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西沼國,首先想到的不是其他,正是西沼國那骯髒令人噁心的統治方式,西沼國內王室貴族很少,兵力也不多,奴隸卻十分氾濫,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奴隸卻始終是奴隸,在歷史的長河裡,從不曾有過奴隸憤然起義的記錄。
奴隸生的孩子依然是奴隸,哪怕其中一方是普通人,幼小的孩子依然會被烙上奴隸的烙印,而這烙印一旦被刻印在身體上,將會伴隨一生,哪怕是死也無法改變奴隸的身份,甚至連墓碑上,也會體現出奴隸的身份。
在西沼國,奴隸是沒有任何人權的,很多時候,奴隸連家畜動物都不如,面對小動物,那些王室貴族、官員侯爵有時還會產生幾分寵愛,但這些寵愛,往往都無法維持太久,有些甚至是轉瞬即逝,曾經寵愛的小動物,可以毫不猶豫的虐待殘殺。
面對奴隸時,那些心和思想早已扭曲的人,所想的只是如何更加有效的利用折磨這些奴隸,在他們眼裡,奴隸確實有價值,但奴隸的價值卻連家畜都不如,而且他們習慣了凌**隸的精神和肉體。
以前,那些人喜歡聽話的奴隸,現在,那些人則是喜歡烈馬般的奴隸。
也許以後,他們會喜歡聰明會討好人的奴隸。
用煌樞剡的話來說,西沼國裡不管是王室貴族,還是達官顯貴,或是平民百姓,又或是奴隸,心理思想早已經扭曲到令人髮指的程度,想有所改變,這種扭曲必須到極致纔可以,遭受長期奴役虐待的人,只有在絕對絕望的困境裡,纔有可能衍生出自由活下去的意志。
“邢斬天,有關邢銘天主導及參與的所有案件,由你來全權處理。”煌樞剡無視掉邢斬天的震驚,直接將命令發佈。
聞言,邢斬天一愣,他原以爲煌樞剡此次前來說這些,是爲了試探他是否有參與其中,萬萬沒想到啊,皇帝陛下的意圖竟然是讓他大義滅親。
不過……親真的說不上是親了,他和邢家除了姓氏相同,其他的毫無關係,煌樞剡下達這樣的旨意,也是試探,但試探的並非是否參與,而是他的忠誠度。
邢斬天此人習慣於憑直覺行事,憑直覺判斷一個人的所有,所以當煌樞剡初來乍到就開始大刀闊斧的採取霸道的獨\/裁\/統\/治時,邢斬天覺得意外,同時也覺得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種直覺上的判斷。
他覺得煌樞剡變了,不只是講話方式,行事風格,最重要的改變是眼神和氣場,煌樞剡所展現的確實更像強勢的獨\/裁\/者,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煌樞剡更適合坐在皇位上。
“臣……好,我知道了。”愣神過後,邢斬天干脆的接受。“還請將相關資料給我一份。”他知道皇帝陛下肯定有足夠的證據,但他要的只是有關邢銘天的犯罪資料,並非證據。
“邢斬天,你覺得他怎麼樣?”夜攸蟬指指青墨問道。
順着夜攸蟬所指,邢斬天將視線落在了青墨身上,從表面看起來,青墨只是一位身材略高大的青少年,而且是有着一張娃娃臉的青少年,但從青墨的體格、站姿、眼神、氣勢上來判斷,這位娃娃臉青少年實力不俗,只是眼神太過單純。
“很不錯。”邢斬天頷首,很保守的回答,有些人天生會隱藏自身的實力,在沒有真正交手的情況下,他不會輕易決斷青墨的實力究竟如何。
“青墨是今年科舉考試的武試考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教授他一二?”夜攸蟬笑意盈盈的看着邢斬天問。
夜攸蟬找邢斬天幫忙,主要是因爲青墨這孩子太蠢,初試也許可以平安度過,但繼續晉級時,肯定會有人使絆子耍手段,到那時,蠢孩子肯定會吃虧。
她倒不是希望邢斬天把青墨培養的多麼厲害,只是希望能教授青墨多一些常識而已。
“自然可以。”邢斬天沒有猶豫的點頭應允。
這是皇后娘娘的提議,邢斬天本就不可能拒絕,再加上他確實挺欣賞青墨的,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深厚的武術造詣,完全可以稱之爲天才,邢斬天這輩子作爲長官、教官訓練過很多兵,卻完全沒有單純作爲長輩指導晚輩的經歷。
“那就謝謝你了。”夜攸蟬笑呵呵的起身,把青墨拽到邢斬天面前。“青墨,你感覺怎麼樣?總比你在外面亂晃悠餓肚子好吧,還有,你嗜賭這毛病必須改掉,否則我找熟人把你參加可靠的資格取消。”在她眼裡,青墨完全就是孩子,所以揪着耳朵教訓完全沒壓力。
青墨默默的被夜攸蟬揪着耳朵,不躲也不吭聲,他先是看看邢斬天,直覺判斷此人很強,雖不及煌樞剡,但卻也遠勝於他,所以讓邢斬天指導一二完全沒問題。
“叨擾了,請多指教。”青墨思索片刻,也算是很爽快的做了決定,並向邢斬天表現出應有的禮貌和尊敬。“什麼時候可以吃飯?”他上前抓住邢斬天的手,眼睛迸發着光芒急切問道。
“呃……我這就吩咐廚房準備。”邢斬天有些楞,覺得這娃娃臉青少年似乎不只是單純而已。
夜攸蟬抽抽眉角,她覺得她有理由相信,青墨會願意接受邢斬天的指導,主要是因爲這裡有飯吃,不用餓肚子。
“邢尚書,你那位侄子囂張的很,前來參加科舉考試,竟然在身邊帶了幾十名奴隸,看誰不順眼就大打出手,看到想要就直接開搶,你說是把他直接抓起來呢?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呢?”夜攸蟬坐回椅子上,一手託着下巴,一手玩着茶杯,幽幽問着邢斬天。
邢斬天知道夜攸蟬這話另有一番意思,不過他沒在意,因爲他將自身的立場擺的很正。
“最好暫時別動,如果逮捕了邢瑞文,必然會驚動邢銘天,不利於接下來的調查,不過倒是可以在邢瑞文身邊安插臥底。”邢斬天認真思索一番後回答。
“倒也是。”夜攸蟬點點頭。“你覺得什麼人做臥底合適?”