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寧搖搖頭:“不是,是怡寧猜測的。根據文繡的話,聯繫詩情姐之前得罪了二皇子祁炎,還有之前夏思雨與她的過節,猜測的。若是詩情姐是單純的大楚人,或者是洪武國的百姓,怡寧或許不會有此想法。”
她說着,頓了下又道:“怡寧還記得詩情姐曾進宮過幾次,就連皇上都對她禮讓有加,這身份怕是不簡單。而她的身份能不簡單,除了自己就是皇室的人外,那就是和皇家的人有所牽扯。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也意味着祁烈太子背靠大楚,有大楚的擁護。加上詩情姐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祁烈太子只要不想死,就一定會想辦法治癒。詩情姐年前沒幾天離開京城的,而大年連初五都不到,祁烈太子也以巡視河堤的名義出了京城,這中間,其實不難猜測。”
陳怡寧的這一番話捋下來,不得不讓江鴻軒對她另眼相看。
“你意欲如何?”
江鴻軒也沒承認她說的對,也沒說她推測的不對,只是甩出了這麼一句話,想看陳怡寧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陳怡寧笑笑:“詩情姐,她猶如我的親姐姐,我很佩服她。比起討人厭的夏思雨,還有野心勃勃的二皇子,怡寧更是支持詩情姐。怡寧相信她的眼光,她選誰,怡寧會勸自己的父親,也站在那一邊!”
陳怡寧這話已經算是表明態度。
在她看來,祁烈是皇后生的,又是太子,等同於嫡出的。
而祁炎雖說是二皇子,但卻是妃子所生,說白了就是個庶子。
一個庶子,想要越過嫡子登位,這不管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加上她瞧不上的夏思雨,偏生又是二皇子的侍妾,且還聽說很是得寵。
之前她幫顏詩情從洪武國離開,這事夏思雨或許心裡有數。
只不過剛好趕上了她家出事,所以現在還不得空閒來對付。
按照她那手腕和針眼大的心胸,若是二皇子登位,一個妃位是跑不掉的。
一旦她得勢,那秋後算賬這事,夏思雨她絕對做得出來。
不管現在是爲了江公子和詩情姐,以示支持也好,還是爲了自己的以後也罷,總之她是絕對不會站在二皇子那一邊的。
江鴻軒聽到陳怡寧這話,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看向霍嬤嬤:“嬤嬤,你送陳小姐回去吧!”
霍嬤嬤聞言,衝着江鴻軒行了行禮,這纔看向陳怡寧:“怡寧小姐,請隨老奴來!”
陳怡寧自認目的已經達到,聽到江鴻軒這話,便屈身行了行禮,退出了書房。
等出了書房後,霍嬤嬤這纔看向陳怡寧道:“今日這事,多謝怡寧小姐。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老奴都得代表江府謝謝你。”
霍嬤嬤這話,等同於間接承認了陳怡寧剛纔的推測。
她聞言,心下略微有些激動,但面上卻是不怎麼顯現,而是道:“嬤嬤客氣了,其實怡寧這也是在幫自己。”
她這話一落,見霍嬤嬤眼底的疑惑,便道:“曾經詩情姐幫過怡寧,在夏思雨眼中,怡寧早就歸類爲她所敵對的一邊。詩情姐不在這,若是二皇子上位,夏思雨得勢,她一定會將怡寧往死裡整。說不好,就連我陳府,也得受波及。說白了,怡寧也不過是爲了自己罷了。怡寧相信,你們有這個能力擺平這一切。”
陳怡寧說罷,便不再言語,而是隨着江嬤嬤朝門口走去。
方纔她過來急,便也沒讓人將馬車趕到馬廄,而是停在江府的大門不遠處等候。
等到她上了馬車,馬車開始走動後,文繡這才道:“小姐,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從小到大,陳怡寧身邊的一等丫頭有兩個,一個是文繡,另外一個則是文碧。
只不過文碧是家裡嬤嬤的孫女,平日裡性子會有些驕縱,這讓她不是很喜歡,故而對她也有些淡淡的。
相反,文繡則是她的心腹,她要有什麼事,幾乎都會叫文繡知道。
此刻文繡問這事,她略微琢磨了下,便將事情三言兩語說了個大概。
當然,她說的都是表面的,並沒有細說,更是沒說顏詩情的身份和她對祁烈現在所處地方的猜測。
她只不過告訴文繡,祁烈太子可能身子不太妙,也許被人下了毒什麼的。
剩餘的事,都讓文繡自行去猜測。
她給文繡的說法是,夏思雨敢如此篤定,那便說她很有把握。
而能有把握的結果,要麼是祁烈太子自己犯了大錯別貶,要麼就是身子出了問題。
顯然祁烈太子一直以來都不得皇上的重視,也不愛出門什麼的,這要犯大錯的可能性極低。
能讓夏思雨這麼說,且是提早說明這些的,那麼就是說,祁烈太子身子出了狀況。
文繡自我腦補了一番,這才瞪大眼眸,低聲驚呼道:“小姐,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會不會就是祁烈太子早已中毒或者其他身上有要命的事?要不然當時夏思雨怎麼會說的如此篤定?加上她現在還又是二皇子的寵妾……”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說,夏思雨她知道兇手是誰?
亦或者說,其實她就是兇手?
想到這,文繡回想起之前聽到的那些話,又再一次壓低聲音:“肯定是這樣!小姐,你說之前奴婢聽到的那些,是不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他們都知道祁烈太子身體不行,但是又一直在外面……”
陳怡寧聽到這,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面色凝重的在她耳邊低聲道:“閉嘴,這種事心裡清楚就行,莫要說出來。現在可是在外頭,這裡是京城,那些有功夫的人耳朵好使,你若還想活命就把嘴巴給我閉緊一點!”yyls
文繡想到如今祁炎在京城如日中天的實力,一時間嚇出一身冷汗來。
陳怡寧看文繡眼帶驚恐地點頭,這才鬆開手,低聲道:“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文繡再次點點頭。
等到馬車進了陳府,陳怡寧回了自己的院落,主僕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