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璽墨聞言沒說話,只是朝顏詩情挑了挑眉,意思問她現在什麼個打算。
畢竟倪氏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師父,且還是剛拜師不久。
顏詩情也明白,在這件事上,一句再說不是那麼回事,總得拿出個章程來。
眼前的兩人都是護着她的,若是倪氏真的有問題,且她又要護着,他們多多少少看在她的份上,興許會留一條命在。
“你們只管查吧,若是有大過,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絕不會說二話。不過洪武國那邊還是得和祁烈他們說一聲,我那大師伯不知道在圖謀什麼,我總覺得她幫祁炎沒那麼簡單。”
“這個你別擔心,我會交代下去。”
有楚璽墨這話,顏詩情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現在她完全可以肯定,當初祁烈的母后還有她外祖,就是被她那大師伯設計的。
只不過人家是幫的祁炎的母妃,良妃罷了。
至於他們之間,具體是承諾了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管如何,只要提醒後,祁烈那邊有了防備,她那師伯即便要做什麼事,想必也沒那麼順利。
不過她比較好奇的是,當初她外祖怎麼會出現在洪武國,永昌帝到底讓他去執行什麼任務了?
只是這事,怕是除了當事人外,旁人也不知道吧?
回頭要不要讓師父給永昌帝催眠一下,問問?
顏詩情越想思緒越是渙散,楚璽墨接連叫了她好幾聲,都沒回應。yyls
江雲野見狀,起身告辭。
待只剩下兩人時,楚璽墨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低頭望着她:“想什麼?”
顏詩情回過神來,也沒打算隱瞞,直言道:“在想當初我外祖怎麼會去洪武國,又爲何會被大師伯給設計,和祁烈的母后有了他。之後,怎麼就隕落在那了。阿墨,你可知道當初具體是怎麼回事?”
楚璽墨搖搖頭:“不知,只是聽聞是執行命令去了,要想知道,還得問父皇。眼下看父皇這樣,你覺得可能問出來?不管是什麼事,橫豎你外祖也沒了,祁烈又已經出生,糾結那些過往也沒意義。現在要做的事,剷除那些障礙,還兩國一個平靜,之後河渠挖通,緩解兩國目前的問題。待一切塵埃落定,你我即刻成親。情情,我們是該有個屬於自己的家,給懷瑾一個真正的家!”
楚璽墨說完這話,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
他這年歲,是真的想成家了,他不想這樣下去。心底深處,總有種不安,也不知源於何處。
顏詩情聽他說得情真意切,也忍不住點頭,輕輕應了一聲:“嗯!”。
確實該給小念安一個家了,她和阿墨這樣總是各忙各的,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眨眼間,小念安都要大了,總不能等他懂事後,兩人還沒在一起吧?
屆時小傢伙問她,爲何不和爹爹成親,爲什麼別人的爹孃都住在一起,而他們卻不能,那她又該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因爲忙,總有各種事吧?
那一聽,明顯就是推脫之詞!
因坎貝爾要走,接下來的幾天顏詩情就窩在藥房中,給她練可能會用到的藥丸。
只不過她不單單是練給坎貝爾的,每當累了時,她就翻看倪氏給的手記,特別是關於忘情水和忘憂丸的配方,自己也嘗試着練。
只不過這兩藥方不全,只寫了個大概,加上用量沒寫清,故而也只能靠她自己琢磨。
這兩日,倪氏與她一樣,也同樣在琢磨那藥方。眼下的時間,是過一天算一天,永昌帝活着的日子也少一日。
若是不出事還好,怕就怕永昌帝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會出幺蛾子。
因這,倪氏在琢磨出她覺得正確的忘情水後,便來到顏詩情的藥房中。
“詩情,爲師已經提煉好了忘情水,想找人試試看,你看找什麼人合適?若是這忘情水沒問題的話,在此基礎上,應該很快就能做出忘憂丸來。說來也怪爲師,當初在藥王谷中,只看了個籠統,沒記全,弄得現在只能靠自己瞎琢磨。”
顏詩情聽到提煉好忘情水時,雙眸一亮:“好了?”
“嗯,可以找人試試效果。”
“找乾爹,這榕城的牢房中有不少囚犯,爲情殺人的也有,就找他們試試。”
“好,你先忙,爲師這就去試還有,這是爲師改進的藥方,你先看着琢磨,該如何改進。”
她們的目的是忘憂丸並不是忘情水,故而這忘情水即便做出來了,於她們來說,也沒什麼大用。
她們要的是皇上把什麼都忘了,可不是忘記那些情情愛愛。
顏詩情伸手接過倪氏最新改進的藥方,腦子一閃道:“師父,李清憐已經被阿墨捉住了,她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我害她沒了好姻緣嗎?不若將這忘情水給她灌下去看看效果?她心底怕是還喜歡她原先要成親的那個男子,所以親事毀了,就越發得怨恨我。待忘憂丸出來後,也可以拿她來試。在這之前,讓阿墨問清想要問的事即可。”
不是顏詩情心狠,想拿李清憐當藥人,而是那個女人實在是心狠手辣,若是這兩樣藥能叫她忘了過往的一切,整個人空白如紙的話,留她一條命也未嘗不可。
她看倪氏嘴裡說無關係,私底下卻還在感嘆,就明白倪氏對李清憐多少還是存着一絲絲的感情。
到底是從小在跟前看着長大的,又喊了她那麼多年倪姑姑。
當然,若是藥管用,李清憐卻本性就是壞的,那她也別想有活路,以後乖乖的當個藥人就好了。
倪氏聞言,先是一僵,隨即嘆息一聲點點頭:“也好!”
其實倪氏這會兒也不爲李清憐感慨了,早上她從天璇調查出得消息中,聽得她遍體生寒。
李清憐在她跟前還裝乖巧,背地裡輕視人命,打殺下人,以虐人爲樂,那一樁樁,都叫她一度懷疑當初的自己是不是眼瞎了。
不說以往,光是今年上半年,因所謂的辦事不利,被她殺了喂狗的不下於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