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冰塊是寧國公府在賣,她便是知道怎麼做,也不敢公然與之對抗,更是不想將這法子交給舒左相等人。
那可是她未來徒兒先想出來,也是她給的寧國公府。
想來,那丫頭應該有些窮,在自己無權無勢的情況下,只能尋求合作。
她若是把這法子公開,那便是斷她未來徒兒的財路,這可要不得。
只是先前她故意讓人將摻雜了白芷的硝石粉賣給那丫頭,怎麼到現在都沒找上門來?
難不成那丫頭性子淡漠,覺得老百姓的生死與她無關,所以只當做不知?
那要不她自己做些冰塊,順便將冰塊的製作用料寫出來,讓人替給那丫頭,試試她得反應?
或者那丫頭其實很缺錢?
要是缺錢的話,應該快點來拜師纔是。屆時整個廣安堂都是她的,還會怕沒錢?
此時的顏詩情,正陪小念安午睡,並不知道她的製冰法子,在寧國公府賣冰塊還沒兩日,就叫人破解,更是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給惦記上。
不過即便她知道,也不會多想什麼。那法子已經給了寧國公府,那能不能守得住,就是他們的問題。
這京城中,能明目張膽與寧國公府對着幹的人,還真沒有。
鎮國候府中,已經等待了兩日,在得知顏詩情,帶着番外使者去了寧國公府的蘇子寧,再也耐不住性子,再次來到雪芝的房間。
如果有的選擇,她是不願踏進這房間一步,看那死丫頭的臉色的。
侯爺接連兩日都宿在她的房間,每每都要提到一番,讓顏雪芝去接近顏詩情的事。
她瞧見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得拿着侯爺給她的東西,再次走一趟。
雪芝躺在牀上,豎起耳朵聽着周遭的動靜,待聽到那道熟悉的腳步聲時,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她活下來了,也等來了蘇子寧。
這一次蘇子寧還會踏進這裡,想必是已經妥協,很快,她就能離開這裡了!
六月的天,格外的炎熱,鎮國侯府中有個冰窖,冬日用來存冰,故而並不缺冰用。
但蘇子寧心中恨極雪芝,便是賞給常嬤嬤用,也不會給她的。
此時她一腳踏入雪芝所在的房間中,只覺得一股熱氣迎面撲來,便又往後退一步,站在門口處。
這屋內可比遊廊下要熱得多,也不知道那死丫頭怎麼受得了。
雪芝背對着人,只當做已經睡着了,不知道蘇子寧已經到來。
她清楚,誰先開口,誰就暫時佔了下風。
現在是蘇子寧有求於她,她沒必要開這個口。
蘇子寧纔不相信,這大熱的天,又憋在屋內的顏雪芝會睡得早。
這死丫頭背對着她,絕對是故意的。
她就是吃準了自己,所以纔拿喬。
給她等着,只要顏詩情一死,她定然要將她大卸八塊!
“顏雪芝,本夫人知道你醒着。你的要求,本夫人都答應。你在不相信本夫人的同時,本夫人同樣也不相信你。只要你將我給這東西吃下去,本夫人馬上安排讓給你取銀票,還有也會去請濟世堂和廣安堂的大夫過來醫治你的身子。不過你的眼睛,京城中的人怕是沒什麼辦法,不是說你姐姐的醫術厲害嗎,剛好你讓她給你治吧!”
顏雪芝一聽要吃什麼東西纔給錢,便轉過身,慢悠悠地從牀上坐起道:“先給銀子再說!”
給她吃的東西,定然不是什麼好的,說不定是毒藥。
不過她也不怕,現在暫時來說,蘇子寧是不會弄死她的。只要找到姐姐,不管吃的是什麼,都不是問題。
姐姐可是被他們吉峰鎮的人稱爲神醫,也沒有她治不了的病。
有姐姐在,只要有一口氣在,她什麼都不怕。
別問爲什麼,總之她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的自信。
蘇子寧聽她開口銀子,閉口銀子,當下恨極。
一個瞎子,她要那麼多銀錢幹嘛,也不怕有錢沒命花?
說不定剛出門,就被人殺人劫財了。
再說,給她銀子,她搬得動嗎?
給她銀票,她眼瞎可知道是多少?
就在蘇子寧心中打着小九九,想着要不要拿十兩五十兩的銀票代替給她時,就聽顏雪芝道:“我要銀票,兩千九百兩,另外銀子一百兩,一文都不能少。若是叫我知道你給的銀票是假的,或者是騙我的,那我寧願不要這條爛命,也不會幫你對姐姐下手,甚至還會告訴姐姐,你讓我去害她的。”
顏雪芝的意思很明顯,讓蘇子寧別在銀票上動手腳,她有的是法子認出那銀票是否不符。
“呵,說得好像你和如意郡主的感情很好似的。你便是說了,人家也未必會信。”
蘇子寧話雖這麼說,但她邊說話邊上下將她打量一番,心下卻是琢磨開來。
莫非這死丫頭,天天把玩她之前給她的銀票,所以手一摸就知道了?
只是一個鄉下丫頭,想必從小到大見到的銀子都甚少,更別說銀票了,怎麼可能這麼精通?
便是她這種掌管內宅多年的人,也不管說,閉上眼睛,手一摸就知道是多少的銀票。
大楚的銀票,有十兩,五十兩,一百兩。其中五十兩的和一百兩的銀票,除了上面的字和錢莊的防僞標準不一樣外,長短也相差着實不大。
只有十兩的,會比其他的都要小上許多。yyls
按理來說,這死丫頭不可能在瞎眼的情況下,還能認得出來纔是。難不成,她其實是在說大話?
罷了,這銀子給她就給她,事成之後,她直接將人滅了,再把銀錢拿回來就是。
如侯爺所言,若是花點銀錢,沒有後顧之憂,也算是樁好買賣。
雖說五千兩真得很多,但她鎮國候府,老侯爺在時,先皇可沒少賞賜,因而這點銀子,侯府還是出得起。
只是到底是五千兩,可不是小數目,這一下給出去,就等於將來她兒子繼承的家產少了那麼多,瞬間她心疼得直滴血。
這些銀子,都夠整個鎮國侯府主僕一百多人半年的開銷了。
雪芝面無表情道:“我與姐姐雖然不是同一個娘生的,但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她便是再氣我,也不至於完全不管我的。我說的話,特別是這種事,怎麼都比外人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