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